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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要么峰回路转,要么苦尽甘来

好女孩的恶作剧 一始而终 7787 2024-11-13 17:33

  她妈妈把邀我去她家住几天的话一直搁在脑子里,直到我们离开时她终于找到合适节点亲口告诉我,而她的话音刚落,我如幻想狂一般,将所有与之相关的事情在脑子里走一遍。这次把话翻译过来的不是康晓雯,而是阿路。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我的疑惑,因为我没有立即答应,我们转身离开时康晓文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当我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一辆满载钢筋的大卡车正从挂着“南门”招牌的地方开来,那门口离这里很近,微微翘起的车头,那卡车显得力不从心拽着死沉死沉的后斗缓慢前行。

  我与阿路转过第一个弯后,那一排简易房的景致让我想起了学校门口的“未来星大酒店”,我转身望向已经走远的她家餐馆,吃的很饱的肚子里夹杂着度数很低的啤酒,不去想还好,一团乱麻,很多事情在脑子里打转,说不定哪一刻就堵死在回路里。我跟着阿路,我知道,片刻也不能停留。

  阿路:“她妈妈特别喜欢你。”

  我:“何以见得?”

  他:“你看她满脸一个劲的笑,哪里停过。”他停顿一下,“大头来时可不这样。”我脑海里想象着没有阿路时大头一个人在她家餐馆吃饭的情景,同样她妈妈笑个不停。些许,我还是多了些自信。

  他:“想好了吗?去不去她家?”

  我:“她妈妈也说了,我觉得我应该去,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别扭。”

  他:“你就是想的太多。”

  我沉默。

  我脑海不断重复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这不是我第一次在喜欢的人的父母面前出丑。我认为我在出丑,尤其在他们把我当孩子的每一刻。也许真如阿路所说的是我想的太多,总是背负太多我不应该背负的东西,我以为这是责任,也是我习惯性的把一切都看得过于沉重。

  我在第三次从这条路经过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熟悉感,也许这三次中的间隔过于短暂。我竟然开始预判,某一个特别的建筑或者招牌出现在这条路的哪一个阶段,虽然他只是脑海中突然闪现的一个念头,而我的脑海中仍然被白天发生的事情占据着。我开始适应这里,只是在来这里的第二天,竟然对500公里外的那个家没有一点留恋。

  不知何时开始,我越发的变得悲观起来,也许在赵莉离开之后,而康小雯发觉这问题的时候我已病入膏肓。我在赵莉与康小雯的身前,表现出几乎完全不同的两种情感,现实终将把我打回原形。我以为这就是我的本初,在遇见赵莉的时候因为她的自信与阳光而让我乐观起来。而此刻也绝不是康小雯将我变得如此。

  我固执己见,认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初衷。

  在即将入夜的时候,我们到达离阿路家最近的下车地点,悲观情绪仍然笼罩着我。

  寒冷本身会将人们囚禁在自己的乐园中,也许像阿路爸爸一样外出打工的人带走了应有的热闹。这路太过冷清,倒与我的心情极为默契的配合着,除了寒冷,这环境表现得几乎与家里一模一样。

  他:“晚上喝点酒吧?”

  我心中一笑,真如阿路妈妈说的,酒瘾好大,实在没人陪的时候仍会一个人喝酒。

  我一本正经的说:“对你来讲,喝酒是像烟民那样变成了一种生理需求,还是像舍长那样是一种情感需求。”

  他笑了,感觉到我在调侃他,“情感需求,我肯定跟舍长比不了,我顶多算生理需要。”我笑,他接着说,“我觉得阿舍是心里需求,能给他带来满足,生理需要也有,但是满足不了。”

  我们一起大笑。

  我认出了通往阿路家的那条路,已经能想到再转一个弯就能到家,而就在那个转弯处,站着一个女生。当阿路看到她的时候,像是悲观情绪从我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上。

