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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真情流露

小年轻的青春 努而哈吃 5970 2024-11-13 17:32

  黄昏温暖的气息从窗外透过来,西丽双眼痴呆地望着窗外。前排的同学无意间开了一下窗,阳光反射到她的眼睛里,她稍微躲闪了一下,但是又迅速地定睛去看那玻璃中好似黄金般夺目的圆晕光线。不知是哪棵树的影子映在窗台上,慵懒地摇来摇去。

  西丽用鼻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若鹤在后面担心地看着西丽,而李庆却不停地回头看着同样看着窗外的莲静。最终,他无奈地趴在胳膊上,没有说话。

  放学铃声响起来,西丽摸了摸小提琴:“今天要不要去上乐器课?”

  最终她还是去了。夏天要来了,一种雾霭般的热气熏得她晕头转向,贾凡凡迎面走了过来。

  贾凡凡的出现像是拨动了西丽心里某根美妙的琴弦,她的心情有了一种神秘地变化。酝酿了一晚的忧伤忽然变许多。

  第一次正面看他,才知道他有一头褐色、漩涡状头发。他对着西丽露出羞涩、质朴的微笑,转身进了教室。

  西丽的嘴唇上下翕动一下,走进音乐教室。

  坐下来,贾凡凡好无预料地问她:“你练习拉空弦了吗?”

  好像有些吃惊,西丽猛然转过头,看到他背后窗外的树木有节奏地晃动着。

  “啊……咳……”西丽紧张地无所适从。

  “没怎么练……”她补充着。其实,怎么可能练习呢,她连上节课老师讲的什么都不知道。

  贾凡凡垂下眼睛,转过身开始拿出小提琴等待上课。西丽心里一阵失落,自己表现太差了。

  放了学,她闷闷不乐地往家里走,妈妈和贾凡凡的脸搅在她的脑子里,好想痛苦地呐喊一声。

  刚走到小区门口,若鹤忽然沿着开满鲜花的小路走过来,她的眼睛里有水光。

  “你怎么了?”

  “……我心烦。”若鹤带着哭腔。

  “怎么了就心烦。”你还能有我烦吗?她瞟了若鹤一眼,嘴角的肌肉不耐烦地抽动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鹤敏感地问。

  “哼!你知道父母离婚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妈妈要嫁给别人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吗?我的爸爸丢下过我,我的妈妈从来没有来看过我……”黄昏朦胧的光线穿过她的头发,头发缓慢迟钝地晃动着,无法配合激动的主人。

  若鹤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两只眼睛里的水光结成了冰,映照出西丽背后颤抖的枝桠。她猛然转过身跑走了,本应该系成蝴蝶结的连衣裙腰带松开了,伤感地飞舞在她身后。

  西丽紧张地呼吸着,听见某种神圣的东西在缓缓破灭。

  然后,若鹤又跑回来了,湿漉漉地刘海交织在额前:“西丽,痛苦的事情有大小之分,但是痛苦的感受无大小之分。无论什么样的痛苦,落在当事人身上都是百分之百的感受。”

  说完又跑走了。

  西丽愣在哪里,她看着若鹤背后飘舞的柔软腰带,无力地蹲下身。她觉得自己犯了滔天的罪行,跌进了罪恶的森林。

  若鹤精神几近崩溃地跑到学校,直冲小号班奔去找秦玉纶安慰一下自己。

  但是,秦玉轮已经下课走了,班里仅剩下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打闹着。她就跑向操场挨着主席台蹲下,深深地低着头,看着主席台和塑胶操场之间仅存的一点珍贵土壤,仿佛和自己地面上的泥土有很多交情一样。

  今天妈妈说若歆马上就去兴城上学了,她也要一起去好照顾他。若鹤反对:“我一个人怎么办?”妈妈说:“那我不去,你哥不就一个人了!”若鹤嘟囔着:“以后我怎么吃饭啊?”

  妈妈不耐烦了:“你算老几啊?还想叫人给你做饭?”

  她低头看着地面,眼睛里有波光粼粼的湖水。

  这时,主席台后方传来一阵吱吱哑哑的小提琴声。应该是初学者在练琴。西丽好奇地走过去,看见贾凡凡就坐在台阶上。他低着头看着拨动着琴弦的左手,用手指不停地触碰着琴弦,感觉像是在探索一个新的领域。

  他那么漂亮,周围全是洁白的光线,不动声色地把若鹤心里的凄凉悄悄赶走了。

  若鹤轻轻咳了一声,贾凡凡抬起头,有些紧张地说:“你还没回家?”

