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生背对着周戚,摸着脖间的吊坠。
周戚礼貌问她,“白小姐,是有什么事跟我讲吗?”
白喜生转身看他,“你不是问我她过的还好吗?”
周戚点点头。
“她死了。”
“你说什么?”
周戚有点不可置信。
白喜生重复道,“她死了,死在了见你那日,跳河自杀,死在了冰冷的环城江。”
周戚顿时身形不稳,晃了晃,伸手扶住身边的桌子,艰难开口。
“怎么会?为什么?我见她那日她还好好的。”
“她是因你而死。是你当初在她最艰难的日子抛弃了她,是你在她满心欢喜穿着白裙子去见你时讽刺羞辱她,是你和其他人一样不相信她。她过的比谁都辛苦,也比谁都干净,你是她艰难度日活下去的希望,可你硬生生摧毁了这个希望。你大可以说就此别过,各自安好,她也就可能开始自己的生活,可你为什么要讽刺她,不相信她,拿她最喜欢的白裙子羞辱他,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周戚顿时眼睛红了,身形不稳,“不是,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白喜生和他讲了从他出国后陶暮归所遭遇的一切,白喜生讲着声音都哽咽了,嗓子生疼。她强忍着,用着冷静沉稳的声音,一分一分地讲他的残忍,讲他对她的伤害,讲陶暮归过得有多么不好,看着他表情一点点崩溃,白喜生才觉得痛快。
讲完后,周戚掩面而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她。”
白喜生突然看到远处的苏芫,开口说,“周先生,就忘了在江水中冰冷的陶暮归吧,祝您和您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余生幸福。”
周戚的表情在一瞬间皲裂,他回头看了看苏芫,整了整衣服,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
“抱歉,再见。”
就转身走了,看着他步伐不稳,满身颓废地离去,白喜生默默说了句。
“陶暮归,对不起。”
然后顿时像被抽空,身子软了一下,她忙扶好身边的桌子。扶桌子的一瞬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淮,看到她站不稳,江淮急忙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
白喜生顿时像找到了发泄口,她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做错事的人可以活的好好的,有幸福的家庭,生活美满,而受伤害的人却承受一切,再也回不来了。江淮,陶暮归她再也回不来了,我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了。你说,环城江的水多冷啊,她怎么受得了?我好难过啊,江淮。”
江淮也眼睛红了,怎么说呢?那样明媚艳丽的人就这样离开了,而始作俑者却毫不知情,心无愧疚的生活着,怎么能让人不难过呢?
白喜生后来说,“江淮,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
“不应该那么告诉周戚,对苏芫来说不公平,陶暮归肯定也希望周戚能好好的。”
“这世间事本就是说不清。你本着自己的心就好。”
“我也算是为了陶暮归如此自私邪恶了一回,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
“不会。”
江淮安慰她。白喜生摸着脖子间的吊坠。
“陶暮归,我好想你。”
转眼洛阳阳也大学毕业,她直接往A市第一医院投了简历,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录取通知,而安大附属医院在A市中医院有规培名额,白喜生早早向医院递了申请,也顺利获得了名额,一切准备顺利,来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