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梁照和贺萱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贺萱会叫梁照“阿照”,我知道,我不能跟他们并排走了。
我并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好,相反,两个人学习都好,郎才女貌,我觉得很相配,我相信他们会从校服走到婚纱,这也是我对他们美好的祝愿。
这学期,我没能忍住诱惑,作为一个住宿生,我偷偷带了手机,甚至还网恋了。
每晚我们都会打电话,有时甚至到半夜一两点。男孩是天蝎座,大我两岁,不上学了,在网吧上班。
其实我并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跟他聊天很舒服,也许只是一种错觉吧。
在他生日前,我们分开了。
他不想耽误我。
我也觉得没有什么结果,只是嘱咐他照顾好自己。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
只是,我送他的礼物转手卖给了别人,停电的晚自习,我还是落泪了。
被人抛弃的滋味,即便是为了我好,他还是选择一声不吭的离开。
好在,所谓的这段“恋爱”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和学习,也许这就是我强大的地方吧。
我至今能够记得这么清楚,原因是他欠我六十块钱。
我发现,在这个班里,我有些过于单纯。
常听人说,女人,处的好就是欢乐颂,处不好就是甄嬛传。
班级里的女孩子们都是笑脸盈盈,我以为我们这是公寓,却不知道我们身处后宫。
我自诩成熟,经历过的事情多,然而那只是于家庭而言。在学校,我第一次知道校园欺凌的罪恶。
女孩子可以因为同样喜欢耽美的绝美爱情而亲如姐妹,却也能够因为对方买了盗版书而破口大骂。
女孩子可以因为坐在同一排而彼此分享,却也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拉拢其他人孤立对方。
晶晶被孤立,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冷暴力。
经过老师调解,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其实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我才知道,拉拢人估计是那个女孩一贯的手段,我才知道,被人孤立的伤害有多大。
我自认为我的人缘很好,和班里的同学相处的还蛮愉快的。然而这段时间我发现,我的座位地下时常有水,有时候甚至能够啪嗒啪嗒的踩出声。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杯子坏了漏水或者谁的水不小心洒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一天夜里,我睡了,老师来查寝,我本能的起身穿好了袜子,却发现只是两点多。老师临走前,我还回答了老师的问题,然而从沉睡中醒来的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经同学提醒我才发现,我的手机被老师拿走了。
瞬间,我变得浑身冰冷,仿佛掉入了冰窟,我强忍着恐惧躺在床上,却浑身发抖,一夜未眠。
我妈妈有心脏病,我向来是个乖孩子,我实在太害怕妈妈知道后的反应了。
第二天,毫不意外的,班主任问我“你们宿舍昨天有人手机被收了?”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
“谁的?”
“我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极其平静的回答,或许是巨大的恐惧让我大脑一片空白,不受控制。
班主任没说什么,离开了。
我却坐不住了。
我满脑子都是妈妈失望的表情,我不敢想。我向朋友倾诉者我的恐惧和担忧,却又极力的掩饰。
我也太矛盾了。
最终,我去了老师办公室,主动找了班主任,老老实实的向她交代了一切。
她没忍住,笑话我了。
我没忍住,尴尬死了。
被收走手机的过程也太蠢了。
老班没通知家长,只告诉我手机高考后再拿。
“那不早就坏了么?”我心想却没敢说出口。
说来也奇怪,明明班主任很好。但大家都对她充满着一种恐惧,也许是敬畏吧。
我的担忧不止这些。
放假该怎么办?我没有手机,会被妈妈发现的吧。于是我厚着脸皮向同学借手机,然而全都无功而返。
白蕴年找上了我,经过考试换位置他坐在我斜后方。他大方的把他的手机借给了我,型号相同,我看着他,心里几番挣扎,九十度鞠躬表达我无以言说的感激之情。
我们并不是很熟,我从未想过他竟然这么慷慨的借给了我他的手机,甚至电话卡都没有拿走。
他妈妈打来的电话,我不敢接。
新的一周,借走了晶晶的小金库重新买了一个手机,只不过型号不同,还好,一连几周,妈妈都没发现异常。
而我,感激的表示以后我路南和白蕴年就是异姓亲兄弟了,姐罩着他!
白蕴年的嘴角弯出了弧度,他看着我向同学们介绍我的异姓亲兄弟,看着我拍着胸脯保证我会保护他。
我微笑着看向他向他保证,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光芒浮动,像是天边的星星。
我以为我们的兄弟情义能够维持很久,但我错了。
我发现他跟一个女孩走的很近,我以为他春心萌动,对女孩有好感,想着,这学期快要结束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得出手相助。
于是我偷偷向他传纸条,问他是不是对女孩有好感,需不需要我这个做大哥的给他牵线搭桥。
没收到纸条,倒是收到了他射来的一记眼刀。
我莫名有些心虚,难不成是我搞错了对象?难道是他的前桌?
不可以!
前桌的小姑娘人家有对象,而且正在灵州上大学,咱可不兴喜欢“有夫之妇”啊!
这是一条不归路啊!
我忙问他喜欢的到底是谁,他却别别扭扭不肯说。
“明天我告诉你,否则你今晚会睡不着的。”
白蕴年带着一抹羞涩的笑容,说话轻轻柔柔,声音跟他人一样干净。
而我却顾不上这些了,一听到这话,我心凉了半截。
他果然是喜欢前桌的小姑娘,怎么办?即使他没说,我也一夜没睡好,想了半宿怎么劝他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次日,不用上早操的我难得的关上灯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白蕴年朝我走来。
“白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