  若鹤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他把琴放在琴盒里,没有说话。

  “我觉得你不喜欢我。”若鹤低着头。

  “怎么会?”他用手缠绕着琴带。

  “我只是看见你很紧张。”他尴尬地笑笑,又补充了一句。

  若鹤流下眼泪,贾凡凡本能地往后躲闪一下。

  “我特别羡慕你们有家的人,我没有家。”她抽泣起来。

  “你家?……我去过你家啊。”

  “我没有家,我没有家。”她大哭起来,“没有人喜欢我。”

  贾凡凡看着她,她哭得浑身颤抖着,眼泪打湿了红润的脸。她散发着一种天真质朴、默默忍耐的气质。好像一块白布,具有柔顺的品质。

  贾凡凡眼睛湿润了,他想起自己的姐姐。那几年,姐姐也是这样哭的,姐姐像个小鸟一样,穿过客厅往厨房的过道,顺手从桌子上的水果篮里摘了一颗葡萄。

  就因为这个葡萄,正在做饭的姐姐挨了一巴掌。巴掌是忽然从后面打到头上的,姐姐差点一头栽进火上的炒锅里。他跑过去拉着继母,那个小弟弟哭喊着跟在他后面,一边叫哥哥,一边叫妈妈。

  “你真会挑,那是我专门挑好留给娃的。”

  姐姐抬起头,她满脸的泪水就和今天面前这个女孩一样。

  “你不要哭。”他干巴巴地说。

  但是她没有停下来,只自顾自的流着眼泪,抽泣着。

  贾凡凡便不再说话,看着天边色彩艳丽的晚霞。太阳快下山了。眼看夜色慢慢的逼近来。

  良久,若鹤站起身说:“我走了。”

  “快回家吧。”他也站起身,两个人超两个方向走去。

  若鹤的妈妈敲开西丽家的门,他和西丽的爸爸寒暄几句,就问木头一样的西丽:“你见若鹤了吗?”

  西丽说:“没有。”

  若鹤妈妈刚走。爸爸就蹲下身问神情慌乱的女儿:“出什么事了?”

  西丽抬头看爸爸,看到的确实妈妈的卷发和若鹤身后飘荡的腰带,还有一片白光中的贾凡凡。所有的一切交织着,盘旋着,飞舞着。忽然来一阵雨,他们都融化在雨水里滴落在地上。

  她抓了抓面前的爸爸,哇地哭了起来:“爸爸,我觉得自己犯罪了。”

  “怎么回事?”

  “若鹤哭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跑了?她在家里受了委屈,我又对她说出那种话。”

  “别担心,她一会就会回来。”

  “我就是个罪人,当初我挑拨你和妈妈离婚,现在我又害得若鹤跑了。”

  爸爸环抱住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西丽还是哭着,问:“爸爸,你说,会有人喜欢我这样的人吗?”

  “会……”

  西丽抽泣着,眼前一片湿漉漉地。她仿佛看见镜子里自己可憎的面容,不禁吓得禁了声。缩进爸爸的怀里,慢慢睡去。

  张慕白看见凡凡走过来,就开车门叫他上来:“练琴去了?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话音刚落大雨就来了,碗口大的雨点落地有声。张慕白载着贾凡凡来到家门口,雨水几乎淹没了人行道,两个人竟然没有一把伞。

  “凡凡,先做一会儿,我给你姐打电话叫她送伞下来。”

  “没事,跑两步就到家了。”

  “别着凉了,听话。”电话已经接通。

  车子雨刷不停地上下摆动着,白茫茫的大雨把街道冲刷的像镜面一样。贾凡凡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的雨,想着那个哭泣的女孩会怎么回家呢?却忽然注意到一个人正弯腰驼背地躲在单元楼下避雨。

  是爸爸!

  他立刻打开门,风夹带着雨打进车里,身上一下湿了半边。

  “别急,你姐马上下来。”

  “不用了,别叫我姐下来了。”姐姐下来一定会遇到爸爸!

  他不顾一切地跑车下,趟着水奔向单元楼。

  于此同时,姐姐推开单元楼门,忽然愣住了。贾凡凡看见姐姐下来了,像施了魔法一样定在雨中。

  一家三口人就这么在雨中站着。

  张慕白停住要推开车门的手,悄悄地把车开走了。

  关于女朋友的家庭,他是知道一点的。有一次,贾凡凡指着受过伤的腿,问:“你信我在超市当过收银员吗?”

  他点点头,贾平平眼圈就红了。

  大雨中若鹤奔跑着,宽阔的马路被水冲的到处光亮亮的,她好想唱歌。

  反正没人,为什么不唱歌?她停下奔跑的步伐,从容地走着方步,唱起来:“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你神经了吗?”若歆穿着雨衣、雨鞋,从后面给她撑一把打伞。

  “你来干嘛?”

  “咱妈都急死了,你还挺潇洒,你怎么不死去!”

  若鹤一听,推开他的手,又把自己置身于大雨中:“等我淋透了,一场大病就能死了。”

  若歆笑起来,又给他撑起伞:“想得美,回家!”

  回到家,雨小了很多。窗外有从楼上流水的声音,叮咚叮咚地很好听。若鹤浑身湿漉漉地趴在床上,若歆进来说:“咱妈叫你洗澡,喝姜汤。”

  见若鹤一动不动,若歆嚷道:“她就盼着一场病病死呢!刚才人家还唱歌呢!”

