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没有以往那么无聊,因为这个周末总算还有点事做,不像夏威刚走的时候,那么无所事事。之所以说有点事做,是因为周五喝茶时答应了璇子,要帮她再写一篇文章,什么题目什么体裁都可以,只要是关于夏威的就行,因为她一直耿耿于怀夏威给我留了日记,却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向我索要日记,我是不可能给她的,于是她就要我写一篇关于我与夏威的文章,算是我付给她的茶资——这丫头还真是狡猾,明明想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却不明说。不过没办法,谁让咱喝了人家的茶嘴短呢,更何况对咱来说,写东西不算什么难事,随便写点什么糊弄一下,也就应付过去了,这又不是高考。
还记得那天我们聊了很久,虽然我们以前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有了夏威的介绍和我们的琴箫合奏之后,我和她莫名的有种亲切感,以至于我在她的面前并没有陌生人的拘谨,相反,更像是老朋友一样。
那天璇子说我是在泡妞,我就反咬她其实是妞泡我,她不服气我的言论,明明是我泡她,怎么就成了她泡我了,于是我就拿出了一痛理论和她瞎掰。
“你是不是写过一篇文章叫《男人如茶》?”我信誓旦旦地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她满脸疑惑的问。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随便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其实是我和老姐没事聊天时,老姐告诉我的,她有心撮合我俩,自然会告诉我很多关于璇子的信息,不过这当头我怎么能出卖她呢,就只好随便打个岔,掰到哪算哪吧。
“切——我才不信呢,一定是‘紫裳’那小狐狸告诉你的。”得,人家已经猜到了。
“别管谁说的,有没有这回事?”我继续追问。
“有倒是有,不过——”她倒是承认了,不过却想分辩着什么,我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唉,承认就好,你说不同年龄的男人像不同的茶,有这事没有?”我步步紧逼。
“哦?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说的?”这回她不解释了,反倒让我继续说下去,结果反倒弄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本身这段我就是从夏威那听来的,不知道全不全,更何况我的记忆还没达到那么好,能够做到过耳不忘,要是说差了,不是给她留下了反击的机会?但是没办法,既然都说到这了,只好说到哪算哪了,于是我努力着翻着我的记忆,想要把夏威的那段话原封不动的搬出来。
“你说刚出生的男人是茶的芽,充满生机,本性纯正,对吧?”
“对!”
“到了十岁的时候呢像柠檬茶,刚显品性,初时青涩,但回味甘甜。”
“对,继续。”
“二十岁时像雨花茶,滋味鲜凉而气色清香;等到三十岁时像……像……”
“像碧螺春。”
“对,像碧螺春,去粗取精,风格独特。四十岁的时候好像是像什么龙井。”
“西湖龙井。”
“对,西湖龙井,后面那句你记得是怎么写的吧?”其实后面的我基本上记不清了,但又不好明说,就只好去反问她。
“西湖龙井,简单完美,成熟高贵。”她给我做了补充。
“对,你就是这么写的。后面还有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的,这些不用我说了吧?”其实我是真记不住了,本身我就不懂茶,想瞎掰都不知道从哪去掰。好在她并不关注于此,看我说不上来了,她就顺着把我没说的都说了出来。
“男人五十如乌龙茶,历经岁月,流露自然;男人六十如红茶,自然调和,滋味浓厚;男人七十如白毫,只见点滴,就可看出全部风华了。”她一口气把剩下的说完,这倒省了我很多麻烦,不用我一一去问了。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你说男人是一种混杂着多种浓情和淡意的茶,初尝起来是浓浓的苦,回想起来是淡淡的香……”
“茶在杯上,上下漂浮,香气四溢,真正的好茶经得起沸水的考验,真正的男人也经得起纷繁尘世的侵蚀,从而眼明心静,无欲无求,保持天赋本色,只是这样的男人,那可是万中挑一了。”我痴痴的望着她讲着茶道,解读男人,就连我这纯爷们儿都自叹不如,一时竟看的呆了,她说的兴起,偶一抬眼,看到我的傻样,不禁脸一红,把头转向旁边,继续说道:“喂,大才子,我们说跑题了吧?”
