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特么也好意思说是四星级!?”阑珊一个没控制住,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几乎穿透了大半个‘酒店’的惊呼。
凯蒂拉了拉阑珊,让她别大呼小叫的,这里可是巴黎耶,此地可在法国呀,就算再怎么不满或者郁闷,表面上也得死撑到底,表现出矜持,表现出淡定,装得洒脱,装得超级有涵养,总之就是得把咱们中国人的面子保护好,要丢人回家再丢,说啥也不能丢到异国他乡来。
“会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天真的凯蒂说着就要去找导游理论,倒是颇有那么点大姐大王玉燕的气势,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发挥到位,丝毫看不出凶狠。
倒是阑珊小腰一叉,撸胳膊卷袖子的,一副准备找导游拼命的样子,肖茉莉的清纯劲儿瞬间全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唯一需要糊弄的人也就海关那里,至于导游,以及同行的旅行团成员,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就算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仨是冒牌货,那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报警抓我们?那是拨打110呢?还是……咦,忽然发现,貌似法国的报警电话号码是多少我还真不知道,待会儿得在旅游小册子上翻翻,万一阑珊被拐卖了呢?万一凯蒂被绑架了呢?等我们中国的警察叔叔从大洋彼岸千里迢迢赶到作案现场,到时候怕是连凯蒂脑袋上的秀发都被制成具有东方特色的假头套了吧?
原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赶紧快步去追早已连影子都消失在了我视线中的阑珊和凯蒂。
这穿惯了高跟鞋的人,突然换上平底鞋,虽然一开始可能有点不适应,但是很快就会变得健步如飞。而穿惯了平底鞋的人猛然登上高跟鞋,那这效果可就不太一样了。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走路,还是在飘移,只感觉一旦走快几步,接下来就根本停不下来,为什么?因为移动脚步的速度和频率不敢随便变化呀,任何一个小的改变,都有可能导致鞋跟的受力方向也跟着发生变化,然后重心也跟着变化,再然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倾斜,再再然后,估计我就得被迫上演法国版人吃狗屎大戏了,只是不知道吃大棍子面包长大的狗狗们,拉出来的屎会不会太硬。
当我一路迈着不快不慢的小碎步溜达到楼下时,不,更准确地说是还没到楼下呢,就已经听到了阑珊凶婆娘似的大呼小叫,不过发出类似喧哗的人不止她一个,简直可以说男女老少齐上阵,楼下迎宾台那里都炸开锅了。
我扶着墻加快了步伐,以半蹲半站的姿势跑到了此刻正热闹的中心地带。阑珊和凯蒂也在这群人之中,而包围圈中间的主儿,则正是我们那位个子不高,梳着短发,相貌平平,胸脯更是平平的导游小姐。
“窝糙,咱导游逆袭了?腐女变大咖?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某某知名女主播?这会儿化完妆突然被人认出来了?”我嘀嘀咕咕地问向凯蒂。
“什么呀,”凯蒂带着一脸担忧之色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在为今晚的住宿条件担忧,还是在为我的精神状态担忧,“大伙都对这家小旅馆不太满意,正找导游理论呢。”
“哦,这样啊,那你们继续,我先找个地方坐会儿。”说完,我就继续一路摸着墻壁,选了一个自认为还挺舒服的座位,虽然那凳子矮是矮了点,但是宽敞啊。
我估计这小旅馆的老板肯定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夫妻两个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位长着东方面孔的小导游被一群同样长着东方面孔的被欺消费者围在中间,吐沫星子横飞,手舞足蹈狂喷,就如同正在参观一场充满异国风彩的大片拍摄现场般,看到精彩之处还忍不住要点评几句。
我翘着二郎腿,也饶有兴致的加入了看客行列,反正就是一晚上的事儿,对我来说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了,无非就是睡觉嘛,啥样屋不是屋?啥样床不是床?啥样枕头不是枕头?啥样被子不是被子?反正睡着以后就啥也不知道了,明儿一早起来卷铺盖卷走人就完事儿了。
正当我看得津津乐道时,由打门外突然跑进来一只大狗,目不斜视地直奔我这儿就冲过来了,虽然挺瘦,但是架不住个头大呀,这把我给吓得,“哎呀”一声,赶紧往宽敞的大凳子更里面挪了挪,祈祷着这狗最好只是进来参观一圈,参观完了赶紧走。
然而,狗不随人愿,这只大黄狗虽然没过来咬我,可是却始终站在我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哀怨,似乎还充斥着许多不满的情绪,那感觉,就好像我抢了它的肉骨头似的。
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狗含情脉脉地互瞪了许久,我发现这狗眼睛似乎比我大,于是不再跟它比眼睛,哆哆嗦嗦地转向旅馆老板和老板娘,“这……这……”我结结巴巴地‘这’了半天,却突然意识到,这二位仁兄尼玛不是中国人呀!他们听不懂中国话呀!法国话的‘狗’怎么说?Dog?Собака?Perro?Hond?脑海中一连蹦出来一大堆鸟语,可惜一个用得上的词也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现翻凯蒂给我的法语小册子,或者掏手机上网查词典?可是行得通吗?先不说这家四星级小旅馆是否已达到全馆wifi覆盖的标准,单就时间来说就非常是个问题,就算老板和老板娘有耐心等我一点一点翻词典,可是估计这狗恐怕没那个耐性吧?万一它把我从包包里找词典的意图曲解为要找武器干它怎么办?会不会先下口为强,当场给我来个法国狗与中国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不过……我会是它的第一个吗?它以前就真的没咬过其他中国游客?还有……甭还有了,我狠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就别在这情况已经万分紧急的时候还思绪到处瞎溜达啦!
