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四节自习课,班上的气氛格外活跃,乖乖自习的永远都是那些同学,气氛活跃的也永远是那些同学。
易琳答应了帮宋丘欺负齐昧,中午放学去买了两瓶胶水,趁着班级里没人的时候,宋丘蹲在地上,一手抬起桌子,一手往桌子腿上涂胶水,涂完先是粘上一张纸条,然后在纸条上涂上胶水,嘭的一声往地上一摁,完工!
“宋丘,你就拿这种招数对付齐昧啊,”
易琳站在一旁给他放风,实在是不想同流合污帮他欺负人,谁让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呢。
宋丘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拍拍手。
“这种招数怎么了?你管什么招数呢?”
看一眼桌子腿儿,胶水涂多了直往下面流,纸上也是涂的满满的,这胶水其实并没有那么大能耐,易琳看着宋丘越发嘚瑟,实在是不想戳穿他。
自习课上,本该活跃的宋丘同学,在亲眼目睹齐昧一把扯掉了自己辛苦一中午的杰作之后,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了起来。
易琳拿着本书像模像样的看着,翻着,一团小东西从天而降,掉落在她的课本中。
抬头四处观察,最后定格在偷偷往这边扭着小脸的齐昧,她的目光停留在宋丘的小脑袋瓜上,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凶狠。
易琳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打开了纸条,内容无非就是骂人的,这种的是她可以自行解决的。
果不其然,纸条张开,五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宋丘!你完了!”
你完了这三个字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是出现在齐昧写给宋丘的纸条上,就是出现在宋丘写给齐昧的纸条上,不断变化的,只有前面的名字。
易琳认识宋丘比齐昧早,但她却缺席了宋丘三年的初中时光。
因此,他与这位曾经是初中同学的齐昧之间的恩恩怨怨,所知不多。
也就是听说,齐昧初二下学期的时候转校到宋丘的学校,宋丘和对待别的女同学一样去对待她,被她一巴掌打在脑袋上,一掌定情,仇恨的情,从此结怨结仇。
无奈两人缘分太深,高中不仅在一个学校还在一个班,整天打的你死我活不眠不休,开学一个月,光是易琳帮他往齐昧的书包里放各种小虫子就有四次。
宋丘不做这种事,因为他怕虫。
摊开纸张抚平,在一堆杂乱的书籍中找到一杆笔,面无表情的在纸上写下:齐昧,你完了!
写完揉成纸团扔给了齐昧,胳膊肘推一下宋丘。
“齐昧骂你,我骂回去了。”
宋丘眼睛都不睁一下,竖起个大拇指说:“骂的好。”
齐昧收到纸条,看到熟悉的笔迹和内容,直接撕碎放进了书包的侧边小口袋里。
转头看到同桌又在睡觉,没来由的生气,到底为什么学习那么好啊?下一秒又化气愤为力量,翻开课本复习之前学过的内容。
梁宁并没有睡觉,头埋在臂弯里,眼睛却是睁着的。
就像是有预感一样,齐昧翻了几页课本之后,一转身拿着一杆笔扔向一个人,那个人捂着脑门站起来,正要开口喊一句国粹,齐昧在他开口之前站起来,双手叉腰瞪着他。
一看是齐昧,那人又乖乖坐下来,他一脸谄媚的样子说:“老大有话您说,不用站起来,累着您。”
“你过来。”齐昧招招手。
谭晓鱼屁颠屁颠的过去,半弯着腰,活像一个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
“老大怎么了?”谭晓鱼勾着嘴角问。
“最近怎么这么安静?”
谭晓鱼一秒钟get她的意思,立马掏出手机开始给她讲起来。
讲什么呢?当然是讲八卦,谭晓鱼,一个五星级八卦速递员,一中的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他打听不到的,八卦嗅觉堪比娱记,对八卦有着极高的敏锐度,曾经因为同班同学一个唉字,扒出了自己的同桌恋爱九个月瞒他八个月,最后被甩了的事件。
“老大,最近有一个和你有关的大新闻,据可靠消息,老师们在办公室打赌,打赌你和梁宁谁会在这一次小考中夺得第一,赢了的老师可以在霸占体育课上有优先权。”
“什么东西?咱们的园丁们还有闲心打赌?不仅打赌还要霸占我们的体育课?搞什么?本来体育课就少的可怜。”
体育课真是个香饽饽,没有哪位老师不想得到的,关键是怎么捍卫住呢?
“谭晓鱼,你知不知道选谁的多?”
谭晓鱼想了想:“老大,好像只有一票选的你。”
“谁?”
“老班。”
那这就好办了,齐昧拿到第一就好了,最起码体育课只会被抢走一节,总比那么多老师来霸占的好吧?说实话,一周一节,一个学期能有几节课啊,办公室里少说得有七位老师吧,还上不上体育课了?
“谭晓鱼。”
“小的在。”
“交给你一项任务,要是完不成给你脑袋砍下来。”
谭晓鱼立马蹲下,“老大您说!”
这任务也没有多难,就是充分发挥谭晓鱼的扩散功能,让全年级都知道梁宁学习好,尤其是那帮老师们,剩下的,就看齐昧的努力了,只要全票选梁宁,她刻苦学习夺得第一,那就还是能保住体育课的。
齐昧对自己的成绩完全有信心,一定能拿下年级第一名,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