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序。
到了结束,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有些人,宁愿下一节课迟到,也要在他们面前骚几句话,顺便拿签名。
那些不追星的同学,早早的赶着去下一趟了,人生的奔跑,无时不刻的在脚下进行。
回到刘教授的办公室,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下午的三点五十五分。
“结束了?”
刘教授略带笑意的打趣道,还有另外的人,教哲学的一个老头。
黄楚听过他的课,他经常来这里蹭茶喝,年纪要比刘教授年轻几岁。
不过,也退休了,但还保留了博士的课程。
毕竟,没有基础课,就不那么累。
老头们都是珍宝,定期体检修养,像一台精密仪器的检修,用与不用,到了时间都会检修。
“嗯,同学们很热情,李教授您也来了。”
“呵呵,刘哥的这个孙女婿还真是多才多艺,能当的了明星,还能上的了高课。”
李教授不愧是教哲学系的教授,这张嘴就是一套俗哲学,形容一个人的境界,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呀,不学无术,虽然我们不是科学家,但所有的学科基础,都离不开文科,当明星那种吃青春饭的职业,哪里有我们香,还没有我们自由。”
或许是有了同龄人,刘教授脸上的笑容下不来,哪里是嫌弃,分明是得意。
“你这么说,我都要赞成了,谁让你说的对呢~小黄啊,刘哥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对你很不满,你知不知道?”
李教授语重心长的说着,一板一眼的对着黄楚,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刘教授不由的瞪了他一眼。
放在以前,刘教授已经赶人了,今天竟有些例外。
“学生定当深刻教诲,把李教授的话放在心上,时时刻刻的醒悟。”
“嗯,孺子可教也……咳,你刚才说的什么?是把刘哥的话放在心上,老夫什么也没说。”
正得意时,顺拐了话,一时不察,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小年轻调侃了他。
不过,他是谁。
哲学系的老师,没有面子一说,爱到哪到哪。
但黄楚怎么感觉,他是故意的,耳朵不聋,应该听清楚了。
与这些老家伙们聊天,跟不上思路,容易被拐。
“你这个老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说吧!专程跑来做什么?不是说晚上再说吗?”
“无聊啊跑过来听课啊,小黄不错,比我年轻时好多了。”
“不说就回去。”
“咳,这不是听说小黄在什么研究所里嘛!”
“就这事?你家有晚辈要去?”
“不能,就是能不能帮老夫借个书。”
“就这事?”
“对,就这事。”
“你糊涂啊,肯定不能帮你借啊!”
黄楚听着他们聊天,刷新了对刘教授的印象,这脾气还挺爆。
三五下,搞定了这李教授。
“啊,怎么就不能?”
“你自己就能借,干嘛非要找他?”
“咳,我老了,不想出去。”
“你老,你有我老吗?我明天计划去巡游祖国呢!”
“哼,你是带嫂子去的吧?别跟我提这事,我家老伴根本不会理我。”
“反正不能帮你借就是了,这是原则问题。”
“你就知道原则问题,也不问问我想借什么书。”
“你少来了,他们今年完成合并后,很多资料的涉密等级都会做更改,这个时候你添什么堵啊!”
“啊?哈~开玩笑,开玩笑,就是过来看看,小黄这能力没得说,真没打算留教授课呀?学校课务部都对你赞赏有加。”
“别岔开话题,反正不能借,课务部有什么用,行政部不开口没有用,他又没有考留校计划的考试,没有预留他的名额。”
“你说我信不信?”
“爱信不信,他的教师资格证书我都看到了,还是我拿回来的,你以为是谁送来给你的?小黄,不考虑?”
“这个,李教授,的确没有考虑过。”
“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你留校,我猜测三十五岁你就能评上副教授,四十岁稳拿资深教授,成为建校二百周年的传奇。”
“多谢李教授的看重,目前还没有完成全部学业。”
“得了,别跟他扯皮了,反正不能借书,这个话题不能再提了,还有,说话要稳重些,你是哲学系的教授,说话的根据要有把握。”
刘教授有人伴嘴时,像变了个人,哪怕李教授不提借书一事,隔几句话又重申了一遍。
李教授被他搞的有些灰头土脸,黄楚这才明白,刘教授的嘴皮子,有多损。
不过,李教授一直在找话题反驳,偶尔小胜一筹,让刘教授很不爽他那得意的样子。
到了五点,他跟着两位教授一起回去,路上同学们都会打招呼,不时的微笑点头。
到了住宅区,送他们到了楼下。
“小黄不一起上去?”
“这,今晚有事。”
“行了,你回去吧!”
“还想说我们几个老头子很无聊,没有年轻人怎么办,刘哥怎么不给机会呢!”
“你都知道他是我孙女婿,就不知道我还有孙女吗?没眼见。”
“哦,原来如此,年轻人还是需要多思考些深刻的人生道理,别把心思放在上面……哎呀,刘哥,我知道了,放手。”
还想说什么,刘教授拉着他就是往上走,再也不给他废话的机会。
黄楚哭笑不得,不是说哲学系的人,都应该深沉吗?
这话痨的属性,同学们不厌恶也就罢了,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神秘感。
辣椒为什么红,大概会多加一个梗:因为李教授黑了,不能同流合污。
上一次的印象,还停留在李教授满脸的深沉,故作神秘的思考,给几句言简意赅的话语,让同学们自己去思考了。
其实,在宗家信仰里,哲学无处不在。
但又分善恶,有些人曲解事实的哲理,看似无比有理,但会扭曲放向。
刘教授说要有根据,便是这个道理,而不能因为从心就断定正确的意思。
看着他们上去,他便回去。
幽静的下午,初春的京城,并没有太多的故事发生。
微冷的气息,总是浇灭着野外的情侣,灰溜溜的回去了。
租住宅区并非他的专利,这几年,也陆续有老师出租自己的房子。
特别是上了年纪,孩子们在附近买房的那一些老师。
京城的房价没怎么变,一直属于国内的前茅,有出息的都会被人流传着故事。
学生最喜欢租他们的房子,曰:沾沾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