讲真,我也是真挺佩服我自己的,尽管心中一片乱麻,脑海中一片乱码,但我神奇的智商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出了不可小觑的作用。
就在我被面前的大黄狗盯得马上要尿了小裤裤的时候,以前在一部法国电影中不小心记住的一段剧情及时发挥了作用,于是乎脱口而出,“The chien!”。
我也不知道自己喊出来的这句英不英法不法的话,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在两个法国人耳中听起来又会是个什么玩意,反正我就是指着那狗一顿乱喊,不停地喊,撕心裂肺的喊,简直要把喉咙喊破,希望不要喊破喉咙之后依然没有人来救我。
姑奶奶的哀嚎声成功引起了此时此刻正在我旁边忙着围攻导游的人群,当然了,导游小姐也因为我的嚎叫而得以脱身,连忙趁机冲出重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朝我扑过来,估计是想感激我。然而就在她即将跑到我旁边的时候,眼睛一斜,视线正正落在了大黄狗身手,紧接着又“哎呀妈呀!”一声调转方向,以更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又跳回到了人群正中间。
“狗!狗!这狗!”我对着导游玩命大喊,心说你特么倒是快帮我翻译呀!
导游带着颤腔,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玩意,旅馆老板和老板娘闻言不但没帮我把那狗给弄走,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这个来气呀,要不是身在异国他乡,而且还拿的别人护照,最主要是在我屡次跟狗对着咬的经历中几乎没有打过胜仗,这会儿实在不敢冒然行动,否则我早就一个大蹦蹿起多老高,把这俩老歪瓜瓢子给爆头了!
看那俩老歪瓜瓢子在那儿笑个没完没了,导游小姐也显得很无奈,看看我,又看看狗,最后重新将视线转回到我身上,指着狗对我说,“老板说……你坐的那凳子是它的狗窝。”
……
哎呀!我的个天呀!偶嘀个神啊!宝宝不干呀!宝宝心里苦!虽然大黄狗很是绅士很有风度地并没有咬我,可是想象一下,一妹子,一优雅范儿十足的妹子,一优雅范儿十足并且穿着旗袍和高跟鞋的妹子,一优雅范儿十足并且穿着旗袍和高跟鞋的妹子坐在狗床上,一优雅范儿十足并且穿着旗袍和高跟鞋的妹子不但坐在狗床上,而且还满脸惊恐状地缩进了墙角……我不是丢脸呀!我是根本就没脸了呀!
一场虽有惊无险,但却令我十分不爽的小风波过后,我们三个重新拎着东西,人工爬上三楼,走进了那间所谓的四星级标准三人间。
尽管老板和老板娘一再强调他们家大黄狗一直都有定期洗澡,风雨无阻,从不延误,但谁知道他们口中的‘定期’到底定的是多久为一期呀?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呀?不能是一年吧!?想到这些,我总感觉自己屁股后面有股浓重的狗味儿。
“呀!不行!我得去问问那狗是公的还是母的!”我说着就准备再次往楼下冲,被阑珊一把给拉住了。
“公的母的还能怎么着?不就是上了一次它的床吗?难不成你还打算嫁给它?”阑珊一边儿往房间里搬行李,一边调侃我。
“去你的!你才嫁个它呢!”我嘟着嘴十分不满,坐在阑珊的床铺上使劲蹭了又蹭,才抬起屁股回到了自己那张勉强能被称之为床的木板子上。
阑珊倒是满脸不在乎,“切,狗怎么了?那狗要是称个几千万的话,我还真可以考虑嫁给牠,等过了门以后,开水一烧,狗毛一拔……”
“停!”见不了虐待动物场面的凯蒂,及时stop了阑珊的罪恶念头,“好歹是条生命,你还是积点德吧。”
“你想哪儿去了,”阑珊趴在被我坐过的地方闻了闻,感觉好像没什么味儿,于是一屁股坐下,继续道,“本宫是准备伺候那位狗财主洗澡,不洗干净了怎么入洞房啊,”说完这句,阑珊意味深长地冲我挑挑眉毛,“是吧敏汐?”
