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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痴迷

松月悬想 温柔的石井栏 3983 2024-11-13 17:18

  吴锦梁正手操一只大号扳手恶狠狠地瞪着何逸柏的衣柜,他确实觉得自己应该和衣柜上那把大铁锁拼命了。

  本来他的懒惰程度在这个宿舍排名不高,但是在彭兴珊的影响下直线上升成为了第二,断然不至于国庆还早晨六点半起床。可是何逸柏回家前把自己的闹钟锁进了衣柜里。勤苦读书的何逸柏素来把闹钟上到早晨七点,而且他的闹钟是地摊上最便宜的款式,和何逸柏一样的粗神经,一到点儿就叮铃咣啷欢快地叫上整整一个小时。何逸柏犯的小小错误是他忘记把闹铃关上,于是留守宿舍的吴锦梁宁麒臻两个人,每天早晨七点就准时聆听何逸柏衣柜里的铃声。学生宿舍衣柜完美的设计使得衣柜内部构成了一个共振腔的构造,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俨然是在青铜古钟里播放重金属。

  对此吴锦梁和宁麒臻做出完全不同的两种反应,宁麒臻每天早睡早起健康快乐的吃早点,而吴锦梁已经养成早晨六点四十必然红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的习惯。随后他就会从杨康留下的工具箱里翻出大小器械,整整琢磨上一个半小时,去思考到底应不应该给何逸柏衣柜上那把大铁锁留一个全尸。

  “老五,你把桌子上老虎钳给我,”吴锦梁招呼宁麒臻。

  宁麒臻好像没听见,呆呆地把头扭到窗外去了。

  “老五?”

  还是没有回答。

  吴锦梁抓抓脑袋,有点纳闷。宁麒臻虽然有点呆,不过反应也不至于迟钝到这个地步。吴锦梁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五十分,这意味着他如果不能在十分钟内彻底摆平何逸柏锁在衣柜中的闹钟,他就再次丧失了早晨睡懒觉的机会。所以吴锦梁顾不得宁麒臻,掂了掂手里的家伙,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把雄壮黝黑的大铁锁上。

  扳手举起,吴锦梁这就狠了心准备砸下去。

  第二天早晨六点五十分,前一天的格局原封不动。

  吴锦梁挑战那把铁锁一个小时后,发现老东西确实比较经用,只好悻悻然收手,留到第二天继续对何逸柏的铁锁发难。而宁麒臻完全没有以前出去吃早餐的兴趣,呆呆地站在窗户前面,支着下巴往外看。

  “喝啊!”吴锦梁往下砸的气势已经十足,可他摇摇头,收回姿势去拍宁麒臻的肩膀。

  “老五?老五?看见狐狸精啦?”吴锦梁不是迟钝的人,已经感觉到宁麒臻昨天一整天失魂落魄的。最明显的表现是楼长扫了一堆碎纸,刚回去拿簸箕,宁麒臻公然一脚踩在碎纸上就过去了。在宿舍楼里,天大地大不如楼长大,何逸柏这种自认是猛到家了,也还是不敢和楼长冲突。可是宁麒臻踩了一脚就这么过去了,楼长看见宁麒臻那个眼神,心里有点诧异,什么也没说又把碎纸扫到一堆去倒了。倒垃圾的瞬间,楼长才猛地哆嗦了一下,打心底里往外冒寒气。

  “去你的。”宁麒臻挥开吴锦梁的手。

  那个女孩果然又从窗下经过,不过那时候已经过去了,宁麒臻只是还在回味而已。被吴锦梁打搅了,宁麒臻很不高兴,耸拉着脑袋跑掉了。

  “狐狸精?狐狸精?”吴锦梁觉得无聊,有些自嘲地往窗外喊,“我也很仰慕你,大家出来见一见?”

  “啊!”背后一声大喊。

  吴锦梁被吓得一哆嗦。高一届的廖志威刚好进来串门,想必是听到他刚才的话了,正呆在门口。随后廖志威兴高采烈地扭头冲了出去,在楼道放开了嗓子大喊:“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吴锦梁精神病发了。”

  “靠,没见识,”吴锦梁撇了撇嘴,“没见到老五的样子也有资格说认识神经病?”

  宁麒臻继续失魂落魄,每天早晨六点半准时起床看那个女生从窗前走过,吴锦梁继续跟郭靖那把铁锁斗争。如果这种事情换到刘子维身上,那么根本不会有人郁闷,刘子维绝对会去花店订一束玫瑰在银杏树下埋伏。这种忽如其来的感情降临在宁麒臻的头上,却让他忧郁起来,以前在食堂里看女生,宁麒臻只抱着纯粹的娱乐目的,和有人喜欢喝啤酒的时候看电视一样,而现在花痴改头换面成了情圣,宁麒臻就开始思考怎么去接近她。

  一旦想到这个问题宁麒臻就头大如斗。他没有胆量和刘子维那样打埋伏战,也没有吴锦梁那么厚的脸皮去打阵地战。他只能这么早晨起来远远地看她,一边担心着某一天早晨她不再从这里路过。汴大很大,宁麒臻知道她一旦走进人群里,那么再找到她的机会就小得可怜了。

  有一天打开窗户是否再也看不见她呢?想到这种问题,宁麒臻近乎恐惧了。

  于是每天早晨宁麒臻醒得更早,在床上瞪大眼睛想东想西,最终还是一筹莫展,只好等到六点半再起来等那个女生路过。

  如此大约过了一个星期,直到那天晚上廖志威说他们屋的灯管坏了,跑到郭靖床上借宿。

  早晨六点半的时候,廖志威还在打鼾。宁麒臻推开窗户趴在窗台上等,好像约好了一样,那个女生又一次抱着歌谱从下面盈盈走过。晨曦中修长的身影有些朦胧,宁麒臻叹了口气,想赞叹又没什么词儿了。

