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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话 白马非马

试问君心待谁归 桃花飞瀑 4148 2024-11-13 17:29

  时间在不经意间过的飞快,舞动的风把人的思绪卷上天空,化作薄薄的雪花又落回大地,挂在枝头,遮住败草,和雪后的太阳相互的辉映,天空的蓝与大地的白之间夹着柔和的光,这光芒穿过“干校”教学楼那不算洁静的窗子,照在临窗座位上的我的身上,暖暖的,舒服的想让人睡,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要猫起来,虽然不需要冬眠,但是明显的睡觉要比上课舒服的多,至少比枯燥无味的课好的多。尽管老师在前面讲的嘴边直喷唾沫星子,然而大多数同学和我有同样的感受,从他们四处张望和半睡半醒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也在期盼着下课铃声的响起。

  可是,现在却是刚刚打完上课铃不到五分钟,如果不是铃坏掉的话是不可能响的那么快的,听课是听不进去的,手里又不像其他女同学那样准备了言情小说看,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坐在那里发呆了,发呆是什么也不想,也许那应该叫坐定,但是姿势却很难看,七扭八歪的,坐定的功夫不到家,所以发呆也发不成,结果就变成了脑子里胡思乱想。

  虽说是胡思乱想,思绪一直漫无目的的飘,但每一次飘到最后都会有一个终点,那就是夏威。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想到她应不应该,突然发现自己在慢慢的改变,改变的有点不认识自己,想想高中时的自己,一心读书,心无二用,努力学习,从来不想以外的事情,看到同学们谈恋爱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挥霍青春,自己本身又像个老和尚,碰一下女孩的手都会脸红,可是现在呢?居然觉得这样的感觉似乎很好,似乎在嘲笑自己以前的傻,似乎错过了人生路上很多的美景。以前老师说学生期间要以学业为主,不可以谈恋爱耽误学习,只有学好了才能出息,不自禁的问,真是这样吗?现实真的是那样吗?为什么邻居家的本科毕业的大哥依然回去种地,为什么同学的表哥在局长叔叔的提携下做了公务员?还有很多的为什么,似乎都在告诉我——拼命学习,未必有用,那我又在做些什么?可是不学习,我将来又能做什么?

  还是会想到夏威,老实说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是恋爱,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应该爱上她,她对我也只是姐弟关系,可是又似乎超出了姐弟的关系。我们之间又不是什么知己,毕竟我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多少痛苦和秘密,就像她也不知道我心里的秘密一样,可是我们都很珍惜这份感情,这种从心里往外甜蜜的感觉,于是我希望今年过的慢一点,因为过了今年她就会毕业,她就会离开。

  课实在是听不进去,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老师是怎么混进大学来教课的,听课听到这个份上实在是学生的悲哀,但是讲课能把学生讲到集体欲睡这个份上,那说明这个教书人也是“不同凡响”的,恐怕催眠师也未必有此功力,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郭教授,和这位教书的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要说这郭教授来头可不小,据说是我们系四大神“兽”之一。远古传说中有四相守护神兽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我们系传说的四大神“兽”则分别是教逻辑学的郭教授,教英语的王教授,教计算机的陈教授和教中文的孟副教授,而其中又以郭教授为四“兽”之首。

  郭教授今年快六十了,但却是年轻人的性子,上课的时候为人师表,但下了课却可以跟学生搂脖子抱腰叫兄弟,有人说他为老不尊,可也有人说他心态年轻,有人说他没有教授的尊严,可也有人说他是老师的典范,有人说他是误人子弟,可也有人说他是良师益友……总之,他似乎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还记得他第一次来给我们上课的情景,见到他时令学生们大跌眼镜,别的老师上课时都把自己打扮的仪表堂堂出尘脱俗,可这一位却是不修边幅随随便便,衣扣也不系,兜在外面翻着,穿双满是灰尘的旅游鞋,教案随随便便的在手里拎着,往台上一站,给同学们的感觉似乎可以当他是空气般的不存在。他做的第一件事跟我们的教学内容似乎毫没关系,把衣服向外一敞,露出里怀的兜,指着上面的一道口子说:“看到没?挤325车时中的招,他母亲的,现在的小偷真猖狂,我穿的都这么低调了,居然还是掩盖不住我的锋芒,像你们这帮靓男俊女们,以后上街时都精神着点,尤其搞对象的,别眼里只有对方少了防备!”

  我们觉得这老头很有意思,于是对他少了敬畏却多了亲切。他讲课从不按教材的顺序讲,而是前后串起来讲,虽讲逻辑学但从来不按书的逻辑来,用他的话说死读书的读死书,其结果必定会读书死,在课堂上得了高分但到社会上却混不上饭吃,那样还不如在他的课堂上睡觉,免得害他成了真正的误人子弟,结果反倒让学生们对他的课程倍感兴趣。

  他上课虽然带教案可是从来没看他翻开看过,但是嘴上手上眼神上从来就没停过,时不时的就会在学生间传出笑声和掌声,记得有一堂课他给我们讲诡辩论,大大咧咧的往第一排的课桌上一坐,跟我们玩互动。

  “小子们,丫头们,我问你们,白马是马吗?”他伸出两个手指,在空中一点一点的,在说到“白马”和“马”时,又刻意的加重了语气。

  “切,这算什么问题?”