我眼睛瞪视着阑珊,嘴角的弧度却在微微上扬,“哎呀,法国耶,巴黎呀,这里风景挺好的,城市挺漂亮的,感觉挺美妙的,挺适合揍人的!”
“啊——”阑珊一声惊叫,刚想逃之夭夭,可惜动作不如我迅速,转瞬之间已经被我反身按在了床上。
姑奶奶的想法是,一个大蹦跳上床去,直接骑在她屁股上抓她的痒,完全忽略了身上还穿着一件修身效果极佳旗袍的事实,结果一个大蹦之后没能跳上床去,反而害自己摔了个大马叉,膝盖磕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疼得我“哎呦——哎呦——”直叫唤。
这下阑珊可得意了,无比嘚瑟地从床上爬起来,不仅翘起了二郎腿,脚尖还不停悬空画着圈圈,“我有神狗二大爷护体,就你一个肉身凡胎的小丫头,还想近本宫的身?哼哼,做梦吧您吶!”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闹了,咱们收拾收拾出去吃东西吧。”凯蒂边说,边四处寻找电灯开关。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当头上那盏忽明忽暗的吸顶灯被点燃的一瞬间,一种拍摄某类型大电影的错觉猛然笼罩了我那颗不太勇敢的小心脏,恨不得立刻抓个人问问,这尼玛是要上演旅馆奇幻夜的节奏吗!?
“这地方……怎么感觉跟鬼屋似的?”看来有此想法的还不止我一个人,阑珊比我更心直口快地捅破了这张本该被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窗户纸。
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如果现在天空突然劈过一道大雷,我保准二话不说,立马提行李走人,大不了多花几个钱重新找家旅馆,啊不,自己找的那必须得是正八经的四星级大酒店,别介,四星级哪够呀?五星!不,七星!
其实凯蒂比我和阑珊都更在意居住环境的优劣,可是她胆子小,身在异国他乡,尤其自己又不会说法国话,此时的凯蒂,早已不见了平时在中国,在D市,在家里时的大小姐习惯甚至洁癖。她宁可住得差点,吃的次点,也不愿意离开导游和旅行团其他成员的庇护,跑出去单独行动。
抱怨一番之后,三姐妹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先洗个澡,然后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毕竟我们不是来旅行的,尽快找到高福帅的下落抢回项链才是正事。
凯蒂和阑珊都有一大堆行李要整理,于是乎,我第一个钻进了浴室。
别看旅馆不大,洗漱用品提供的倒是满齐全的,这一点在欧洲实在很难得。
我看不懂那些纯法文包装的瓶瓶罐罐都是些什么东西,由于不是袋装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所以我断定它们应该都是免费货。
我把这个膏那个水的胡乱往头发上、身上抹了一番,闻味道就知道全是便宜货,于是我又断定凯蒂和阑珊肯定不会使用这些东西,即便它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法国货。
正当我沾沾自喜于自己的推理能力又向无时无刻的高标准迈进了一个台阶时,突然眼前一黑,尼玛灯竟然灭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灯出了问题,还是停电了呢,耳畔随即传来凯蒂嗷唠一嗓子,紧接着是阑珊的大嗓门。这两声把我给吓的,瞬间就感觉身上尚未擦去的水珠都被倒竖的汗毛给吸干了。
我摸黑扯过来一条毛巾,随便擦了一下身子,就裹上浴袍和阑珊、凯蒂一起出去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打开门发现走廊里也是漆黑一片,其他旅客也都出来了,其中包括我们的导游小姐,但却没有发现我们旅行团以外的陌生面孔。
咦?奇怪了,住在这家旅馆里的竟然全是我们旅行团的人?难道旅行社把这家旅馆豪包了?难道……去尼玛!我总算明白了,什么豪包呀!这家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四星级招牌坑蒙拐骗的小旅馆,跟旅行社分明就是穿一条裤子放屁的同伙呀!
老板解释说是保险烧了,可能是外国游客不懂法国的电压,用了某种功率超额的电器,还说已经找人来修理了,估计明天一早修理人员就会到达,上午十点左右应该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吧。
……上午十点……那个时候怕是我们早已经卷铺盖卷,奔赴在前往下一个坑钱景点的某某著名大道上了吧?
