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一起来,发现自己睡在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裙睡在院内的小谢里,白衣裳上染了些许的已经凝固了一段时间的暗红血迹。
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头痛欲裂,浑身都不知道怎么那么累,仿佛像是散架了一般。
清染左顾右盼一会,院内如平日里的一般平静,只听见流水声和鸟鸣声。往四周看了一番,只见自己的剑鞘握在手里,但是那把剑确插了半截在土里,剑柄上的琉璃珠破碎散落在地上。
我怎么跑到这里了,梦游了?
清染走回房中,只见侍女躺在仰着躺在地上,手背被划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地上还有凝固了的暗红血迹。
清染心中一惊,忙去探侍女的鼻息和脉搏,摸到平稳的脉搏,感受到了起伏的呼吸才松下一口气。
应该只是普通的被划伤了,但,这个又是什么?
清染嗅了嗅房内的幽幽香气,熏得她软趴趴地神情恍惚地坐在地板上。
屋内一片狼藉,书架上的书本散了一地,她的首饰盒被翻得乱七八糟,柜内的衣物也是如此。
清染用手擦了脸上已经凝固的暗红色的血,把侍女扶上床,从乱糟糟的衣物里随意挑了一件披衣披在身上。
“清染,清染!”木兮急匆匆地跑进屋内,神色慌张。后面跟着景云神色有些不好地走了进来,看到这一番场面,脸色有难看了些许忙去摸侍女的脉搏,木兮则扶起清染。
清染却不挣气的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请林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安然无恙地把林公子的。”睡梦中的清染迷迷糊糊地听着景云道。
清晏不见了?
清染按捺心中的不安,装睡地小小睁开厚重的眼皮,看着扶额疲惫不堪的母亲。
“我们已经在院内方圆百里重新加固了结界......”木兮话音未落,林父打断。
“如今有什么法子。”
“我们二人昨日已经在城郊找到一处水潭,正是那花妖的身处之处。”
“那就去,你们在这多一刻,犬子就多一份危险。”林父转身走出门去。
木兮景云二人行礼。
林母起身走过来清染身前拉了拉她的被子,俯下身来给她掖了掖被子,吸了吸气,轻声道:“想去便去罢,爹娘知道拦不住你的,一定要平安归来。”
清染一时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想开口回复,启齿了却说不出一个字。
等母亲出门掩门后,清染平静地坐起身来。
“走吧。”清染顺过床边的断剑,装入剑鞘里,系在腰间。
果然是随便捡的,舅父也是小气的紧。
清染和木兮一道运剑飞行,景云独自运剑飞行。清染看着地下愈来愈小的景致,逐渐亮起一点点灯火。
木兮打破这个沉默:“清染等你入门后就可以学习御剑了。”
那我以后也仗剑江湖了。
清染点点头,看了看景云不知道怎的想起了好几日不见余昭腾云驾雾。
“木兮师姐,你会腾云驾雾吗?”清染好奇问道。
“腾云驾雾?那个我可学不来,清染你见过?”木兮寻思道,“是哪门大师手下的关门弟子罢,毕竟有那资质,那可是百年不遇的。”
“北海泽鸢殿,余昭。”
“见过一面,这倒真的是真是个天资卓越的弟子。清染师妹是在此次宴席上见到的?”景云道。
清染点点头。
木兮看着前方嚷嚷道:“到了到了,就是这了。”
景云和木兮御剑缓缓落下,落在昏暗的林子里,清染往向外面,只有一个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湖,幽静的,湖面飘浮着薄薄的白雾,别有番意思。
郁郁葱葱的树林掩盖了他们三人的行踪。
清染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弄得猝不及防,打了个冷颤,脖子缩了缩。木兮忙给清染施了个暖身咒驱赶了她身上的寒气。又给她递来一身麻衣道:“委屈你穿一下这个了,我们待会混在待会的人质堆中,让景云在外面,我们进去探清楚情况。”
清染无奈道:“你们没进去过?”
景云道:“尚未,本打算今日,结果你哥哥就出事了。”
清染不放心道:“我什么都不会,进去了不会拖后腿?”
木兮拍了拍胸脯:“没事的,放心有你师兄师姐呢!”
清染欲言又止地看着景云,谁知看似平稳的景云师兄给她来了一句。
“你师姐此话有理。”
难道他们没听说过物极必反?或者是说他们这叫一个夫唱妇随?
清染突然感觉担心极了,不过又挺开心,被爹娘知道,肯定当场昏过去。
清染换上一身较为轻便的衣物,把自己的收入木兮的容纳法宝里。
这时一架华丽奢华的白玉的轿子被四位身姿曼妙,面戴藤蔓编织的翠绿色面具的女子步伐轻盈地抬着轿子,抬入三人的眼。
五色玛瑙镶嵌的边檐,上好的祖母绿宝石镌刻的镂空窗。
还有最顶端的一束光圈,烨烨生辉。
顿时觉得这整个林子都被照亮了。
林中的三人看着这三人心中统一想法。
有钱啊!
清染心中还有些疑惑,这四名女子是天生怪力,还是这白玉和玛瑙等各种奇珍异宝制成的轿子,是个假货?真货哪有那么轻?
清染表示平时她以为她自己用的那些物件都算是奢侈华丽了,如今一比,不知道逊色多少。
待轿子被平稳地放到地上。
景云和木兮示意一下,一个移步,一眨眼的功夫就悄无声息的打昏了四个抬轿人。
清染心里不禁佩服。
木兮和景云抽出腰间的长剑,景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撩开珍珠帘和布帘。
清染也跟着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握紧了剑鞘。
突然一顾力大的可怕的怪力漩涡把景云和木兮吸了进去,那门砰地一声猛的关上,珠帘和布帘重新垂下来,只有那珠帘随着晚风摇曳,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