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灵珠在圣主失去眼睛的眼眶里,晨曦羽扇在我的头发里,虽然还不完全明白这两件宝贝的全部功用,但是宝贝的灵气已经弥漫在魔域的星河深渊之中,将魔气净化了不少。
古书终于看完了,意难平。
圣主出奇地安静地问:“就这样了?清音天尊回归本位,而云生天尊却暗自神伤。这样的结局,怎么这么凄凉呢?”
“所以,修行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满足私欲和享受真情,而是为了更广阔的生命,是一种担当。而担当往往意味着牺牲。奉献才是向上修性的唯一法门。”
圣主歪着头,大笑起来:“这就是你们这些正道的胡说八道。如果修行是为了奉献,还有多少生命愿意修行呢?如果修到后面,都变成了天地和微风,那么,还修个什么劲啊。——还是我们魔族好,轰轰烈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谈奉献,只谈实力。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道理!”
我白了他一眼:黑白从来不能相融。对牛弹琴,那是自讨苦吃。
圣主接住了我的白眼:“再翻白眼,小心眼睛也瞎了!——幻海晶瓶,又在哪里?”
“你这么强,看你的霸道的拳头会不会长眼睛,帮你找出幻海晶瓶吧!”我挖苦他。
打着嘴巴官司,我放下古籍,抱着粉团子,摸着羽扇,思绪已经飘远。
显然,无瑕还是那个开启第三个宝物的关键。可是,想到他蔑视凡人的样子,我觉得她很烦人。
但又不得不把她唤醒:“无瑕,睁开眼睛,我在你的眼睛中能看到第三处的宝物。”
无瑕慢慢从雕像的状态,睁开眼睛,一道闪电扑面而来。我就地一滚,避了开来。
“总是打扰我的圣境!滚开!”
我站了起来,开始念诵水灵之术的召唤咒语,一时之间,天雷滚滚,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全部噼啪落在她的身上。
无瑕很是气恼,瞪了我半天:“好了好了。收起你的法术。本——尊,懒得和你计较!你想看,就看吧!”
她瞪大了眼睛,眼珠变成了纯净的琉璃色,熠熠生辉,流光飞扬。
我差点陷在她的眼睛中不能自拔。还是圣主大声咳嗽,叫醒了我。
我取出羽扇,轻轻扇动,一道道彩虹在空中飞舞。
晨曦羽扇在我手中轻轻摇曳,每一片羽翼都镀着破晓时分最纯净的金光。扇骨是用独角兽的尾毛编织而成,当第七缕阳光穿过扇面时,会在空中绘出只有纯净之眼才能看见的符文。今天,当我像往常一样在晨光中扇动羽扇时,那些符文突然扭曲变形,组成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图案——一个波浪环绕的瓶形轮廓。
“幻海晶瓶...“我喃喃自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这个传说中的宝物据说能盛装整个海洋的记忆,自从上古海神陨落后就再无人见过其真容。
就在此时,我怀中的墨珠突然变得滚烫。我匆忙将它取出,只见这颗平时漆黑如墨的珠子此刻内部却闪烁着星云般的蓝光。更令人惊异的是,当我抬头望向圣主时,镶嵌在圣主眼中的另一颗暗夜灵珠也正发出同样的光芒,两道光束在空中交汇,指向南方。
“无瑕,你看到了吗?“我转向身旁的小天使。无瑕的眼睛是罕见的琉璃净色,能看穿一切幻象。此刻那双眼睛里的色彩正在急速流转,如同风暴中的海水。
“幻海晶瓶要现世了。“无瑕的声音空灵得不似凡人,“就在星坠海湾,但那里有记忆的迷雾守护着它。“
我握紧晨曦羽扇,感受着羽扇传来的微弱脉动,仿佛它也有了生命。“我们必须赶在暗影议会之前找到它。“我说道,脑海中闪过那些黑袍人最近在沿海一带活动的传闻。
无瑕展开珍珠白的羽翼:“我看到了三条路径,但只有一条能穿越迷雾。你需要晨曦之光作为指引。“
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魔力注入羽扇。扇面上的羽毛一根根竖立起来,发出悦耳的嗡鸣声。随着我最后一次挥扇,无数光点从扇面飞出,在空中凝聚成一群闪耀的光之蝶。它们盘旋片刻后,排成一列向南方飞去。
“跟上它们!“我喊道,与无瑕、圣主一同追随着光之蝶的轨迹。
我们穿过翡翠森林,越过叹息峡谷,光之蝶始终在前方引路。当夕阳将天空染成紫红色时,我们终于站在了星坠海湾的悬崖上。下方,海水拍打着形状奇特的黑色礁石,每一块礁石上都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光之蝶群在这里突然散开,在空中组成了一幅星座图案。无瑕凝视着这幅图案,眼中琉璃色剧烈波动:“这是海神星座!晶瓶就在海湾中央的珊瑚迷宫里。“
我们沿着隐蔽的石阶下到海湾,月光下的海水泛着诡异的银蓝色。当我的脚尖刚触到水面,一圈涟漪扩散开来,水中的倒影却不是我现在的模样,而是我十岁时的样子。
“记忆迷雾已经开始了。“无瑕警告道,“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景象。“
我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晨曦羽扇上。羽扇顿时光芒大盛,照亮了前方的一条水下通道。我们潜入水中,发现海水竟然自动分开形成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的水墙里,无数记忆片段如鱼群般游动——有我童年时在花园追逐蝴蝶的画面,有我与导师争吵的场景,甚至还有我从未经历过的陌生记忆。
“这些不是你的记忆,“无瑕通过心灵感应告诉我,“晶瓶收集了所有接触过它的人的记忆。“
通道尽头是一座由发光珊瑚构成的迷宫。当我们踏入迷宫第一步,四周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化。我发现自己站在圣殿的大厅里,面前是手持断剑的导师。
“你太让我失望了。“导师的声音如雷声轰鸣,“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奇幻师!“
什么是奇幻师?我为什么想要成为奇幻师?我是谁?
导师从何而来?我的记忆混成了一团海水,在翻滚,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