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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木棉花开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荒土青年 3405 2024-11-13 17:26

  木棉树被砍了,留下粗壮的树根,深深扎在地下,固执又顽强。

  平整的切割面上是一圈圈年轮,诉说着流年对它的摧残。

  在盛夏蝉鸣的最后,那棵已经长到我家窗外的树被砍了。

  它每年都会开花,就像人为定了时,不早不晚,总能在无意中地一瞥里惊艳整个热烈的盛夏。

  平日欢脱的小鸟没了栖息地,只能在空中无助的转悠的一片,心里空落落的。

  九点,困得不行,我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穿越到了一小时后。

  很熟悉的时间,我习惯性地从小窗往外看。上学期晚自习的时候,唐肥鸡总在我家楼下的洗车店就迎上来接自己的老爸,我和小蓝就在他老爸异样的眼光中,隔着五个身位的距离回家。

  意料之中,清晨六点,我在补作业,物理难死。窗外很是昏黄,几乎没有光,如同一层复古的滤镜,小小窗口外的时间似乎穿越回了八十年代。

  我伸出手,挡在窗前,正好挡住了那些微弱的光芒,就像宙斯,我自以为握住了世界的时间线。

  以上纯属遐想,现实是因为这昏黄的天,下了一周的暴雨。

  有雨必有无伞人——我,下面增添一个副标题——落汤鸡上学记。

  之前在一本旧书里看到一句话。

  “世上大部分的抒情都会被认作是无病呻吟,如果真的能有人理解这种情,那便是知己。”

  两个性格相斥的人真的会成为挚友吗?真的。

  小蓝乃中国好青年之表率,为人正直,品性高尚,学习刻苦,做事踏实。有点自卑有点小焦虑——真的会有男初中生因为英语作文“仅得”七分自己闷头抽泣一节课,还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跑操,然后继续抽泣一节课吗?真的吗?

  相比之下,唐肥鸡则是另一种作风。

  一个人是如何从数学109直线掉落到63的,这一直是我的未解之谜,这三年得不到答案真的死不瞑目。

  老刘:“唐肥鸡你要注意啊,再这样下去就不要待在这里了啊(重点班),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走后门啊?”

  唐肥鸡:“我有关系用来育才?还用被你骂?呵呵。”(小小声碎碎念)

  好吧他事后眼眶特别红,就像刚大哭过一场似的,不知道是因为鼻炎犯了还是真的在自责。

  以他的性格,我猜测是前者……

  我们三个友谊的分叉是以唐肥鸡退出一班为起点的。

  小蓝这学期以来一直是我同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聊得来了,共同话题巨多,挺突然的。

  我们因为顺路也经常一起走回家,边走边西扯东扯,当然他在前我在后隔了三四个身位,不仔细看看不出我俩认识。

  唐肥鸡这人就很欠。

  某次晚自习结束后上三楼,那是小蓝和唐肥鸡的快乐时间。

  唐肥鸡:“你俩啥时候结婚?”

  我:“你和L姓小姐百日宴定时间了吗?”

  小蓝:“你吃了吗?你吃了吗?”(文明老铁自创语言用于骂人)

  然后小蓝就在教室外走廊上和我讨论阅读理解,我俩当时隔的真的巨远,以至于我俩都是喊出来对话的,路过的学妹被吓傻了。

  我们都被谣言残害过,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共性之一就是绯闻,已经有阴影了。

  写完当天作业后,小蓝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合群,他从来没那么真切地发现自己变了。

  他融不入那个班了,以前的他总觉得是他们变了,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成绩平平挣扎在重点班边缘的自卑人。

  他突然就傻在那里了,像被定格住了。班里面依旧是脏话连篇、吵吵闹闹,就和以前一样,从未变过。可是小蓝不喜欢这种感觉,上学期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只能任由同学拉扯,任由唐肥鸡用激光笔射来射去。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他跟我讲了好多好多,从跟唐肥鸡是怎样认识的,怎样熟识再到怎样疏远的。