  起初上课的时候,有同学问专业课的老师,我们这个专业到底是干嘛的,而老师竟以一句“收电费的”引起一片哗然与嘲笑。那时,我以为他不过是用一种怪异的调侃方式来引起大家都注意,然而当我参加工作后才明白,他的话中蕴涵的深意,是我们在年轻时无论如何不能理解的。心中的老式的“收电费”人,就在他调侃的那一刻,被重新唤醒,并死死的刻在我的脑海中。他们与赵本山小品中被刻画出来的收电费人简直一模一样,时代对人的影响,这一次却没有因为地域的不同而表现出那样明显的差异。那时人是没有特点的,职业的不同成了改变人们唯一途径。那么多相同职业的人竟然会表现出那么多的相似性。然而今天,我们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已经很难被相同的事情所改变,更不会变成一个样子。如工厂加工产出的人,只能出现在那个年代了,如今,我们,独立的个体,一定会向着我们自己独有的方向前进着,任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变成独一无二的我们。

  原来人真的会因为内心的欲望形成强大的磁场,它也真的会影响到附近频率相近的人们。他们互相凝视着,我知趣,径自拐弯,走进阿路家,留下一言不发的他和她。

  我躲在门后,想在夜色中偷一些他们交谈的话语,电话却打破了沉寂,是康晓文。我以为他们会谈上很久,可就在我拿起电话安接听键的时候,阿路就气势冲冲的走进来,我拿着电话,康晓文说着:“我妈妈挺喜欢你的,说你白白净净的张的也挺好看的。”我转眼看到那女生正从阿路家门前走过,也没有像门内票一眼,像是悲伤又从阿路身上转移到了那女生身上。

  阿路头也不回,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奶奶屋子和妈妈屋子的灯都亮着,间歇传来妈妈炒菜的声音。我本想在寂静的没有风的张家口入夜时分偷一些几米远外的两个人的话语,却不知是她们根本没有说话,还是夜晚帮他们严守秘密。然而此刻,倒像是他们根本就不愿意交谈,草草收场。我以为这只是被翻过去的一页书,只需我们把他置于高阁之上,便不会再引起半点波澜,却还是在我的见证下,那本书无端从书架上掉落,竟正好砸到路过的我们。他却不想再看那书一眼。我思考着这个由悲伤转而变成愤怒的男人,眼前闪过的是那个充满悲伤的女人,而电话里康晓文还在等我回话。

  我:“你知不知道,阿路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女生。”

  她:“听说过,但没见过。”我知道一定是她。

  我:“我们回来时,她一直在屋外等阿路。哎,我以为会像流氓两口子那样,能破镜重圆。”

  她沉默。我以为这会成就另一端故事,或是我可以把《阿路的故事三》继续下去,像是流氓与他媳妇的那样,却不想,竟如此不欢而散。

  我:“看来不是所有人会留给对方无限期待,阿路一定是积攒了太多失望。”

  她仍然沉默。

  阿路躲进屋子后留我一个人在空旷的院子里暗自感叹世事难料,康晓文带着白天见面时对未来产生的期待,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她觉察到我并没有把她的事情放进心里,我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郑重其事,没错这期待也不会永久的持续下去。

  我赶紧拉回思绪,“那我表现的还不错了。”这话自我说出口后,就觉得怪怪的,硬是把白天的见面打上男生见女生家长的烙印。

  她:“还行,那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我妈妈都叫你了。”

  我用力,把还在阿路身上的思绪再往回拉一些,我想我应该去,即使这一切同样让我怪感不适。“我跟阿路妈妈说一下,我明天就去你家。”

  她像是在等我这句话搬,不再追问其他,而一挂掉电话,一种她妈妈就在那一头电话旁等待结果的影像突然在我脑海中出现。

  他回到卧室,他脱掉外衣,他站在屋子中央,他一动不动。

  阿路妈妈进来时,他像是早知进来的是谁一般不加理会,自顾自的站在原地不动。

  阿路妈妈:“萧萧找你来着啊!没说啥事,看看人家去吧。”

  阿路不耐烦的说:“哎呀,我知道了。

  换做是我,我会在站在她面前的第38秒彻底崩溃,或早些,或迟些,终归崩溃,就像康小雯在我面前哭成一滩水的时候,大脑会被聚集起来的血液充满,一丁点独立思考的空间也没有。若是赵莉这般突然出现,我会做何感想,崩溃是一定的,也许用不了10秒钟。我一直有一种想法,那种久别重逢后的场面,特别的会让我软化,也许我从来也不是一个强硬的人。我以为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显然,有的人能过去,有的人不行。

  我:“怎么说?”

