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看着他,笑了。“吴皇陛下,您怎么这么天真啊?随便说说您都信,难怪要亡国。”
长乐的话和刀子一样戳进吴皇心里。
注意到边上有人靠近,长乐空出一只手。“吴皇陛下,让你的人别动呀!本公主胆子小,被吓到了怎么办?”
吴皇脸都黑了,呵斥其他人不准靠近。
长乐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长乐不在看吴皇,仰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她第一次这样轻松,不用顾虑那么多。
她知道齐衡一直在看她。
长乐忽的开口。“齐衡,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齐衡似有所觉,疯了一样拍打烈马。
“不……”
少女如同翩若起舞的蝴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鲜血在她身下绽放,模糊了齐衡的视线。
年轻的帝王几乎从马上摔下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却不敢碰她。“为什么……为什么……我都答应他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长乐没有觉得疼。
她看着齐衡赤红的双眼,笑了。“因为……我恨你啊。”
长乐从来没有那么狠过一个人,齐衡是第一个,是他主动靠近的,也是他把她推向深渊。
她是叶惜的替身,也是叶惜的挡箭牌。
一开始长乐不明白齐衡忽然送她回云国的目的,一直到封后的消息没出来,长乐才联想到。
因为她的改变。
这一世发生了偏移。
她提早了三个月回到皇宫,没有对齐衡死缠烂,有没有挤破头去对付叶惜。
她在齐衡心里保留了最好的样子。
长乐的意识开始涣散。
齐衡终于伸出手,抱着怀里没有生息的少女,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盔甲,少女的体温在流逝。
齐衡抱紧她。“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齐国大军攻破吴国。
那日,吴国皇室,没有一个活口,齐衡疯了一样折磨他们。
他的怀里一直抱着一个少女,吃饭睡觉都没有放下。
大将军胆战心惊的盯着齐衡怀里的尸体。“陛下,皇后娘娘来信了。”
皇后二字,引起了齐衡的注意,他细细揣摩这两个字“皇后?孤的皇后不是在这里吗?”
齐衡说着,盯着怀里的死尸。
大将军不敢说话了。
齐衡一直没有回京都,叶惜打听到那边的消息,呆不住了,命人带她去吴国。
她到时。
齐衡已经不抱着尸体了,整天守在冰棺前,痴迷的盯着里面的少女。“长乐,喜欢孤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孤一定会答应的。”
叶惜站在殿外,听齐衡说话,心一点点凉下去。
“阿衡。”
齐衡被人打断,不悦的抬起头,看到叶惜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快速来到叶惜身边,抱住她。“长乐,你回来了,孤就知道,你是喜欢孤的。”
叶惜如坠冰窖,她颤抖的开口。“阿衡,我是叶惜啊……”
齐衡推开她。“不对,你不是她,她身上的味道孤很熟悉。”
齐衡一把掐住叶惜的脖子。“你竟敢冒充她。”
叶惜掰着齐衡的手。“阿衡,我是叶惜啊!阿衡。”
大将军听到声音,不顾召见跑进来制作,他反手打晕了齐衡。
“娘娘,没事吧。”
叶惜跌坐在地上,狼狈的大口呼吸。“传本宫懿旨,陛下身体不适,宣太医。”
“是。”
大将军得令,下去做事。
叶惜挪到冰棺处,凝视着里面的少女。
少女还穿着嫁衣,脸色苍白僵硬,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叶惜闭上眼,手指都在颤抖。
“碰!”叶惜手握成拳,垂在冰棺上,那冷意,不及她心里的不甘。
凭什么,明明只是她的替身而已。
新婚那天,齐衡没有和她圆房叶惜就明白了,齐衡早就不喜欢她了。
只是齐衡心高气傲,又心里不肯承认罢了。
他不愿意承认他喜欢上了长乐。
“长乐,你赢了,可本宫也没有输。”
父兄死后,叶惜流落民间,吃了一辈子的苦,她想要锦衣玉食好好的活下去就要靠齐衡。
一个为生计奔波忙碌过得人,从来不在乎情爱。
叶惜知道,她没有多喜欢齐衡,她只是不甘心。
可她也会放弃那不甘心,屈服于现实,这世间,唯有识时务者活的最好。
齐衡醒后,性格大变。
他没有提叶惜,只是每次会以复杂的目光看她,有时叫她长乐。
这一次,叶惜成了长乐的替身。
齐国边境。
长乐又一次在密林中醒来,她掀开身上盖的棉被。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屋外的桃花盛开了,粉色的花瓣落在院子里的少年身上,铺成一片。
洛羽低着头耐心的关注石桌上的小蛇,耳朵动了动,抬起头,眼里盛满笑意,携漫天星辰来。“你醒了。”
长乐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靠近少年的耳边。“你是什么时候决定帮我的?”
“第一次见面。”
长乐睫毛颤了颤,终于笑了。“洛羽,我有没有告诉你,第一次见面时,我觉得你是九天上到神明。”
“可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神明。”
处理好尾巴赶回来的青衣默默的收回脚步。好家伙,洛羽这家伙真是阴险,自己去偷尸体,还要他整个易容的过去。
他倒是抱得美人归了。
青衣揉着自己瘪瘪的肚子,他还饿着呢。
诽谤归FB,青衣也为洛羽高兴,过段时间,他也要出去拐一个美人回来。
永历157年。
齐国一统天下,除云国为附属国,其余国家皆灭国,费时五年。
皇后叶氏诞下一女,取名长乐,封自己镇国公主。
长乐和洛羽坐在边境的酒楼吃东西,听到消息被恶心到了。
齐衡这是什么意思,恶心谁呢?
长乐小心的去瞄洛羽的脸色,果然很难看。
在一起久了,长乐就发现,这位就是一个隐藏的醋坛子。
长乐醒来后,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过程顺利的长乐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理所当然。
洛羽经常吃醋卖惨,长乐揉着自己酸软的腰,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被骗。
“长乐……”男人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长乐别开脸,气的牙痒痒,撒娇卖萌可耻啊!
身为一个男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洛羽表示没办法,媳妇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