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她咬着奶茶吸管,看向了橱窗里的兔子牛奶蛋糕,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要这个。”温矜指了指那块兔子形状的小蛋糕。
“好的。”工作人员将小蛋糕取了出来,给温矜取了出来,“不吃的话记得放在冰箱。”
“嗯。”温矜扫了码,提着装好蛋糕的小盒子走了出去,春天的太阳暖洋洋的,温暖舒适,是个睡觉的好季节。
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之前跟一中约架的那条巷子,当时是夏天来着,现在又到了春天。温矜不免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楚奕出国也有段时间了。
快走到巷口的时候,温矜突然停下脚步。不对,今天这条路……为什么没看见人?这条路走的人不多,大部分是抄近道的学生。现在也还没迟到,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太阳还暖洋洋的高挂天空,舒适的环境总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怎么不走了?”
“温矜怎么还没来?”楚瑾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问翻着日志看得津津有味的江钰迟。
“不知道诶,可能有事?”江钰迟说,“大不了我们先巡逻嘛。”
“也行。”楚瑾点头,跟着他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等他们巡逻完回到教室,下午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两分钟。
这节是张荣昌的课,他们敲了门,说:“报告。”
“进来吧,”张荣昌看只有他们两个,问道,“温矜没跟你们一起吗?”
江钰迟迈进教室的腿一顿,看向后排温矜的座位,空的。
温矜虽然早退过,但从来没有迟到过,有事也会跟他们说。
张荣昌见他们顿住没说话,明白了他们也不知道,只好招招手说:“你们先回座位。”
江钰迟将楚瑾往教室里面一推,喊道:“老师我请个假!”
转眼跑没影了。
楚瑾:???
张荣昌:……你把我放在眼里?
掉在地上的蛋糕盒还安然无恙,一只手将它捡起来,拆开。
“喜欢吃蛋糕?”那人将地上浑身是伤的女孩拽起,用力捏着她的脸,将整块蛋糕往女孩嘴里塞。
女孩已经没有动的力气了,浑身都在发疼,下意识的想躲却躲不了。蛋糕糊在了脸上,头发上。
周围一片哄笑,那人见塞不进去了,将稀烂的蛋糕扔在女孩头发上,再扯起女孩的衣服,将手上的污渍一点点擦干净,缓缓站起身,踹在了没有支撑重新倒在地上的女孩肩上。
女孩发出一声闷哼。
“废物。”赵琴冷笑。
“温矜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周围再次哄笑一片。
赵琴瞪了他们一眼,又愤恨地补了脚,侧腰和头皮还在隐隐作痛,“我们走。”
一切声音都在远去,塞在嘴里的蛋糕一点点融化,甜腻的牛奶味在她的口腔蔓延。
不想了,再也不吃了。她想。
江钰迟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都没人接听,去温矜家按了半天的门铃,门从里面打开,是陈姨。
“小迟,这个点没上课啊?”陈姨看见他有些惊讶。
“陈姨,温矜呢?”江钰迟问她。
“温矜?”陈姨皱眉,“她早就走了啊。”
“她不在学校。”
“什么,这孩子跑哪去了?”陈姨摸出手机想打电话。
“温矜电话打不通。”
陈姨纵是上了年纪也意识到了不对,电话打给了温父。
“温矜……”好像有人再叫她,她模糊地想。
程延颤抖着手,不敢碰温矜,身后的齐湛报了警。
程延小心的将塞满温矜嘴里的蛋糕弄了出来。齐湛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他接过来,没有纸。他将水沾湿袖子,一点点将温矜的脸擦干净,青紫的嘴角,微微红肿的脸颊。
脖子上的擦伤还在往外渗血。
没多久,警车与救护车的警笛声交错而来。往学校跑的江钰迟野也看到了被抬上车的温矜,和跟在后面的程延。
“你他妈的!”江钰迟冲上去,被齐湛拦了下来,“不是程延。”
“那是谁?”江钰迟一顿,警察看向了他们。
“赵琴。”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校方,夏芷兰和温筹很快赶了回来。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瞿巍说。
夏芷兰揉了揉眉心:“人找到了吗?”
“就是前段时间校园暴力的那群孩子。”瞿巍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孩子?他们也配称作孩子?”夏芷兰火气不断升高,“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这种东西?”
温筹刚刚给律师打完电话,看到自己的妻子眼睛都红了,上前安慰道:“消消气,我已经联系好了好了律师,矜矜现在的情况也稳点了下来。”
“那个发现矜矜的学生呢?”温筹又问。
夏芷兰一愣:“是要好好感谢人家。”
程延在温父温母来之前就带着江钰迟和齐湛走了。他一开始就知道是赵琴带人打的,但他没有告诉警察。查人需要时间,正好足够他们去做些事情。
在警方找到赵琴等一些相关人员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一些伤,但看着都不严重。问他们,他们也不回答,最后也只当跟人打架不小心受的,活该。
最后由于赵琴教唆他人群殴致轻伤,且长期校园暴力他人。虽然是未成人,但最终还是被判了三年。而其他人行为较轻,在少管所管教。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温矜醒来后,听到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处罚,只是睫毛颤了颤,什么也没说。
“你好好休息,尽量别乱动,不舒服就找这里的护士。”夏芷兰轻轻地揉揉她的头发。
“我的手机。”温矜在夏芷兰要离开的时候开口了。
夏芷兰听到这句话,想到了警察手里那个支离破碎的手机,说:“不见了,我等会儿给你送来个新的。”
“好。”
是夜,温矜拿着新的手机,已经安上了补好的卡。她犹豫了一下,算了算国外的时间,给楚奕打了电话。
“嘟——嘟——嘟——嘟……”响了好久,最后没有人接自动挂断了。
温矜没有再打过去,闭上了眼。
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