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这阶段觉得自己贪睡,去医院还查不出个毛病,只能每天待在家里不停画稿设计。
陈列晚上回来看到就是这副画面,见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缓步走到姜妤身旁,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之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姜妤一嘤咛,逐渐睁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列见她醒了,脚步一转将人放到客厅沙发上,在她嘴角又亲了亲,眼里藏着温柔,“刚回来,上楼睡会儿,嗯?”
“不要,不睡了,”姜妤环着他的脖颈,懒洋洋往他肩上面一趴,“你都回来了我还睡什么觉啊。”
陈列怔,失笑,“那你的意思是,想做点有氧运动?”
“……”
姜妤小脸唰的通红,连忙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娇嗔道,“瞎说什么,把你脑子那些废颜料清清行不行?别动不动就开车。”
“那你说做点什么,”陈列埋在她锁骨间轻嗅着,嘴唇已经在上面乱啃起,“还记得我说要带你回十一中逛逛吗?要去么?”
姜妤轻轻推开他,点头。
两人整装待发,姜妤还是一头马尾辫,就连陈列也难得脱掉西装白衬衫,换上牛仔裤白色半袖。
别墅区距离十一中不算远,来回步行也就十分钟的时间,但再一年的仲夏傍晚依旧车辆繁多,人流如织。
十一中大门早已关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后楼一层亮光,应该是今年的高三党。
除此之外,伸缩门前的大石碑上刻着的几个字闪闪发亮——
A市Er区南街十一中
这一切故事开始的源头。
陈列牵着姜妤在对面街散步,从里面下自习出来的学生不断打量两人,见他们的模样以为和自己差不多,但浑身又有种不属于学生的成熟风度。
一小女孩停下两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开门见山,“你好,你们是十一中的学生吗?高三也没见过你们啊……”
姜妤和陈列对视一眼,捂着嘴咯咯笑,摆手,“不是哦,姐姐和他都是从这里毕业的。”
她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
“哦……”那女孩悻悻走远了。
姜妤看她失落的背影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弯腰笑个不停,最后泪眼婆娑地盯睨陈列,“你说,你当时敢在这儿这么明目张胆牵我手吗?”
陈列挑眉,嘴角微挑,侧脸轻睨着她,“是想让我学傅格的勇气?”
姜妤笑眯眯的,连忙摆手。
“忘了吗?”陈列弯腰和她平视,那股年少时的吊儿郎当劲又来,眼里戏谑,“老子当年在你一家人面前都敢牵,你说在这对面敢不敢?”
没等姜妤接他的对话,陈列就倾唇覆上,一双手揽过她的细腰,扣着她的后脑勺不断深入。
姜妤急得脸通红,但还是没忘这是在大街上。
她刚想推开他,陈列便缓缓退出,顺便还在她嘴角偷了口香。
她瞪他,陈列在她头顶随意乱摸一把,心满意足笑道,“走吧。”
*
等她走到地方才明白,陈列带她来这儿是哪,周围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历历在目,在这发生的一切又打开牢笼鱼贯而出。
她鼻尖一酸,和陈列一同停在腾越网吧门前,抬头与他对视。
“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陈列抿唇,整个人莫名有些严肃,“我们每天这么过着,虽然和老夫老妻没什么区别,但终归还是对你不负责。”
他弯腰,搂住姜妤将人往前一带,“到底还是差张证啊,宝贝儿。”
他这人跟姜妤说“宝贝儿”的时候不多,除了挑趣和情浓时,就只有今天这种无比严肃的场合。
还有一次,就是姜妤和随念她们出去喝酒,当晚回来在卫生间吐得死去活来,半夜就因为急性胃炎挂了水。
那次陈列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一边哄着一边肃哧她的毛病,最后说急了才妥协叫了句“宝贝儿”
今天这样,姜妤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
“在这儿让第一次见面的网吧做个见证,让我把你娶回家,”陈列右脚后移,膝盖弯曲跪下,板正的单膝下跪。
“还是持证上岗吧,姜同学。”陈列从裤兜里拿出天鹅绒首饰盒,打开向前递,一双眼睛意味正浓地看着她。
“我一辈子只求这一次婚,结婚吧,姜妤。”
姜妤扬起下巴,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外,张扬的活像一只小狐狸,眼里却早就盈满泪水。
她飞快打开手机,拍了张照片,存入只关于陈列点点滴滴的相册集。
陈列对她突如其来的小动作毫不意外,黑眸还是一眨不眨盯着她等待答案。