  若鹤气得朝他扔了一本新华字典,他就跑开了。

  妈妈就走进来用浴巾把若鹤擦干,帮她换上干爽的棉布睡衣,又吹干她的头发,说:“喝口姜汤吧。”

  若鹤的眼泪就流下了,然后委屈地抽泣起来。

  妈妈把姜汤放床头柜上:“别哭了,什么时候想喝再喝吧。”

  若鹤还哭着,不说话也不碰那姜汤。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你想要什么新衣服了,我们周六去逛商场。”

  “周六不能出去,钢琴老师要来。”

  总算说了一句话,妈妈深呼一口气,起身离开卧室:“那就周日,你的饭在锅里热着呢,赶紧去吃。”

  若鹤听见门关上了,就坐起身,看着床头柜的姜汤,清澈发红的姜汤里还有姜末打着旋。碗里自己的影子低着头,头发散落着包住脸,和疯子一样。

  若歆走进来,关了门小声说:“你想吃冰淇淋吗?”

  “想吃。”

  “我刚才下楼给你买了好多。”

  “咱妈没看见?”

  “没有,你吃吧。”说完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肥大的运动服里抖落出十来个冰淇淋,有可爱多、梦龙、八喜和巧乐兹,都是若鹤最喜欢的。这些冰淇淋洒在床单上,若鹤兴奋地不知从哪里开始吃。

  “快吃。”

  若鹤就撕开可爱多,吃馒头一样大口大口咬起来。几口下肚,她又开始吃另一个。她亲切地叫着:“哥,帮我把厨房锅里的饭端出来吧,你替我吃。”

  若歆就蹑手蹑脚地去厨房端饭,妈妈嚷道:“吃个饭都要人伺候?”

  若歆嬉皮笑脸端来一个大碗,又把门关上。大碗里有米饭和青菜、鱼肉、鸡蛋和一根掰断的香肠,热腾腾地。

  “我可为了你吃两顿晚饭啊。”他吃了起来,噎着了就端起姜汤来送送。若鹤秋风卷残云,一会儿十几个冰淇淋下肚。

  “碗还是你洗。”若歆一边擦嘴一边说。

  若鹤不知何时盖上了被子,打着哆嗦伸头看碗里的姜汤,已经被喝光了:“还有姜汤吗,我快冻死了。”

  “你怎么了?真淋感冒了?”

  若鹤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哆嗦着:“好像冰淇淋太凉了,冻死我了。”

  若歆赶紧把冰淇淋包装收起来,塞进垃圾筐,又用纸盖上。对妈妈喊:“妈?还有姜汤吗?若鹤病了。”

  当天晚上,若鹤就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晚,第二天便没有上学。妈妈送她去了小区的卫生服务站,医生说:“急性肠胃炎,吃点药就好了。注意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妈妈回家后没有说话,把冰箱里的冰淇淋全扔了。当天吃饭只喝了小米粥,什么也没有。

  若鹤喝一口吐一口,就身无力地躺着。到了下午要放学的时候,她硬撑着要出门:“我想去找西丽。”

  她一站起来就晕,又躺了回去。

  没想到西丽自己来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进若鹤的卧室,声音和蚊子一样:“你没事吧。”

  若鹤鬼鬼祟祟地看了看门外,小声说:“没事,我吃太多冰淇淋了。”

  西丽坐在床角:“听说你昨天淋雨了。”

  “我妈给你说的?”

  “贾凡凡。”

  “……你们关系很好?”

  西丽脸红了:“今天刚说第二句话,他说我朋友昨天可能被大雨淋了,问你怎么样?”

  “玉纶也问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若鹤心里甜蜜蜜的,就转头很直接地问:“你喜欢贾凡凡?”

  西丽腾地站起来:“胡说。”

  若鹤就不说话了,身子一滑进了被窝。

  “昨天……对不起……”西丽尴尬地站着。

  沉默了好一会,若鹤又坐起来:“昨天的事,我能理解……我气就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们是好朋友,我把自己的秘密都分享给你,而你,总是有所隐瞒!”

  西丽赶紧晃晃手,好像很急切地想解释自己不是那样的。

  “你不愿意和我分享,我很不舒服。”若鹤又把身子一滑进了被窝。

  西丽抿了抿嘴唇,看着地板说:

  “若鹤,我总感到低人一等。我爸爸丢下我一个月,那时候我好孤独好害怕啊。我妈妈要和别人结婚了,也从没联系过我。如今贾凡凡又出现了,我好像是很喜欢他,但是我一想起他就觉得自己……肤浅……”

  若鹤睁大眼睛,无比震惊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西丽。

  “你一天三餐有热饭吃,你从小请了那么多家庭老师陪你学习。我比起你来,很差很差……我说我羡慕你是真的。”她又流出眼泪。

  若鹤深深提一口气,不顾身体的不适坐起来掀开被子,伸手从床头柜上拿纸巾去擦西丽的眼泪。

  西丽躲了一下,朝她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卡片,转身走了。离开前,她趴在门缝里露出苍白的小脸:“你好好养病,我等你上学。”

  若鹤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手里的卡片。低头一看,粉红的卡片上印着淡黄色的花朵,上面工工整整写着:若鹤,祝身体快快康复---秦玉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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