  阿路:“这个时候她出现了,你说我忘的差不多了,她又出现,伤我伤的还不够。”

  我:“她说什么了?”他仍站在原地。

  他:“啥也没说,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看了我就来气。”

  我:“要是我,可能就塌方了。”

  他看我一眼:“塌方这个词用的好,想想,挺适合你的。”他慢慢从气愤中恢复出来。

  我思忖着,这大概就是因爱而生出的恨,或许爱仍然存在着,却被恨覆盖掉,当所有一切都将放下的时候,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们同时沉默了一会后,我:“我答应康小雯去她家了。”

  那一年Google 地图还是唯一能用的地图搜索引擎,免费模式下的宣化会很模糊,那图片大概三四年的遗作,我还是能通过轮廓和主要街道的位置,能迅速找到她的家,虽然那变化相当巨大。我将脑海里存储的片段安到电脑的图片上,如电影中的场景重新上演。她家着实普通,甚至有些寒酸,每次打开地图的软件时不用缓冲的除了唐山就是宣化。想念化成心结无法自愈时,我会习惯性的打开地图,在地图上寻找她家的位置,以及那些我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

  那是后话了。

  我安静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在我走进她家的时候,因为我不想在我喜欢的人的父母面前出丑。他爸爸一定在我的表情上察觉出失望的神情,他用话语掩饰自家的寒酸,说到明年这里就会平改。他把我当成了即将联姻的女婿,尽力把想讨好我心理压制住,却将他不会撒谎的姿态表现的淋淋尽致,我觉察出一些窘迫,生怕我会因为此处的寒酸而影响与他女儿的情感。我想象出他在自家饭店照顾人时,逐渐磨出的了不起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我看穿了这一切,然而他小瞧我了,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依我之见,做出让我来她家小住决定的一定是妈妈,自始至终,她都是一副恰到好处的情绪表现,从来没有因为什么而让自己去刻意什么,也不会去刻意掩饰什么,她清楚,将自己女儿调教成大家闺秀的成果,就是她自信的来源。

  我睡在她的床上,我脑海里却想象着她妹妹来时与她一起挤在这里的情景。爸爸睡在沙发上,而她与妈妈就睡在近一步之遥的双人床上。室内并没有明显分割,只有这一间屋子,一台电脑放在了正对门口的位置,电脑后面一堵带窗户的墙后面就是那张双人床,有意思的是这张双人床是被一扇幕帘巧妙的藏在垛子里的,当你从电脑的位置转弯走进屋子,是看不到那张双人床的,只有一排老式的家具,陈旧的沙发,而从走进屋子的门口处就是她的单人床,也就是我此刻正睡得那张。门只作为与室外的分割,在室内,没有门,进而没有隐私。门外,有一小段露天走廊,地上有砖,还有在雨天能排放雨水的下水道,这也是包括我在内的男人们小解的地方。这走廊一头是一间自己盖起来的客厅兼废弃的厨房。说它是客厅是因为他有一台电视机,说他是废弃的厨房是因为有灶台,炊具,还有明显的从来不用的样子。一个烟道从客厅兼厨房延伸进正房,那是夜晚休息时唯一的热量来源。

  我知道这里离宣化站不远,我从阿路家离开,在宣化站与她会合时,我们是走着来她家的,而她家不远处一堵齐长而严密的红砖墙后,总能传来火车驶过的声音。这里俨然是那种城市边角地区,因铁轨和红墙严格限制了门前的活动范围,成为一座座居民楼与荒郊野地的过渡地带。这里的厕所是半开放和多家共用的,像极了外国人热衷于批判的中国式的汗厕所。从大路转进来的小路是崎岖的,没有大车驶过的痕迹,却能联想起雨后的泥泞,和开春带来的尘土飞扬。