我突然间惊醒,为刚刚的失态感到害羞,不过我实在想不通,璇子小小的年纪,为何会有如此独到的见解。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我又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没跑题没跑题,这就对了吗,你说男人如茶,但是我说女人如水啊,茶不就是要用水来泡的吗,所以自然是女人泡男人,是你在泡我了!”
璇子听完,掩口一笑,说道:“你说我们女人是红颜祸水?”
“打住,我可没那么说。”为了不让事态扩大话,从我和璇子这两个小男人和小女人上升到整个男人和女人的境界,我急忙制止了她的继续发挥,虽然不太礼貌,但总好过到时候无法收场。“所谓‘红颜祸水’,那都是失败男人为自己找的借口,什么杨贵妃误国,陈圆圆误国,统统放屁,如果他们的男人要真是大英雄真豪杰,哪会落到如此下场,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全都是为自己好色找的一个好借口。”
“呵呵,你这一下子可打死了一群英雄好汉,不过倒也是为我们女人正了名啊,其实我挺同意你的观点的。”
“对吧,要我说呢,女人是水,但绝不是祸水,这完全取决于她跟了什么样的男人。”
“有道理,那你说说,女人是什么水?”
“不是吧,这……我……”得,又把自己绕进去了,我哪知道女人是什么水啊。
“怎么?你刚刚不是跟我瞎掰的吧?你就跟我说说呗,到底女人是什么水嘛!”
唉!最受不了女人这样,没办法,硬着头皮往下编:“好吧,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好的文采,能把男人和茶结合的那么好,我就是想到哪说到哪,说的不对,你可不许笑话我啊。”
“好,好,你说,你说。”她托着下巴,眉飞色舞的看着我说。
“女人在刚下生时是纯净水,一杯清透,没有任何杂质;大一点呢是苏打水,无色无味,但却清秀可人;长大之后呢是冰糖水,外表清纯,内在甜美;成熟了的女人是蜂蜜水,丰韵犹存,香泌心肺;中年女人是苹果醋,有事没事就爱胡思乱想,动不动就去打翻个醋坛子;更年期的女人是辣椒水,一不小心,就会辣的你涕泪横流;至于老女人吗,应该是陈年的纯净水,就好像别人往一杯清水中放了一把泥土,经过长时间的沉降后,污垢都已藏在心底,表面又已回到了清明。哈哈,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那——说好了的,你不许笑话我啊!”我信嘴胡诌了一痛,璇子反倒听的津津有味,到最后,也不顾淑女的形象,哈哈大笑起来,我看她笑的如此开心,心里也暗自得意。
“宝哥哥不愧是才子,没想到对女人的见解也如此独到,小妹佩服。”
“你可别拿我开涮了,我这算什么见解,无非是茶余饭后娱乐罢了。”
“宝哥哥过谦了,你这理论说的小妹心服口服。”
“那么你承认是你泡我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的?”
“你承认女人是水、男人是茶不?”
“嗯——算是承认吧!”
“那不就结了,你是水我是茶,这不是你泡我吗?”唉!没想到诡辩论在这里用上了,而且居然是用在了璇子的身上。
“得,说不过你!”
“呵呵,承认就好——再给倒一杯呗!”
璇子又给我倒了一杯,继续说到:“咱们还是别讨论男人女人的问题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说,肯定没问题。”其实我说完了就后悔了,这么鲁莽的答应,万一真做不到怎么办?还是年轻,短练哪!不过后悔也没办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那——你说的,不许反悔!”她还真咬住不放。
“可是,我已经反悔了怎么办啊!”我顺势就着她的话说。
“男子汉大丈夫,说起话来要言而有信,不许反悔。”得,直接就让我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那你说说看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我要实在做不到你总不能强迫我吧!”
“好,我问你,夏威的日记里有没有关于我的内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有,不过——”
“都说些什么啊?”
