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和木兮前半生大部分是待在镜湖宫里修习,一直觉得镜湖宫内的景致就是绝美了。前几日见到林府,又发现有别一番天地雅致景色,低调中的奢华。
而现在眼前的番景色就是奢华无度,甚至是奢靡。一个并不大的马车内,且包含了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应有尽有。地上甚至铺上一层金沙,里面还有屋舍。是个庭院。
拂面的胭脂水粉味道萦绕鼻尖,女子的清脆笑声不绝。
醒来他们就发现自己躺在千年白玉蚕丝做的床上。景云忙下床去找木兮,发现木兮就躺在离他不远处的贵妃塌上,平静地睡着。
窗外撒进来一缕一缕金黄的阳光,照亮了屋内的一切。
“哦?醒了?”这时一个米黄的长裙,容颜姣好,身姿曼妙,乌发如瀑,明眸皓齿的女子从珠帘后缓缓走来,神色平静无澜。
景云护在木兮面前,警惕地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景云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便出现在她身后,淡然道:“放松些,要想杀了你,这不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景云青筋暴起:“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不过要把你们留在这里,你们只需好吃好住,过段时日,我自会放了你们。”
景云冷声:“那你把木兮怎么了。”
“没什么,睡上几日,她太闹腾了。”女子悠然道,“我奉劝你不要到处瞎逛,你的灵力充沛,修行不易,若是出了这庭院,我不能保证你毫发无损地回去。”
这女子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景云的眼前,留下一堆的疑惑交给他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此时此刻的清染,则正在到处打量着这潭明镜似的湖。
清染刚才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木兮和景云化成了两束微光,被吸进了马车里,随即地上那被他们打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随即毫无影响地站起身来,抬起轿子向湖中走去,消失在清染的眼前。
这,妖怪好厉害。木兮和景云这样怕是凶多吉少,更别说救清晏了!
清染想了想起身准备走回城里去找救兵,但她刚刚和木兮他们御剑都飞了一段时间,更别说她孤身一人走回去了。
这荒郊野外,可能半路还会被哪里跳出来的大虫咬掉脑袋。
清染打了个冷颤,她能清晰感受到逐渐漫上身的刺骨的寒意。
啧,我要是回去,那他们.....
她抱紧自己,吸了几口冷气,让晚风拍醒自己,带走她的睡意。她突然间在身上不知道这么的,摸出一个类似于火折子的东西。
她前段时日听过木兮和她说过,这是个信号弹,拔开盖子,对着天空就好了。
清染发射出信号弹,信号弹在空中炸开镜湖宫派徽,短暂地照亮了天空。
清染在等人的时候,开始对着这湖打量,她蹲下身,好奇地打量着,这潭深不见底,她却惊奇地发现这湖地下似乎能看见什么,隐隐约约有什么在发光。
这是那个马车?清染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但眼睛却被刺的睁不开。
也不知道木兮景云和清晏怎么样了,不会淹死了吧!
清染被这个想法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在皎洁的月光衬地苍白。
林子穿出响彻云霄的狼叫和低哑嘶吼的野兽声。晚上的雾气愈来愈重,地上的泥泞散发出恶臭味。
不行,我得去找个地方待一会,我虽然什么武功一概不懂,但保命还是要的。
清染左右打量一番,看到不远处有一山洞,就移步过去。洞内空旷的很,布满青苔,但却意外地暖和,没有了外面刺骨的寒意。
这洞里面时不时弥漫着一股时隐时现的血腥味,清染开始在洞内寻找那股味的来源。
清染走到一簇杂乱无章的野草前,伸手想拨开,却被叶子划伤了手鲜血滴落到地上。
草堆逐渐消失,化为泥泞,清染见状忙躲开,眼见这草堆化为一潭清澈的水。
这倒不像是一潭水,更像是一面镜子。
清染哑然看着这潭水,喃喃自语起来:“今晚肯定出门没看黄历。”
清染探头去看潭水,那束白光离她近了许多,刺的她睁不开眼睛,连马车的轮廓都看不见。
清染刚伸手想去触碰这潭水,就被喝住了。
“别碰!”清染下意识收回了手,看向身后两人。
其中一名蓝衣男子走上起,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漏出他的小虎牙,嘟囔道道:“一身麻衣粗布的,但这细皮嫩肉的,源哥,这姑娘......”