  她带我见识了她的高中学校,还有会在校门口待上一整天的煎饼爷爷。你能想象那煎饼好吃绝不是因为有人把秘方相告,定是那爷爷不知多少年的思考与改进。显然,他不会以阿路爱吃的那种巨无霸煎饼来吸引人,而是以会让她在500公里外也一定要推广的诱人口味来引起好奇。我陶醉着。

  当她独自一人带我在宣化区游荡时,完全改变了阿路在时的套路,我们不再去古城墙,不再把我当成一个待宰的游客。我们开始漫无目的的在繁华地带游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像是我们唐山时刻的延续,而我竟开始把自己当成本地人。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始终伴随着我们,就在离开阿路家的几小时后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我享受这种时刻,因为她的存在使这异常寒冷的城市也温暖起来。她在不断温暖我的心,把每一滴流进我心脏的血液逐一加热,她时刻改变着我。

  若是“不同”两个字也能算作这城市的特点的话,想来这是脑海中存在的唯一特点。我不像老杨那样,能轻易的对一座城市进行评价,我只会因为对城市的逐渐了解而看破那些华丽背后的浮华。

  我坐在她与电视之间的空间里,此刻我们刚刚吃完爸爸带来的晚饭,他竟会放心留我们两个人在家一整天。电视正播放着那个年代芒果台的独家综艺,我侧身坐在她身前,面前就是那个会把热气通过露天走廊里的烟道送进正屋的炉子,此刻这废弃的厨房被这炉子烤成温室。她会时不时的检查炉子,以使他能恰当供热,熟练的手法让我相形见绌,让我总种被妥善照顾的感觉。我示意她把脚放到我的膝盖上,我们间的距离正好使她把脚放到我的膝盖上又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过度后仰。她痛快照做,竟毫无尴尬之意。

  我承认我几乎忽视了一切,就在踏进这家房门的时候,忽视的是这家房门之外的一切。像是她哭成一滩水那天的简化或者低级版本,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大脑再一次被血液充满,我仍然一点胡乱思考的余地也没有。

  白天,我会在她父母悄悄离开后起身去她的床边,我发觉她开始变得沉静起来,多少个我们互相凝视的时刻,没有羞涩也不会有尴尬。我们竟可以窝在家里完全不被打扰到情况下待上一整天,我在享受的同时几乎忽视时间的流逝。

  她给我看了她儿时的很多相片,其中有一张像极了家里一位表姐,也许是化妆的缘故,也许是时间在过去某一天突然改变了她成长的方向,让她沿着一条与亲人完全不同的角度变化,让我觉得她很像我的家人。

  我在QQ上的心情,显示着我正被感情所困,而这些心情下的留言正让我觉得成为大众娱乐的对象。我越发的变得敏感脆弱起来,就在她变得沉静的时候,她像是看穿了班里流传的碎语,在我刻意把窘迫埋藏之后,让我不要理睬那些人的话。我住在她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我很难不去关注这些,像是从前我对其他人的情事调侃的一种回报。她的一位表姐在公开竞选公职中“十大”什么,需要在官网上投票竞争,我满世界发消息,把网址发给所有认识的人。在我们共同的圈子里,我发的消息越多,我与她的事,传播的越快,不友善人的干脆报以调侃的态度,越是亲近的人越会把事情表露的过于直白。

  她告诉我,有多少同学留在了唐山,她说着唐山比张家口要好多少,我脑海里闪现磊哥说过的唐山的城市街道修的如BJ一般。我以为她在说笑,一个没有她的唐山能有多好。

  客厅的炉子能把卧室烧的暖暖的,我一点没有冷意,除了她爸爸短暂的送饭时刻,我们能在屋子里不被打扰的待上一整天,

  我被温暖包围着,同时选择了沉默,大概过于享受这环境的缘故。一心想得到她的爱的同时,竟忽略了她话语中的隐藏含义。我的思绪是极其简单的,始终认为她不会喜欢上我,更不会为我留在唐山,此刻所有改变也都是在她父母意愿下的强加而已。我同时失落着,在赵莉离开之后,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填补心中的空地。

