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辛酸往事
纳兰家族长家。
族长的决定让嫣然吃了一惊。“又去萧家?不,我不去!”嫣然把拐杖摔到地上,愤然道。“这次我和你一起去萧家,容不得你胡闹!”纳兰肃表情沉郁地道。
“我能带上云韵一起去吗?”“不行,我们是去讲道理的,又不是去干架!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将来你会改变主意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纳兰肃将拐杖捡起来,靠在墙上。“可是我并不想结婚啊,我只想在这里陪着你,安安分分地做个大小姐,绝不给你添麻烦。”
纳兰肃背着手镀步,半晌之后道:“你知道吗,你刚出生时是一头白发?”嫣然摸着乌黑色的头发,瞪圆了眼睛。“仅仅半分钟时间,头发就恢复成黑色,好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直到你娘亲去世的那一天。”
纳兰肃忆起往事,沉痛地道。嫣然嘴角抽搐,颤声问道:“难道娘的死和我有关?”纳兰肃看着书架上的青花瓷出神,突然开口道:“嫣然,还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在后山那片树林里玩,如今荒废掉的那个地方吗?”
“那是我平时练拳的地方。”“嗯,那个地方会勾起很多回忆,所以平常都不去,怕徒增伤感。”纳兰肃摩娑着花瓶上的莲花瓷纹,眼神哀伤道,“在你六岁那年,和往常一样去那边玩耍,你哥刚学会斗气的控制方法,急于展示给你看。你娘坐在旁边绣手帕,绣的是双蝶戏花丛的常见样式。”
“你很认真地模仿着你哥的架势,学习如何控制斗气,你娘亲觉得有趣,就停下手中活儿,静静地看着你们。你哥尝试了好几次才在掌心凝聚成一朵斗气之花,而你……你的身体却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化,大量的斗气往外翻涌,接近无色的火焰爬满了每一寸皮肤,头发再一次变成银光闪闪的颜色。”
“你娘吃惊不已,连忙出声制止,本来你处于全神贯注的状态,被这一喝声打乱了气息,立即走火入魔,暴走的斗气将你折磨得苦不堪言,躺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喉咙里发出惨嚎声。你娘等不及别人来施救,一把抱住你,正在疯狂涌动的斗气就像洪水猛兽一样,找到了决堤口,一口气灌入你娘未经修炼的娇弱身体。等我们赶到时,你失去了意识,你娘则像羊癫疯发作,蜷缩着身子直抽搐。”
“我们用尽一切手段,为你娘疏导经脉,却没有一种方法见效。你在旁边哭个不停,你娘忍着万蚁噬骨之痛,安慰你不要害怕,说不会有事的。而我呢,像吓破胆的小孩子一样,坐着一动不动地发愣。你哥拉扯着你,说你害死了娘亲。”纳兰肃痛苦地看着嫣然,嫣然眼神滞呆,不知在想什么。
“从那以后,纳兰玘一直将这件事怪罪于你身上,而你为何会拥有数量庞大的斗气,直到今天依然是一个谜团。”嫣然咬紧嘴唇,一声不吭。“那时候你才六岁,不记得也很正常,没人能解释这场意外是怎么发生的。你娘亲临死前嘱咐我不要将此事告诉你,好好将你们抚养成人,她才会安心离世。”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教你运用斗气的方法,也不让别人教你任何斗技,以防情况失控。你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这些事情应该告诉你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明白,我错了,我应该让你早一点掌握斗气修炼的方法,刻意回避只会适得其反,甚至更糟。”
嫣然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那显气碑的强烈反应,是不是和我体内的斗气产生了共鸣?还有萧家的那棵古榕树,听说它百年不受侵蚀,外力难以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更别说斗气了,它却被我推倒了。还有徒手和长臂猿猴进行搏斗,不可能全靠运气,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为什么不早点将此事告诉我,这样做对得起娘亲吗?!”嫣然越说越激动,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说完后就一直在喘气。
“有些事需要慢慢体会其中的深意,记住,今天的谈话不能让外人知道,包括你新交的两位朋友。”纳兰肃摆了摆手,看着窗外的那朵牡丹花,失神道。嫣然拿起拐杖,摔门而去。
纳兰崴从侧房出来,摇头叹息道:“你确定不告诉她,有关成家的一切吗?”“怎么告诉她?她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跟拥有强大背景的古老家族交涉?这和直接送死有什么区别?”纳兰肃握紧拳头,一脸愤恨道,“我娘子的死,是他们一手策划,为了夺取女神的完整意识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