  “这还用说,白马当然是马了”

  “我晕,这堂课是要讲生物吗?”

  “白马不是马,难道还是驴啊?”

  ……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但答案却都是肯定的,郭教授也不吱声,就那么眯着眼笑呵呵的在那里瞧着大伙议论,估计火候差不多了,他才继续说道:“错,大错特错,白马怎么能是马呢?白马根本就不是马!”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啥?他说白马不是马?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他就是那么说的。”

  “开什么玩笑?白马不是马难道真的是驴?”

  “他今天是不是来时又没吃药啊?”

  ……

  他依然不吭声,笑眯眯的看着大家议论,接受着大家疑惑的眼神和毒舌的拷问,过子将近五分钟,他才继续说道:“马,是对形状命名的,比如说你看到鹿,你就不能说他是马,除非你是赵高;白,是颜色的一种,白和马是一回事吗?所以说白马不是马。再比如说,你想要找匹马,黄马黑马红马花马斑马都可以,但你说要找白马,那别的马就不行了,所以白马不是马。白是白,马是马,白马是白马,白马不是马,这话可有道理?”

  大伙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这回没一个吱声的了,说他说的对吧,但是却让人无法接受,想要反驳吧,却又不知道从哪驳起,只是脑袋里划上一堆的问号。

  “小子们,丫头们,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异?他母亲的,老实说我刚听这个命题时也和你们一个德行,甚至都想把说这句话的人揪出来揍一顿,可一查资料才知道,这人都挂了二千多年了。此乃诡辩之术也,刚刚我所讲的白马非马论,是秦朝时诸子百家中,名家代表公孙龙子的杰作,曾经辩得孔子的六世孙穿哑口无言,更何况你们这帮小鬼!”他喝口水顿了顿,继续说道:“打开教材187页,看里面第三段,第四行的人物介绍,白马非马论的说明……看明白没?”

  “明白了。”

  “不懂。”

  “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我靠,奇葩啊,上哪想的到去?”

  “我滚你,鸟儿,要是有这口才,吵架永远不带吃亏的!”

  ……

  底下说什么的都有,但每一个同学看的都很仔细,末了郭教授说道:“此段内容仅供个人娱乐,考试不考。”

  “我晕,不考试讲他干什么?没事闲的吧?”

  “你懂个屁,我觉得这段挺有用的。”

  “唉我去,拿我们当火锅涮呢?这老爷子。”

  “我滚你,不考还不好啊,真要考了你会?”

  ……

  这老郭也不解释,就笑眯眯地看大家在底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大有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的感觉,偶尔还插上那么几句。

  “宝库,看懂没?”我离老郭比较近,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挠了挠头说,“似乎八成好像也许不一定可能大概兴许懂了一点点。”

  “懂了一点点?那白马是马吗?”他接着问。

  “嗯~鲸鱼是鱼吗?”我想了想,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偷换概念的反问。

  “不是。”老郭略微怔了一下,而后笑眯眯的回答。

  “蜗牛是牛吗?”

  “不是。”

  “瀑布是布吗?”

  “不是。”

  “车床是床吗?”

  “不是。”

  “干冰是冰吗?恐龙是龙吗?纯碱是碱吗?水银是银吗?”

  “不是。”

  “他母亲的日本人是人吗?”

  “不是。”

  “白马是马吗?”

  “不是。”

  “这不就结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郭庆春的学生,青出于蓝、儒子可教也!”他洋洋得意的笑着,其他学生无语的汗着……

  想到这我不自禁的笑出声来,而这笑声出现的极不合时宜,讲台上的老师在擦黑板时被粉尘呛的打了个喷嚏,和我的笑刚好前后吻合,老师愣了一下,看看黑板又看了看我,怯怯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是突然觉得您刚刚讲课时打的比喻非常的精炒,于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其实我哪有听讲啊,但是总要找个借口为自己开脱才成,可是没想到的是这老师居然信以为真,还真认为他讲的课水平够深,深得学生心——确切的说是深得我这么一个学生心,他居然这么容易满足,似乎哪怕全世界的学生都在睡觉,有我一个这样的知己学生听讲就够了。他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后面的课程就单独对着我讲,不停的问我听懂没,害得我被动的点着头,甚至不懂装懂,连打盹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盼着早点下课,他能放过我。

  好在下课的铃声在经过我的内心千呼万唤之后按时的响起,这老师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像一匹饿久的独狼抓到了猎物,饱餐之后的心满意足,草草的收起了他的教案,说了声“同学们下课”后,带着胜利的喜悦走出了教室,同学们笑着喊解放喊哦耶,而我则是无奈的把头撞在书桌上,弹起再撞,接连反复,一个声音在心底呼喊:“上帝啊,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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