  她妈妈在相机前表现的特别开心,我反而带着一丝凝重与犹豫,那张我与她妈妈的照片在电脑里一直存储着,连带我在宣化经历的一切。是我没有读懂她们的话语,她们几乎时刻在向我表达着善意,我被迷惑了。多年以后当我和阿路还有B哥挤在B哥家的大炕上时,是阿路告诉我那一切的,而我被无知带偏了方向,若是我再开化一些,也许就真的能永远站在她左边的位置上了。

  从宣化到唐山的长途汽车几乎花费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天刚蒙亮,冷清寒冷的汽车站让这座城市显得那样孤单,似乎没人愿意在这样的时节外出,也没有人为了某些事必须选择外出。那客车破旧的像是上一个二十年中表现东北老百姓流动的电影中的场景。几乎所有人都被严密的包裹在棉袄里,汽车行驶时带来的有规律的嘈杂,以及每一个人从鼻子中喷出的飘散在头顶的热气。那车疾驰着,像是与它融为一体,时刻体会着驾驶员对汽车的每一分掌控。

  我带着伤感从宣化离开,几乎一路行驶在缓慢下行的下坡路上,那些在山地与公路间的空白地段上,立着很多还在旋转的风力发电塔,大概在BJ与张家口的交界地带,像是对张家口风力资源的致敬。我用手机发了很多信息给她,她缺始终不愿多回我一句。我把这一切当成某种意义上的诀别,即使在她家一住四天,我仍然没有觉察出她对我的改变,我痛苦着,仍然在想尽办法将她留在唐山,然而我终究错了,能将她留在此地的不是什么理想的工作,一个多情的男人或许可以让她留下来,而此刻她需要的只是一句能确定我们间男女关系的话而已。原来我始终处在迷雾之中。

  我第一次在妈妈面前哭成一滩水,因为一个女人,她以为是赵莉。我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告诉她,恳求她在帮我安排工作的时候,也能为她一起安排一个。

  “你连自己还顾不上呢,还想着别人。”

  “赵莉呢,那孩子多好啊,知根知底,我把她家的情况都打听到差不多了,你说分就分开了,我告诉过你吧,始乱终弃的事不能干。”

  “她爷爷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科室的,门当户对。你环姐也说,那孩子特别好,你说分开就分开了,还让我给别人找工作。”

  “她家做了那么多年买卖,条件还好,离咱们就隔着几个楼的距离,你们将来结婚了也方便啊,想什么呢你。”

  “农村的,外地的,还那么远,将来你们结婚,啥事都是我的,你就不为我想想。”

  我习惯每天打开电脑后,打开张家口“十大”什么评选的网站,给她表姐投上一票。几乎我与她的联系就只存在于这台电脑上。我离开后,她再一次回到自家餐馆,忙碌于每天的跑堂工作。我们会在晚上一起玩游戏到凌晨3点,这样第二天醒来时就直接去店里准备中午的饭点。那时,中午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手机看她的留言,业已成为一种常态,我不再看书,不再留意班里的事情,也无法让死掉的心,重拾经学校给找工作的热情。我们初识时她报名的会计考试也几乎放弃,在宣化打算要一起参加的专接本考试也不再提起。

  她说她充实了自家菜谱,加进了好几道宣化没有的唐山菜。她说,她一有时间就从妈妈那里学习炒菜,能把西红柿炒鸡蛋做成与妈妈九成像。她说,自打上次跟爸爸大吵一架,他已经不会再去隔壁的游戏厅打游戏了。她说,她不想做跑堂工作,因为鲜有能尊重她工作的人。她说,几乎每天都有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看的人。她说,这些破旧的简易房用不了多久就会拆掉,而家里已经攒足了钱盖一间新餐馆继续经营下去。她说,她讨厌那些在晚上喝多了酒,占着地方不回家还耍酒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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