  他一直把唐肥鸡当做自己前进的目标,他之前一直没有超过他,总是差一名。

  看得出来,他很在乎这段友谊。他很在乎每一段友谊。

  第一次在晚自习见到晚霞是在唐肥鸡还在的那个学期,原班教室用来开家长会,们被驱逐到三楼的一个高中常用考场。那个教室十分宽阔,落地窗特别大气。

  出了没有空调有些闷,哪都好。

  班里吵疯了,真的疯了,下棋纸飞机扔铅笔等等行为让我怀疑我的真实年龄(?)这也为第二天我们跑了十几圈埋下伏笔。

  窗外的小小世界却在毫无秩序的杂乱中斗转星移,一轮骄阳落下,不甘心地留下脚印,一片片的红霞染透了本就昏黄的天际。

  蔚蓝的云层和鲜艳的红霞杂糅在一起,一望无际,映着学校对面小小的平楼,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诉说着城市的繁华烟火,风很舒缓,云很轻柔,像在细细诉说着他们独有的情话。星星托着皎洁的月,皓月当空,却依旧没能抢走晚霞的风头。我们都被吸引住了,托着腮按着笔,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又似乎可以一望就看到头。

  当我完全沉浸在这一份兵荒马乱里小小的美好中时,唐肥鸡已经开始做坏事。

  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抽了张瓦楞纸板(我怀疑他家开杂货铺的,真就啥都有),手持一只白板笔正在奋笔疾书,还带三种颜色的。

  写完了传给身旁的小蓝,小蓝没打算看的,他沉迷数学无法自拔。

  在唐肥鸡的恐怖逼迫下(用笔不停戳),他还是看了,一直皱着眉头,然后定格住了。

  小蓝变身沉思者,教室后面的时钟嘀嗒了好一会,他把纸板折起来,没把有字的那一面递给我,他说:“唐肥鸡写的,你想看吗?怎么说呢,我总感觉这涉及校园欺凌。”

  我:“哦豁,没那么严重吧。”

  (好奇心害死猫地打开纸板)

  ——小霍同学与周神原地结婚,快办酒宴,请吃喜糖,早生贵子。

  我:“???”

  小蓝:“我也很无语。”

  这傻子是分不清仰慕和爱恋的区别吗?!

  唐肥鸡不坏好意地笑笑,埋头继续写着什么,当时离晚自习结束仅有两分钟。

  铃一响,一阵风掠过去,手上的纸板不知所踪。

  他一千米能拿出这种速度至于不及格吗?

  我和菲菲姐依旧最后离开,多年的卫生委员经验告诉我应该打扫完教室在离开,我是文明老铁,这算不算职业病?

  当我捧着一手垃圾回到教室,整个人都傻住了,那张纸板上的字被加粗了,挂在了白板上,我够不到的位置,巨明显。

  当时还有二十几个人在教室,齐刷刷地看着白板,像是要把它盯穿。

  我条件反射冲上去,想要拿下那块板子,整个人脸涨得通红,黑化了去冥王星吧。

  然而事实是唐肥鸡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我连跳都跳不起来。

  攥了大概五分钟,唐肥鸡放开了,转身抢走我的笔袋和语文书和志鸟抛来抛去,根本抢不到,最后书砸到了我的脸上。

  唐肥鸡请你速速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剩下发生了什么基本全忘了,只记得当时真的很气,气得全身发抖。

  那块板子终究还是到了我手上,好像是哪个同学见我太可怜投来了怜悯的目光,并帮助我拿了下来。

  (似乎是小蓝。)

  后来也没找见唐肥鸡,笔袋和书我也不想要了,背上书包就走了,没等小蓝,我当时觉得自己特别拽。

  走到半路遇到小缘缘。

  我:“今晚回去我就从七楼一跃而下,明天你们就看不到我了。”

  小缘缘:“别啊别啊,别这样,我们可以去告诉老师的!”

  我:“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被帅哥的美色迷乱眼睛,像个弱智一样。)

  小缘缘:“我明天就带你去找阿斐。”

  (坚定)

  后来回到家还是忍不住往窗外看,打开窗户,已入深夜,风有些冷了,十点半左右唐肥鸡像只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坐上他爸的车走了。

  我想叫他,但我不敢。

  曾有人说过,我很像他,无论是从说话的声音,走路方式,还是那些奇怪的负能量行为。

  我像他吗,多好。

  风起,花开,风止,花不落,也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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