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着风走,向前走[解光光专辑]
我喜欢她。
喜欢她在聚光灯下荣光万丈的身影,喜欢她眉宇之间安然自若的神情,喜欢她很有意境的文笔,喜欢她跳舞时无人能比的气势,我喜欢她的一切。
解光光这个外号,说实话很远古。
和解光光的相识,也如同一场梦。
从朋友口中知道她,知道她是年级第一,知道她是隔壁班的班长,知道她是短发,知道她的体育接近满分。
“我是六班语文课代表,能不能交个朋友,如果不行一张签名也行!!”
小学生般方方正正的字体,在皱巴巴的作业本上练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我选了一张还不错的托人送了过去。
无心听课。
下课直接被拽出去,见面……
当时直接内心一万只草泥马蹦过,对蹦过,只是想当笔友啊!Pen friend啊!
我俩被迫见面,双方都是左右护法架着的,眼神迷离,看得出来她还沉浸在数学题里。
维持了两分钟的面基大会终于落下尾声,我直接把自己钉在座位上,打死不出去。
窗外飞进来一本酸菜作业本,真的是酸菜般的皱褶。“解光光”三个字歪歪扭扭,“错题本”三个字工整万分,看得出来有代笔嫌疑。
我颤抖双手翻开一看——有理数,
对,如你所见,逗号后面没有了。
真正意义上的相识,是在段考结束后。我们在同一个考场,第七考场,那是专业的化学实验室。
阳光透过窗户,玻璃制成的各种容器再反射那些光,小小的教室也可以明朗宽敞。依稀记得我用了一中午时间背历史,年少无知的我以为全文都要考,可劲背,背到疯。
走进考场那一刻,解光光离我不过五米远,她坐第一桌,我坐第五桌。
一束光恰好照在她身上,她伸出手接住了那片只属于她的温暖,她闭上眼,只用身体去感受那午后暖阳。
原来彼时的我们都如此稚嫩。
“那个……你还记得……商朝的都城吗?”我脑子抽了直接上前来了一句。
“这个要背?放心你现在问的都不会考。”解光光露出疑惑神情并摆了摆手。
我内心又是一万只草泥马蹦过。
全文背诵真不是吹的,那次段考是我历史最巅峰的成绩了,最后一道主观题评了三次最终还是没给分,五十九。
我和解光光原来可以那么近。
语文讲评完试卷我也觉得我完了,和答案毫无关联,选择错一堆,古诗填空整个无啦。
原题直接带透的,我没交钱来上课直接不会。解光光考完直接黑化,难题全对基础题糊掉(这??不就是我的现状???)
于是我们一堆难兄难弟(?)就飞到阿洁办公室哭泣……
“阿洁,我就是那个古诗分两行写的傻子……”
“阿洁,我西游记都没写出来……”
涵涵姐在旁边一脸无语。
阿洁:“哎你看吧你看吧,你们俩个话多的考糊了吧,你看人家涵涵姐不说话,考得绝对牛。”
我:“说实话我第一题填卡填错了。”
阿洁:“……”
解光光:“……”
涵涵姐:“……”
一阵奇异的沉默后,阿洁直接哈哈哈打破尴尬。
且转身和阿斐分享:“你看这孩儿,第一题送分的都错,你再看那孩儿,西游记都写错……”
阿斐:“牛B。”
(阿斐别打我,原话!!)
然后我俩就一脸失落勾结搭背走出了可怕的喝茶办公室。
后来成绩出了,解光光语文直接历史新低(Me too),大晚上拉我起来黑化。
“我俩一起从教学楼跳下去会怎样?”
“第二天的新闻:‘育才年级前五竟从教学楼一跃而下,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解光光:“……”
我直接转战阿洁。
“阿洁,解光光语文这次不太行,她有亿点难过……”
一阵长篇大论。
阿洁沉默许久。
“她很坚强。”
是啊,解光光一直很坚强,我喜欢。
她喜欢我吗?
