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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岁月可否回首 李伊书 4116 2024-11-13 17:30

  正式开学第一天,老师也没那么多任务布置,李锦年索性不背书包,自己一个人笨拙的回到家。

  在路上,她还想着会不会被何女士唠叨一下,推开门,空旷的家里除了实木家具和几株绿色植物,什么都没有,整个屋子空荡冷清的可怕,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心底嘲笑了一下自己,本来就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要有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手腕的原因,她没怎么休息,精神不太好,黑眼圈明显,红血色也爬进了眼眸。

  从抽屉里拿了一天的饭钱,想到了什么,她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酸奶和一些水果,努力用另一只没事的左手,笨拙地将东西都装进一个袋子里。

  右手打着石膏,有些事情的确会不方便,需要帮助。李锦年很喜欢公平的交易,最初就计算付出和回报,各取所需,不需要考虑让人无措的感情,自然不会有多少烦恼。

  对她来说,她经历过最强烈的伤害就是来自所谓的最亲的人,可以让人瞬间入地狱,其实,她的情绪和思想从来不像她的表情那般平淡,她在那次事件后,有着普通人双倍的感知。第一眼见到王予墨,他身上独特的气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气场,她就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真的自成一个世界,她好渴望那种能力,所以格外关注。

  早上进入教室,班上明明有些嘈杂的氛围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李锦年低着头,用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在意身上的视线,走到座位前,唐强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帮她把椅子慢慢移了出来,李锦年抬头,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对他笑了笑;“谢谢,这段时间可能麻烦你了。”

  唐强点了点头,笑容还是带着些腼腆;“没事,应该的,有什么需要帮助就和我说,以后要多注意。”

  李锦年坐下,昨天晚上想要的关怀由一个新认识的男生说出来,她有些恍惚,压住内心的苦涩,侧过身体眼睛在男生的脸上停顿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些真诚,眼睛带着亮光;“谢谢,我会的,总不能白让你帮忙,请收下我的行贿。”边说着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酸奶给他。

  “客气了。”唐强思索了一下,扶了下金属镜框的眼镜,眼眸的神色一闪而逝,接过酸奶。

  李锦年眼睛直盯盯地看着王予墨的后脑勺,非常有光泽感的头发,走神了,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她用左手食指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后背,背影没有反应,她缓慢的再戳了一次,看着他转过来,耳朵有些发红,声音有些低落,递过去一个苹果;“同学,你好,我在班级名单上第一个看到你的名字,我数学有些不好,成绩差,我怕自己下学期会被分配到普通班,每天一个苹果谢礼。”

  王予墨清亮的眼眸在她脸上定了好一会儿,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下头思索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接过苹果,转身放进书桌里,不一会儿,把几本书和笔记放在了李锦年桌子上。

  “这些是我暑假用过的书,笔记,高一的,你可以先看看,不懂再问我。”看着李锦年似乎在走神,有些皱眉,转过身去,自己看书了,他的学习有点超前,现在已经在看高三下学期的数学、物理了。

  李锦年之所以走神是因为,她第一次听见他说那么长的话,有些低沉,却是很清亮的音色,很好听。

  那一瞬间,她想到如果每天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真的挺不错。

  周末晚上,李锦年在书房做完作业,把书本合上,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听见敲门声“扣扣扣。”

  “嗯,进来。”

  何茹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化了个淡妆,修长的脖子上有一根陌生的铂金项链,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娇羞的气质,她似乎觉得李锦年有点不一样,察觉出变化,眼神在石膏和李锦年的脸上来回了几次,语气带着一点责罚;“怎么了?”

  李锦年听见这一句话,表情有些讽刺,笑了一下;“摔倒了,手没有废。”

  何茹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稍显尴尬的局面,她顺手从包里拿出手机,似乎是还不错的伴侣,她用另一只手撩了撩散落在胸前的茶褐色卷发,笑着回复;“可以啊,等我,我和女儿有点事,再说啊。”她的笑容携带着她独特的风情,就算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何女士一直那样,从不遮掩自己的美,整个人像一支浓烈的蔷薇,即使到了一定的年纪,依然绽放的艳丽且独特。

  何茹挂了电话,似乎不想和她说话,破坏心情,思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了二十几张,放在书桌上“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可以每天叫楼下饭馆送点猪蹄汤或者排骨汤上来,我有时,先走了。”

  “妈,其实抽屉里钱很多了,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花。”李锦年心里有些难受,声音很平稳,让人听不出来。

  何茹把钱放下那一刻似乎就将李锦年手腕的石膏给淡化了,她神色有些不耐烦和不自然,语气和前几秒截然相反;“那你自己想买什么就买,多给你,你还不开心呀?我先走了,你早点睡。”

  “哐当”,门关上了,声音似乎有些急迫。

  李锦年在凳子上起来,走向窗边,六楼的高度还是可以看见一些夜色,楼下的人行道稀稀拉拉的开过一些车辆,也没什么行人,整个房间除了书架上的一株水仙花,似乎没有生气,空空的,她的手有些适应打石膏了,只是绷带挂在脖子上,后颈磨得有点疼,让她心情忽然间烦躁起来,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淡漠、安静、不受纷扰,如果是他的话,这种事,他应该就随意笑笑吧!

