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颖见过这位夫人,她是连禀道的妻子,连桓和连孝的母亲,周婉清。
林媛没想到周婉清会来横插一脚。
这里有她什么事。
林媛和周婉清不对付。
甚至可以说林媛讨厌周婉清。
不仅因二人私底下的较劲,更因为周婉清是小三上位。
林媛作为连秉和的原配,本可以高枕无忧做她的连二夫人。
奈何连秉和那个在工作上毫无建树的男人偏偏在感情上风流多情。
光和初恋不顾她这个正牌夫人的脸面,在公开场合你侬我侬也就罢了,居然还把秘书也收入囊中。
周婉清和那些女人一样,都是威胁原配的恶女。
宋梦岚被周婉清成功挤兑到离婚,退去连家大夫人的名头,让林媛倍感唇亡齿寒。
周婉清才懒得管林媛在家宴上出丑。
她恨不得林媛在众人面前把脸丢尽了才好。
但林媛说的话着实过分,深深地刺痛了周婉清的神经。
她并不认识纪颖,但网上的新闻周婉清有看。
本来只不过是在照片里见过网传端木家真千金的照片。
如今实际见到真人,周婉清不平衡的心越发难受。
凭什么她的儿子不仅只能娶一个假千金,还是一个外貌其貌不扬的女人。
这么一比,周婉清越发不待见端木莲。
而林媛嘴里的山鸡凤凰,听在周婉清耳中就是赤裸裸对她的讽刺。
如果端木家的真千金都只能是山鸡,那假千金的端木莲算什么?
麻雀吗?
周婉清上前绝非为了维护素不相识,甚至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纪颖。
她维护的是她那脆弱的自尊心。
“弟妹,想你当初和二弟结婚也是相爱相知的结果,怎么现在反不能理解年轻人了呢。”
林媛面色涨红,纯属被气的。
她怎么不知道周婉清这张嘴这么能说,还竟说戳她心窝子的话。
林媛嫁给连秉和可不是因为所谓的爱情。
联姻,且还是他们连家高攀。
想当年林媛的继母为了让林家攀上连家这门亲戚使了不少手段。
连秉和对林媛一直不冷不热也是因为这门婚事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连秉和的初恋出身不差。
反正谁嫁到他们家都是高嫁,连秉和一直抱着抱得美人归的心愿。
谁曾想中途被林家,被林媛截胡。
初恋一气之下远走他乡。
连秉和又被连禀道勒令不许去追,自暴自弃之下同意了和林媛的婚事。
“哦,坊间竟还有这种传闻,可我怎么不知道二夫人和二爷当年情投意合啊?”
另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女声插话进来。
林媛只听声音就知道那人是谁,而看见那女人穿着与她撞色的礼服时,更是胸腔不断上下起伏。
“你,怎么来了!”
林媛哪还有心思理会纪颖,整个人化身炸毛的鸡,尖着嗓子吼出声。
她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第三者怎么敢出现在这种场合!
女人正是连秉和的初恋,他二儿子,两家行四的少爷的亲生母亲——柳语。
柳语保养得宜,丝毫看不出已经年过五十。
面上始终挂着优雅得体的笑。
“当然是二爷带我来的。”柳语挑衅道。
“周夫人,你嫁进来日子晚,不知道当年的情形吧,二夫人,呵呵,和二爷啊……”
“你给我闭嘴!”林媛彻底抛开贵妇人的包袱,冲上前就要和柳语撕扯。
纪颖眼睁睁地看着战场逐渐转移,不知觉间她俨然成为局外人。
看着林媛和新出现的女人扭打在一起,纪颖迷茫地看向同样懵逼的王新。
“我、是不是应该帮她?”
纪颖眼中写着不确定,用着疑问的语气问王新。
“再怎么说她也是连时难的母亲……”
王新处理过炸弹,处理过危险武器,处理过杀手……唯独没处理过女人掐架。
更刷新他三观的是,向来体面的大家族,光鲜的聚会上不应该是彼此挂着虚伪的面具,即使和在不喜欢的人碰面也能虚情假意的聊天吗?
怎么会发生如此劲爆的扯头花场面?!
瞅着林媛和柳语打了起来,周婉清根本顾不得计较刚刚柳语话中对她的讽刺。
这两个疯婆娘是要把她儿子重要的场合给毁了啊。
周婉清快要疯了。
早知道她就不搅和进林媛教训未来儿媳妇的事里了。
这一切都怪端木莲!
为什么她非要缠着连孝!
又为什么不是端木家的亲生女儿呢。
哪怕端木家再三流也总比普通人家来得强些。
周婉清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看热闹的目光,就是没人上前帮忙。
他们连家主家今天出了这么大的糗事,连禀道知道后不知会怎么训斥她。
周婉清上前想拉架,但她没经验,刚靠近就被误伤。
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纪颖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
最先与她对视的是意料外的人。
望见赵轩那犹如毒蛇盯紧猎物的眼神时,纪颖下意识选择回避。
她从赵轩眼中见到了明显的恨意。
纪颖觉得可笑至极。
赵轩恨她什么?
该恨的人是她啊,毕竟赵轩可是想要她的命。
王新同样注意到了赵轩,他上前两步挡在纪颖身前。
王新会被端木炀派来正是因为他听说赵轩会跟端木家父母一同出席。
纪颖躲在王新的阴影后,继续不动声色地看连家这些亲戚以及为数不多的外姓宾客。
当目光落到端木家夫妻二人身上时,二人正若无其事的和人聊着天。
秦淑兰甚至笑得开朗。
纪颖不由对端木家产生了新的想法。
这夫妻可真是薄情啊。
且不说她这个不知道真假的女儿在众人面前被刁难,他们不上前维护。
仅仅是端木苮这个他们确定无疑的亲生女儿,如今下落不明,二人甚至还有心情和他人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担忧的迹象就足以让纪颖感到胆寒。
纪颖想的出神的时候,宴会厅入口处再次传来不小的骚动。
纪颖再次望过去的时候,只见众人纷纷自觉让开一条路。
一位身着墨绿色修身旗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成何体统!连家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