我不懂。
第一次听少年中国说,是听你唱的——“少年自由少年狂,心似山河挺脊梁,敢将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会选择认识你,虽然会伤痕累累,但是心中的温暖记忆是谁都无法给予的,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
我能说,这个系列其实一开始是为解光光专门设立的吗?
我想说她是光,是日出日落,是大海镀上金边,是天边那朵盛放的殷红——可解光光,没有那么锋芒毕露。
我想说她是月亮,我欺山赶海踏雪径只为追寻她,海上生明月,清辉似水照心间——可解光光,不能只用这么柔性的语言去形容。
只能说她是一缕清风——只有攀爬到雪山之巅,脚下就是深渊,面朝万丈悬崖而毫无退缩之意才能感受到的暖风。
你说,是太阳的照射让这缕吹过便不再来的风温暖如春,还是这缕风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温暖渺小的我,感化我身后的一草一木。
解光光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我好像从来没有细说。
和我差不多的身高,有些黑的肤色,不太修长的手指,不算细的手臂,自然微卷的乌黑发,蓬松到捋不直,略带忧郁的清晰眉眼,高挺的鼻梁,很标准的嘴型。
粗略地看完五官和半身,对她的初印象总结大概就是……古时忧国忧民的君王。她清澈如水的眼睛,不曾藏有任何秘密,却是我看不透的一双眼。
草稿纸折的的纸飞机,一直在颠簸着低空飞行,那年盛夏风吹不止,白墙上摇曳着的事我无处安放的热情。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到底是在哪一天呢?
双宿双飞的鸳鸯鸭,现在在哪呢?
那桶水果什锦味的棒棒糖,解光光吃完了吗?
那袋礼物解光光有拆开过吗?
段考逃跑的那天晚上,我废了很大劲才拉开了房间的那扇小窗,似乎尘封了十几年,手指数不过来。
我半个身子倚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小小一片的喧嚣——霓虹灯斑斓迷乱、车水马龙往返不息。
大排档里永远是玻璃杯相碰撞的叮当声,几近嘶吼的猜码声,是一群同样郁郁不得志的中年人聚在一起,哪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只能靠一遍比一遍大的音量来宣泄心中无尽的不满。
原来没有人会因为我停下前进的脚步,我们都在为了未知的未来拼搏,我们也好,成年人也好,匆忙的脚步永不停歇。
我又撕了张草稿纸,趴在桌上思考人生,闭眼是虚无的幻想,睁眼是残酷的现实。
最终,桌上又多了片伤痕累累和狼藉不堪。
我胡乱拂着桌上的杂物,藏在桌角的一大本图画书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吉米十年前画的《我不是完美小孩》,有些许破旧,封面上有张微黄纸条——“小心点,别被老师看到,会被没收!”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颇有小学生气,却一笔一划写得工整,我看着书名,泪水不知什么时候盈满眼眶,小心地将书抱在怀里,也算是拥抱了一次解光光吧。
翻开扉页,还是解光光一笔一划的字。
“解光光2021.10.29给霍秃秃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本书,它陪伴了我的童年,我觉得你很是适合它,希望你会越来越好,不要辜负它。”
很对不起解光光,我辜负了它,辜负了你的童年,也辜负了你。
泪水止不住的流,我终于明白了哭到哭不出来的感觉,看着钟上的时针一点点移动脚步,嘀嗒声不停,我什么也改变不了,难受到窒息。
即使再让我回到一年前,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和你说:我们能做朋友吗?我还是会送给你鸳鸯鸭和棒棒糖,还是会在五班门口守着你来学校,还是会在你和阿洁讲题的时候凑上去。
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为你所做的一切,都万分值得。
我喜欢你的英姿飒爽,你的不骄不躁,你的安然自若,你的神采飞扬,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你会一直是聚光灯下光芒万丈的完美小孩,不断发光发热,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看着未曾改变的你。
你不仅是风,还是路边那朵不起眼却也芬芳四溢的野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是向日葵花海里最挺立的一束,你永远是我心中无论盛夏寒冬,依旧盛放的花啊。
“少年自由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千难万挡我去闯,今朝唯我少年郎。”说的就是解光光吧。
总有一天,我们会肩并肩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