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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马尾辫小女孩

日初时光 秋落墨言 2630 2024-11-14 06:52

  咚咚咚,夜月下,急速的敲门声响惊的附近人家狗汪汪叫个不停。

  村东头的李贵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其中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拼命的敲着李贵家那扇由于常年风蚀苟延残喘的木质门。

  李贵是我们这里十里八村唯一一位乡村医生,平时感冒发烧咳嗽擦伤等李贵这边都有药可治。

  每次来人看病,给过药后,李贵总得意的说“放心好了,包个两三天指定药到病除”

  李贵说这话也不是无道理。

  李贵总和乡里乡亲们吹祖上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御医。

  到底真假也无人真正去理会,可李贵治病确实也有些真本事。

  隔壁村里有个得了唠的,在他这里开了两副药还真给治好了。

  自此李贵变成了李医生,李神医。

  李贵揉着眼睛开了门,语气中有些许不耐烦“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后面还不耐烦的骂了两句。

  见李贵开了门,二喜父亲慌忙的冲进房间“李神医,你快看看喜娃,我看他腿上的骨头断了撒”

  李贵到也不慌不忙。

  走到二喜身旁,拨开裤子上的烂口子,便进了屋内。

  出来时,拿了一瓶不知什么的液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酒精,见李贵拿着棉签在二喜伤口处擦拭几下。

  随后拿出镊子将里面有半毫米长的玻璃碎屑夹了出来。

  此时二喜已经疼的哇哇大哭,眼泪像止不住的洪水似的。

  起身看向二喜父亲“膝盖处六七成是骨折了,也不确定,我这看不了,你得去县城,搞不好还要手术勒”

  二喜父亲听了也是愣住了,先不说别的就随便一个小手术放在谁家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二喜父亲突然想到什么将眼神看向了我,我顿时吓的全身开始颤抖。

  顿时感觉后背发凉,二喜他爸常年不在家,对于我来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二喜父亲留着一圈圈脸胡,眼睛像两个葡萄一样圆溜,特别生气时一皱眉,谁见了都不寒而栗。

  二喜他妈倒是个通情搭理的人,忙说先别和小孩计较,人家也不知咱二喜会掉下来啊。

  “闭嘴吧!丑婆娘,看看你儿子都成啥样了,还替外人说话”二喜爹恶狠狠的说

  二喜妈也不敢言语。

  “李瑞泽你过来,你说你们家怎么赔我儿子的这只腿”说着就往我脑袋上抽了一巴掌。

  我当时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怎样回答。

  我仿佛站在山顶,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后面猛虎咄咄逼进。

  李贵看不下,迎合道“大柱哥,你和一个孩子有什么较劲的,等他爸妈过来再说吧!喜娃的伤口我处理过了,不会感染,只是里面骨头什么情况,你明个去县医院看看是骨折还是错位”

  父母匆匆赶到,先是询问我有无大碍,在看向掉眼泪的二喜也很很快明了,父亲二话不说上来给我踹一脚,我载两个跟头停在门口,父亲还要上来再打我,母亲急忙上前将我护住。

  “他爸事情都这样了你打了孩子有什么用。”

  我看母亲眼泪要往下掉。

  顿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后父母给二喜父母赔不是,说费用我家愿意出。

  村里离县城有个二三十里里,当年交通工具不是发达,借了辆三轮车,几辆自行车,次日拉着二喜便去了县城。

  我也跟着,并不是我想去,是二喜父亲非要拉着我。

  说要是二喜骨头真的碎了就把我的剥下来给二喜。

  我自然害怕,一路上忐忑不安。

  大概一个钟的时间,到了县医院门口,父亲和二喜他们进去了留我在外面看车。

  这是母亲的意思怕到时候要是真不行怕剥我的骨头。

  这是我第一次到县城来,我就坐在三轮车上看来往的人。

  不知不觉中走了神,想到到时真剥我的骨头,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哥哥,你哭什么呢?”一个小女孩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没有理会继续掉眼泪。

  “哥哥,你是不是有伤心事啊?哥哥的妈妈也生病了吗?”小女孩还是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

  我这才打量来一眼小女孩。

  女孩身上一件红色短袖,灰色裤子,扎的一个小小的马尾辫,看着极其的干净,让我吸引的是女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摇摇头“我妈妈没生病,可我的骨头要没有了”

  小女孩一脸质疑的看着我。

  我没有解释,小女孩也没有多问我。

  平静了片刻小女孩又说“妈妈生病了,爸爸也不来看妈妈。只有我来陪妈吗,我可能快要没有妈妈了,哥哥你说人为什么要生病呢?”

  小女孩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很想安慰她,可是我却组织不出语言。

  我擦擦眼泪,摸摸女孩的头说“会好起来的,你妈妈会好起来的”

  小女孩坚定的冲我点点头。

  小女孩说要去看妈妈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安慰我。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小小的,可我总觉得有些压抑。

  她的神情和给我奶奶当年走时候我的状态了。

  阳光从我的头顶移到我的脸颊,父母和二喜一家在最后半脸太阳落下前出来了。

  我看他们表情没有之前那样凝重,便知道事情好似没有想象的那样严重。

  当我目光看向父亲时,父亲苦着脸,瘦小的身姿,鬓角的白发,让他一天之间苍老了许多。

  回到家,星星已经布满整个天空。

  二喜这次虽说无大碍,但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要好生补养。

  这段时间母亲各半个月就把鸡圈里的鸡杀一只送到二喜家,我虽是恨的牙痒痒也不好有什么说辞。

  这样一来而去,我家一年的收成算是白干。

  马尾辫小女孩

  命运从来都不被准确的定义,像是蒲公英的孩子,不知飘向何方,在绿荫下,在河道旁,在混凝土路上,落在何处就已经注定了了它的一生。

  可也有甚者,不断借着微风,努力向有水源的地带扎根,随后茁壮成长。

  在我没有遇到刘雅雅时,我认为所有孩子都像我,二喜,大智,小柚子这般成长。

  在二年级下学期时,我认识了刘雅雅,那个穿红短袖在县医院与我对话的小女孩,同我同年生辰,但我要大她五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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