半响,姜妤一滴眼泪从眼眶滴落,聚在下巴滴落在地面。
她把手一伸,“还用我点头吗?戴啊。”
陈列低头失笑,从首饰盒里掏出钻戒,牢牢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他起身,借着周围群众的掌声欢呼,缓缓低头,与姜妤在这一刻接吻。
姜妤笑着推开他点,脸蛋通红喊,“老公,我腿麻了。”
晚风吹过大楼,周围灿烂灯光洒落街道,车水马龙在马路上张驰,夜晚适宜的温度占据半空,月光洁白大亮,夜空黑沉闪烁。
陈列没有一丝不耐烦,转身提裤子蹲下扭头和她对视,懒洋洋一笑,“上来,老公背你回家。”
“是不是才把我骗到手的原因啊,这么好嘛?列哥,”姜妤趴在他的后背呢喃。
路灯将两人的背影拉得越来越长,暧昧氛围随着两人聊天的话中远去,只留下一道清冽的声音——
“没办法,我惯着你。”
*
姜妤手机里那个相册集,里面只有关于她和陈列的点滴,有人像也有街景,更甚有好多张不明的摆件。
只记得有几张陈列人像的。
是他和姜妤从蓝妍暴怒而起的饭局上下来,走到南街;是她签完和姜瑜的合约,陈列在范苑安慰她;是他们毕业,夕阳下秦暮给拍的;是她觉得第三节课晚霞很美,连同坐在窗前的陈列一起拍下的。
还有一张,就连陈列也不知道。
那是吃完的蓝莓味糖袋,还有一把家门钥匙。
[我内心一直强硬不服,也丝毫不具备安分与被爱的能力,所以他一旦接手就要无条件惯着我,到死也要]
全文完
穿插一个小剧场:
姜妤跨坐在他腿上,红唇饱满欲滴,眼里充满水雾,整个人看起来娇媚动人。
她丝毫不管陈列的威胁,轻抚住他的肩膀,唇瓣擦过耳畔,轻启:“哥哥,我今天穿的裙子呢。”
轻描淡写一句话,几乎让陈列之前所有的建设都崩塌,浑身血脉暴张倒流,胸腔一团烈火正放肆燃烧。
姜妤笑呵呵看着他,那人眼底暗似深漆,浑身滚烫得厉害,即便两人隔着一层布料她也感受到不少。
“姜妤,我还是太惯着你了,”陈列开口就哑着声音,缓缓深吸一口气。
姜妤看他的模样眉开眼笑,忍不住再逗逗:“哥哥,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穿裙子。”
这次陈列想都没想,抱住身上人的大腿起身,将人放倒在办公桌上,自己倾身贴近,急躁的吻随之降临。
姜妤躺下的一瞬间就感受到桌面的冰凉,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但很快一双手就伸入她的背后,将她与桌面隔绝,还挑衅似的挑了一下内衣带。
他吻得不急不躁。
姜妤也热情回应,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缠在陈列的腰身。
情到深处,陈列握住她的脚踝,由下到上不断移动,从小腿再到膝盖,动作温柔又极其缓慢。
发烫的掌心掠过姜妤腿上每一寸皮肤,使本有些紧张的她泛起一丝颤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裙子已经被撩开,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桌上的涟漪。
闻声陈列停下手中的动作,恋恋不舍地离开姜妤的唇瓣,还意犹未尽地在她的鼻子、额头、脸颊上亲亲啄啄。
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袭来,姜妤也不躲避。
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姜妤壮着胆子看了陈列一眼,发现那人脸黑得像块碳了。
陈列眼底猩红,两人贴在一起呼吸也变得灼热,喷洒出的热气源源不断。
他耐住性子,不情不愿离开姜妤,按下电话内线,每一个字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什么事?
“陈总,您有个会,是……”还没等人助理说完,陈列就打断他,“推了。”
“陈总,陈总!是小门总……”
一听到“小门总”几个字,陈列脸色又变了几个度,跟谁欠他百八十万。
姜妤在一旁听了全过程,实在忍不住埋在陈列颈窝偷笑,停都停不下来。
“让他等着,”陈列看了怀里女人一眼,终于吐出句话。
他将姜妤拉起,替她擦去嘴角渗出的口水,又怜惜地亲了亲。
“等我回家,再来一次,”陈列掐了她腰一把,嘴边得逞的笑意越发旺盛。
姜妤哼哼唧唧应了一声,指尖抚摸着男人的喉结,不甘示弱接道,“哥哥,我晚上等你回来。”
话落陈列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当当放在地上,轻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去把我西装拿来。”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是门岩。”
姜妤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推开他朝衣架走,“不去,我看见他容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