悻悻返回房间,重新穿上那件屁股上沾着一股子狗味儿的旗袍,没办法,我寻思着反正法国到处有卖美美的衣衫,所以除了睡衣之外,我连一件换洗衣服也没带,现在想来,还真是失误啊失误!
阑珊虽然仍在为项链的事情着急上火,不过难得来一趟巴黎,还是很想出去逛逛的,尤其是在凯蒂说要请她吃最正宗的法式大餐,喝最甘甜的法国红酒,逛最热闹的法兰西大街,撩最浪漫的法派帅哥之后,当然了,最后一样并不是凯蒂的意思,而是from me的提议。
万万没想到,走到门口时竟然被导游小妮子给拦住了,死活不让我们自己出去到处乱逛。
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跟着旅行团以旅游者的身份出境,并且由于事发突然,在此之前,我也没对国内出境游方面的规定进行任何了解,现在导游挡在我们面前不让我们自由行动,虽然我并不清楚这种行为到底实属正常,还是这妮子有神经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被她拦住,姑奶奶十分不爽。
“我们要去吃饭。”我语气很不友好,但还算比较客气地解释了一句。
“酒店是提供晚餐的。”导游还是拦住我们面前,寸步没动。
“不用了,我们自己吃就行了,您这大!酒!店!连电都没了,还能给我们提供啥晚餐?门口坐一排,借着路灯啃面包?”阑珊阴阳怪气地故意把‘大酒店’三个字的发音说得特别清晰,特别嘹亮,旁边的旅馆老板夫妻俩还不由自主地跟着阑珊重复了一遍。
导游被阑珊给呛得无言以对,半天也没能再说出半个字来,干嘎巴了半天嘴,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天都黑了,还是别到处乱走了,万一迷了路就麻烦了。”
哎呦呵,原来是怕我们迷路给她找麻烦呀,我淡淡一笑,其实是在苦笑,感慨现在人怎么都那么现实的同时,随口白话道,“放心吧,巴黎这地方我上了六年学呢,比你都熟,Bonjour?Oui!”
趁着导游惊讶之际,我赶紧拉着阑珊和凯蒂开溜了,身后还飘荡着旅馆老板夫妻俩一声高过一声的“Bonjour!大酒店!”
三个人走在街上,不禁有点兴奋,这还是我们仨第一次结伴旅行,而且这第一次就踏出了国门,不远万里地来到了享有世界时尚之都盛名的巴黎。
我不知道我们住的地方究竟是巴黎的什么地方,不过我知道有一种叫做‘Taxi’的东西特别方便。
阑珊第N次扯开她的大嗓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凯蒂把她的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指着本子上的一个词语,比划出一个‘go’的手势。车子飞速行驶,当然了,我就只是这么一形容而已,这位司机师傅的速度可远不及三小姐酒后飙车时的气势,只是对于一位远道而来的旅客来说,街上的任何一景一物都被冠上了‘风景’的美誉,就算一路二十迈让车子滑行,恐怕我们也只会嫌速度太快,来不及看清每一处想要看清的街景吧。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已经置身于以前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香榭丽舍大街上。
看着眼前各种范儿的美女在霓虹灯的衬托下快步从我面前走过,我不禁发出一声感慨,“唉——同样是高跟鞋,人家怎么可以穿得那么有范儿呢?”再低头看看我自己,腿肚子也打颤,脚后跟也哆嗦,仿佛自己脚丫子上穿的不是鞋,而是绑了两捆定时屎蛋,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定哪一脚踩下去就会突然炸出屎来的危险物品。
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种女人简直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种是在第一次使用卫生棉条时就能一次性塞成功的,一种是穿着十几厘米大高跟鞋还能悠然逛街的,最后一种比前两种都厉害,那就是花八十块钱从无牌小诊所里溜达一圈出来,就敢说自己还是处女的。
此时此刻,迈着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步履走在香榭丽舍大街,眼前数不胜数到处都是我所佩服的第二种女人,包括陪伴在我身边的这二位。
我想跟阑珊商量商量,要不咱俩换换鞋?可是一想到自己身着古典旗袍配匡威的任性搭配走在全世界最著名时尚大道上的画面,那画风……想想都觉得丢人,还是算了吧。
逛了一会儿,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们便就近选了一家看起来蛮有异国特色的餐厅,然而才刚打开门还没进去呢,我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了两个在此地令我略感亲切的亚洲面孔。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其中一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于是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同时使劲琢磨着是在哪里见过呢?在哪里呢?是在……我猛然转身,对那两个人暴吼一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