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前几天从学生嘴里学到了一个新词汇，叫直球。

　　我打电话给他讲，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新词汇难倒我了。我先查查看。”

　　两分钟后，“我知道了，余佳宜我们俩当时算不算呢？”“或许吧。”“嗯，慢热的余佳宜。”

　　慢热的余佳宜有直球的恋爱。

　　我们俩确定关系是在大一寒假的时候。我还记得那天晚上说有烟火表演，和他约定好一起去看。雪下了薄薄一层，踩在脚下会嘎吱嘎吱响。

　　“好冷啊。说话都有哈气呢。”我搓搓手，出门太急忘记戴手套，吹了几口湿冷的气。“冷啊？来。”他牵过我的手握在手里放进他的口袋，“走吧。”

　　低头踩着雪，“余佳宜。”“嗯。”

　　“你喜欢我吗？还是跟两年前的回答一样吗？”“不是。”我停下抬头看他，不一样了，“我到了新学校，认识了新的人，但是没有人给我的感觉像你一样。所以，程弋哲。我想，我也可以喜欢你了。我喜欢你，程弋哲。”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我也看向他，这次没有局促。“好。”他握紧我的手，我也回握他，相视而笑。就这样无声的，我们在一起了。

　　余佳宜，或许你要试着抬头看着他，或许他的眼里映出的人是你。

　　他不是急性子，程弋哲一直在等慢热的余佳宜。等她变得不慢热。

　　这么多年，一直这样。程弋哲一直在等慢热的余佳宜变得不慢热。

　　余佳运有首歌我们俩都很喜欢，有几句歌词一直挂在嘴边。

　　【我试着在了解关于你关于你的一切，

　　你的笑你眼中的眷恋思念我在一一体验，

　　我不能再了解关于我对于你的真切，

　　也许你最后会发觉，

　　时过境迁还有我会在你身边。】

　　7

　　说完后，空气好像凝结了。

　　“余佳宜。”“嗯。”

　　“以后，你会考去哪所学校。”

　　“我想去首都。”

　　“好。我们一起。”

　　这算是承诺吗？后来承诺会实现的。

　　雨停了，公交车来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车上没有几个人。

　　不一会儿到站了。

　　“呐，雨伞。”“送给你了。你的伞不是很小吗？”

　　“哈哈哈哈还记得呢。好吧，谢谢你。慢热的余佳宜，今晚，你会做梦吗？记得梦到我。”听完这话，还是笑了出来。

　　“我走了。”我回头走了，听他站在十字路口喊“余佳宜，别忘了！”

　　丢死人了，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之后我们之间没什么太多变化，也就放学的时候一起走的频率越来越多。

　　“余佳宜，我觉得你应该多交点朋友。”“朋友？”“嗯，朋友。”“不太需要。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吗？”

　　“那到了大学里，答应我试着交几个朋友吧。总有人能帮助你。我能带给你的东西还是不够。”

　　“啊？我有那么弱小吗？”我疑惑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点吧。”他皱着眉头抿着嘴点点头

　　到了大学里有熟悉的同学，但要说是亲密的朋友只有一个大学舍友。工作后，接触的群体都是十七八九岁的学生，同事也大多是老成的教师。我的心理就处于一个中间状态，也比较难接触新朋友。除了和他待在一起、其余的时间还是自己和自己相处得来。

　　我们之后的关系不暧昧，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互相都多了一份想念。

　　“一切都要慢慢来。”

　　“该拥有的时候自然会拥有。”

　　“我喜欢顺其自然的生活态度。”

　　8

　　我们上学路上的网吧一直营业。那个时候也不讲究看身份证成年了没，不过多数时间都是年轻人比较多。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因为网吧位于我们俩家中间地段，他说为了公平起见。他答应帮我补数学，然后我们就跑去了网吧。找了个角落补习。老板还好心特地留了个白光灯。

　　“所以x=二分之一，y=….余佳宜？余佳宜？”

　　“嗯？”“又瞌睡了？”“嗯。最近晚上睡不好。”

　　“再坚持一下。还有几个月就可以睡懒觉了。来，继续讲…”

　　他拿着笔在纸上写着，我看着他侧脸，仿佛又回到我们做同桌的时候，他写字的时候总是很专注。应该说是他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很专注。

　　每个周末都去网吧补课，效果还是不错的。模拟考成绩比以前高了十几分。

　　他看着我的卷子，像个老父亲那样“啧啧啧，可以啊余佳宜，有进步有进步。”拍了拍我的头，“没枉费哥的一番心思，继续保持。哈哈哈…”

　　几次模拟考一次比一次有进步，虽然只是几分而已，但是我很期待，因为我们有机会去同一座城市了。

　　高考我发挥的蛮不错，他正常发挥。

　　我们踏上了去首都的火车。

　　生活在大城市才知道，我最喜欢的还是高川的烟火气。工作后我们选择去到临近高川的新一线城市，他被派遣留母校的校区工作，我也从事我爱好的事业。我们的生活平平淡淡，也足够慢慢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