细皮嫩肉?清染牵强地笑了笑。
另一名男子箭步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微笑道“在下徐承源,这位是袁祈安,师弟不懂事,还望姑娘见谅。”
徐承源问:“姑娘孤身怎么会在此处?”
“找人。”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是哪家修仙门派的子弟,清染也就和他们说了一遍她所知道的。
徐承源沉思:“这妖兽,修为绝对在半妖之上,而这白玉轿绝不是凡间俗物,八成是天界哪位神仙地东西掉了下来。”走到那潭水旁,在手上释放内力,蓝光萦绕,把手放到空中,被一道无形屏障挡回去。
承源看着手心被划出一道红印。
“这结界便如此,我们如若硬碰,非死即伤。”
“我没事。”清染缓缓走到结界前,缓缓融入结界,又缓缓走出来。
“不是吧,不是吧,这都行?”祈安模仿一遍清染的做法,结果被结界无情弹开。
承源拉来开祈安,把他放在自己身后。
承源道:“你说下面有光,还有你对马车的描述,这就是那马车的结界,从这里可以通入马车内部,但去到马车哪里就不知道了。”
“话说,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清染突然,话锋一转,好奇问道。
祈安道:“信号弹啊,而且这一路的脚印好找得很。”
“你们能救我哥他们吗?”清染又问。
祈安摇了摇头,颇严肃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
“因为它很有钱。”
“我也很有钱。”
“你有多少?”
“很多。”清染转移话题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祈安笑着露出小虎牙,言之凿凿道:“你这就不懂了吧,我们这叫拾荒。”
“拾取薪柴,收取他人扔掉的废弃物。”。
“拾荒?”清染对这个清奇的词好奇道。
这姑娘怎么那么慢条斯理呢?自己哥哥可是被抓了,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还在这和祈安扯这个?
徐承源打断:“对于我们赏金侠客来说,只要有钱,一切好说,当然,这收取的费用取决于妖怪的危险系数。”
“但这屏障,若如强行破开,必定闹起不小的动静。”
清染淡漠地说:“我自己去。”
祈安惊讶道:“你自己去?开什么玩笑,连点花拳绣腿都不会,你这是白白送命。”
承源选着沉默,目光看向那潭水。
清染依旧面不改色。
“第一,你们既然进不去,我却可以自由出入,现在最好法子,只能是我。其二,毕竟我哥和我朋友现在情况无人得知。”
还有,舅父,不是师傅,他说她可以平安的,虽然师傅百般不靠谱,但是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了。
师傅,别坑我啊!
当然,这点她没和那两赏金侠客说。
清染道:“你们可以卖一些可以在水下来去自由的避水珠。”
还好在父亲那些书里了解过。
“一块银子。”祈安道,“友情价。”
清染抬眸道:“先打着欠条,给你这个抵押着。”清染伸手取下她头上的束发的翡翠簪交给承源。头发如瀑布一般泄下。
“不错,祈安,把避水珠和爆破珠给她。”承源把簪子收好。
“为什么还要给爆破珠?”
“因为这翡翠值这个价。”承源恢复一贯的笑吟吟的脸,转向清染,“用法简单,捏碎就可以了。”
“切记,避水珠只能持续三分钟。爆破珠的伤害并不能伤害那妖兽半分,你倒可以用来制造混乱。”
祈安道:“妹子,可以的话,给我带几颗珠宝回来!”
清染点头,走过结界,在水潭上一跃而下,瞬间捏碎避水珠,化为光圈把她环绕,消失在他们眼前。
岸上两人聊起天来。
“源哥,你说她能回来吗?”
“不知道。”
“源哥,如果我也被抓了去,你会去救我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