  何茹和结婚的对象没有多少感情,对方也知道,所以长年累月不怎么回家,希望淡化对她的喜欢,双方各自也曾有过伴侣,互不干扰。

  这三年来,何茹换过不少男朋友,长的一二年,短的不到一个月,也带过二三个回家,不过从不过夜,似乎这是她设置的“底线”,不能影响李锦年的生活,不过,有没有影响到李锦年的性格,就不确定了。

  幸运的是,她靠着刘兰兰帮忙打饭,温润阳光的同桌唐强帮忙值日,学习上不懂的就问王予墨顺利度过了一个月,受伤的右手没带来多少不便,反而成了她结交到刘兰兰,亲近同学的理由。

  一天晚上下课回到家,撤去石膏的右手还有些不习惯,李锦年用右手打开了空调,N城的夏天很闷热,她身上很多汗,顾不上其他只想降温。家里也没有何茹女士,肯定又和朋友出去玩了,毕竟,她朋友很多,李锦年也不认识几个。

  她似乎想起有一天何茹提到一个男人,长相符合她的审美,还是她很钟爱的多情浪漫的一款,想让她见见,当时她只觉得脑袋有点晕,就没回复回自己房间了,之后何茹想说啥,她没在意,可能现在何茹女士正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对于一个不大的小城里的人来说,很多人对于何茹女士的事情,有所了解之后,都会带着些鄙夷,有些人甚至会唠嗑就说出来,夹杂一些个人情感,总归不太好听,青春期的她内心超级敏感,回家的路上,经过小巷子,对于三两个阿姨聚在一起隐隐约约地讨论自己母亲的言论,听到了,只是心底一沉,她那个时候即使内心波浪汹涌的厉害,还是低头面无表情的从旁边经过。

  初中时,她所知道的和所学的伦理知识,母亲的表现,有些摧毁她的认知,对于那个时候来说,她的整个世界就是建立她在所学的、所认为的伦理、秩序之中,没有人告诉她,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置于秩序之中,像一个个没有打磨的模具,按照社会所需要的模样打磨成有用的形状,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一些思想行为特立独行的人,保留自己的一部分被就被他人视为异类,刚好她的母亲就是那样。

  在何茹的认知里,自己的感官、快乐远远高于其他。他人的评价言论还不如每天吃什么好吃的只不过要。

  所以对于母亲的为人处世,李锦年曾经觉得自己所信仰的一条条规则搭建起来的保护屏障一瞬间崩塌了,支离破碎,所认知的事物和道理,和身边的人完全不同,原本就敏感、孤独地存在于世上的她在很多时候无法抵御情感上另类作风的狂风暴雨,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喜欢逃避,自欺欺人的压抑自己的情绪,情绪到达极点需要爆发,她为了不崩溃,渐渐接触了长跑。

  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早起,沿着初生的朝阳,流转整个沱江河周边人行道,感受早晨城市生机勃勃的活力和平稳舒服的烟火气。

  这样下来,她即使有着超越普通人的观察力和感知力,深陷迷惘无措,也不会彻底失态。

  不知她在沙发上发呆坐了多久,忽然一声惊雷把她吓了一跳,九月本就是个气候反复无常的季节,没多久前还是烈日当头,到现在就变成电闪雷鸣,李锦年听到“轰隆隆、哗啦啦”的声音,马上跑去阳台把衣服收好,饶了一圈屋子,检查窗户是否有开着。

  李锦年关上窗户,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乌云密布,打鼓似的雷声携带着闪电,像是要把天空劈开一般,一阵阵的好像山崩地裂了,在整个城市上喧嚣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时不时刮起大风,“沙沙”的声音也从轻柔变成狂躁,屋子里也暗下来,她自己好像置于明暗之间,一半是孤寂,一半是刀光剑影,没多大差别。

  时间从不因为特殊的原因停下脚步,它最是无情,像人们紧握在手中的沙子,越是握紧流逝得好像越快,毕竟,人的指缝很宽,时间太瘦了,总会不知不觉溜走。

  伴着雷声,李锦年恍恍惚惚地昏睡过去了,夜里她似乎梦魇了,梦见了舅舅,那个全家人特别敏感的“亲人”,他在她的梦里似乎说着什么,嘴角怪异的笑着,反反复复地说着不懂的话,旁边有一群医生护士看他不受控制,有几个护士将他的四肢绑在床上,也把他的嘴用胶布捂着,就是那样第一个人,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诡异无比,一整个晚上,恐惧和黑夜交织在一起像蜘蛛网一样笼罩着她。

  清脆的鸟鸣拯救了李锦年,醒来之后,窗帘缝隙直射在脸上的阳光使她精神有些恍惚,感觉到了些令人发软的灼热,她用力的起身,整个人好似没什么力气,头也疼得厉害,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随后她使劲地用两只手拍打自己的脸颊,缓慢的移下床,从床头柜子里翻出温度计,放在腋下,思维也很浑浊,机械地走向卫生间洗漱。

  背上书包,她拿出温度计看,三十七点六度,好像不严重,把温度计放在茶几上就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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