  随着这一声赞叹,床上两条汉子噌地窜了起来,一起趴在宁麒臻肩膀后面。吴锦梁手操一架老式望远镜,是彭兴珊特地从旧货摊上低价淘来的军品,放大倍数实在是让人满意。吴锦梁连那个女生的鼻子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阳光照在那个女生脸上,留下一抹近乎透明的嫣红,吴锦梁咂吧咂吧嘴:“我靠,怪不得怪不得。”

  “志威同志,你怎么看啊?”吴锦梁打着哈哈,蛮有将军临阵的派头。

  廖志威也操着一架望远镜,微微点头说:“喔……”

  廖志威宿舍的灯管好好的,他跑来借宿的惟一原因是吴锦梁发现了宁麒臻的异常动静,拉廖志威去认认那个女生是谁。廖志威外号叫“刀疤”。其实廖志威脸上一颗痣都没有,别说刀疤了。他真实的外号是“刀巴”——或者说就是个“色”字。

  廖志威与宁麒臻一样喜欢看女生,也非常坦率地承认这个问题。第一次来他们宿舍的时候,廖志威和大家聊天,很严肃地说:“其实我是个有点色的人。”当时就吓傻了一个宿舍的人。后来吴锦梁才发现他所言非虚,松苑上下但凡有漂亮的女生廖志威都知道对方的老家、年纪、所在的系、是否依旧单身等等。而且廖志威自吹夏天十米目测女生三围误差在百分之三以内,可惜这一点吴锦梁无法查证。何逸柏曾经说那你看看我的三围是多少,廖志威摇摇头说我对男人没有经验。

  相比于宁麒臻,他多了一年经验。可以说是老生了。

  此时廖志威再次证明了自己在花痴界的非凡资历,一边拿望远镜仔细观察一边嘴里嘀咕:“那不是秦雯靖么?”

  “谁?”吴锦梁傻了。

  “和你们一届的,就在你们隔壁班,住在29楼来着。”

  “三围是多少?”吴锦梁凑上去。

  “观察这个是我个人爱好,”廖志威严肃地说,“可是我不能传黄贩黄嘛。”

  宁麒臻这才第一次听说那个女生的名字——秦雯靖。

  “有眼光,有前途,吴锦梁跟你比起来是没救了。”廖志威觉得宁麒臻花痴得很有水准。

  “???”吴锦梁有些无语,这都能扯到自己?

  宁麒臻尴尬地笑笑,脑子里面只有秦雯靖三个字飞上飞下,仿佛一只空虚的蝴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宁麒臻就要发疯了,不是因为秦雯靖,而是因为吴锦梁和廖志威两个活宝。

  自从这两个家伙知道了宁麒臻对秦雯靖的仰慕,秦雯靖这个名字每天至少在宁麒臻耳朵边出现二十遍。宁麒臻打饭回来吴锦梁就坐在那里问候:“哟,今天看见秦雯靖了么?”

  廖志威则闲着没事就蹓跶过来:“来来来,我给你讲一讲我们学校美女在各个级各个班的分布统计……”

  最夸张的是有时候宁麒臻睡得比较沉,吴锦梁居然能六点半爬起来来摇他:“喂喂,老五,起床看秦雯靖了。”

  当宁麒臻听见吴锦梁趴在课桌上哼一首可怕的歌谣的时候,他的忍耐力终于达到了极限。吴锦梁哼的是:“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女生,名字叫做秦雯靖……”

  “你们有完没完啊?”老实如宁麒臻也会发火。

  “嗯?”吴锦梁从桌子上诧异地抬起头来,“别急别急,我们准备了一件东西送给你。”

  “什么?”

  “铛——铛铛铛——”强烈的降调带着命运交响曲的气势,吴锦梁一脚踩在凳子上,挥舞一张地图抖了一抖。他刚才趴在桌子上一直在画这个。

  “嗯?”宁麒臻不解,那就是一张普通的松苑地图。

  “看看,”吴锦梁拿笔点了一点,“我们统计了一下,这一个星期除了你在楼下看见秦雯靖七次,我和威哥在食堂看见她四次,图书馆看见一次,29楼门口看见一次。”

  地图上标志着这四个点,旁边注明了秦雯靖出现的次数。

  “然后我们把这四个点连起来,”吴锦梁一边说一边画。

  “这就是秦雯靖的每日行动路线图!”吴锦梁长笑一声,“古书不是说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了这份路线图,你就知道怎么找到她,然后……”

  吴锦梁单掌下劈,有挥剑斩敌酋之势:“然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宁麒臻哭笑不得,眼见吴锦梁画得认真,也不全是戏弄的意思,可是他要是再三感谢收下这份路线图又显得很愚蠢。

  “你别耍了行不行?”宁麒臻叹了口气。

  “靠,不就是个女生么?这你都搞不定?实在太让我瞧不起你了。”吴锦梁又在地图上加了几笔,“得了,我们帮帮你吧……反正最近也无聊得很……”

  宁麒臻抬头一看,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吞下肚去。只见地图上画着三色的箭头,注明一方面军宁麒臻,二方面军吴锦梁,后援部队廖志威。三个箭头去势豪迈,如狼似虎地直指男生楼下的一个小点——秦雯靖部。

  这个事件后来被吴锦梁写到一本回忆松苑生活的野史里,史称“第一次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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