“其实也没说什么啊,无非是偶尔提到些你怎么怎么优秀,又获什么奖了等等。”
“我不信,一定还有。”
“还有就是要分别了,说些挺伤感的话。”
“还有呢?”
“还有——还有和他以前对象的事。”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关于你和我的。”
“那段她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我问你你还不告诉我呢!”到现在我才猛的醒悟,原来她问这些是有目的的。
“哦,这样啊!那——”她想了想,继续说到:“那能不能把她的日记借我看看?”
“这——这——”我挠了挠头,说实话,这个确实挺让我为难,日记里面有很多关于我们的私事,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
“算了,我还是不看了,偷看别人日记不好,而且还让你为难,这样吧,我能不能求你件别的事?”
我如释重负,只要不朝我借日记,别的都好商量。“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这次有了经验,说话就不那么武断了。
“这个你一定能办的到,你帮我写篇文章可好?”
“写文章?又写什么文章?”我不禁一愣,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其实直到今天我才有些想清楚,她的原意,应该是暗示我给她写情书吧,不过当时她并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都可以,嗯——这样吧,你写一个关于你和夏威的,或者是关于你和我的,你看怎么样?”她狡黠的眨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捉弄人的主意。
“题目呢?”
“不限。”
“体裁?”
“不限。”
“那字数什么的呢?”
“统统不限,你要是能为我写部小说那更好了呢!”
“呵呵,写不了,没那水平,写个短一点的还可以。”
“OK,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给我?”
“后天下午如何?”
“行,就这么定了。”
“做为交换,我想听你给我弹首曲子。”
“没问题,想听什么?”她答应的倒是爽朗。
“什么都好,就是想听了。”其实,我是更喜欢看她弹琴的身影。
“好吧,上次给你听了《三重天籁》,这次就照顾照顾你的心情,给你弹一首《思念总在分手后》吧!”说完,走到她古筝旁,略微调了调琴,就开始自弹自唱起来:“想要潇洒地挥一挥衣袖/却拂不去长夜怔忡的影子/遂于风中划满了你的名字/思念总在分手后开始/想要潇洒地挥一挥衣袖/却拂不去长夜怔忡的影子/遂于风中划满了你的名字/思念总在分手开始/想要将你的身影缠绵入诗/诗句却成酸苦的酒汁/还由不得你想浅尝即止/因为思念总在分手后开始……”
……
说真的,我当时听了那曲子很是感动,她真的唱出了我的心声,唱出了我的思念。既然听了人家的曲子,答应人家的事也要为人家办好,既然你为我唱一曲《思念总在分手后》,那我就送你一篇《离别伤》吧!
屏楼凝望,离别歌起,回声如泣,随幽风轻响;
回首往事,思音绕梁,清容还在,伴点点星光。
花谢草枯,四季变换,旧日芬芳不在;
明月夜下,西墙头上,不见佳人归来。
朱颜添新痕,素手失锋芒,
忍泣佯低面,清泪湿紫裳。
深情抚摸臂膀,安慰内心神伤,
本该青春无悔,奈何为情徜徉。
捧玉箫想要吹些欢快的曲调,怎奈这别愁却好似地久天长。
箫声自凄婉转高昂,包含的是忠贞的爱,情慷慨而意飞扬。
无望的长夜,忧伤都付与梦乡,只有天上的明月,照我守候在西墙。
歌声令听者泣,泪光映着星光,在清清的夜里,更化作了无限凄凉。
含悲痛而无助,欲离去时,起身却又彷徨。
失去往昔的年少与痴狂,只颓然仰卧于床。
笔迹跃然纸上,隐约留着发香。
闭目回思旧梦,又似伴君身旁。
当虚幻蓦然惊醒,一切现实又归于空想。
当无寐辗转思量,挣扎起窗前独对月光。
窗前月光如水,却像深秋晨时的凝霜,
月光虽然皎洁,怎比你回眸面带阳光!
看那星辰横贯天宇,启明星又已移到东方。
不眠的深深的夜里,胸中有多少失落感伤!
心如此之冷,夜如此之长,
愿两不相忘,续写旧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