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看这些小玩意还挺精致的。”明兰拿起小摊上的雕花木盒道。晨葭却看着身后的酒馆,那地方,原是市隐茶楼的……“你记不记得上回我问你,市隐茶楼怎么没了?”“记得,奴才说大概生意不好关门了。”明兰回忆道。“市隐茶楼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风流雅士,怎么可能生意不好。走咱们进去看看。”晨葭说着就要过去,明兰拉住她,“主子那可是酒馆,酒馆里什么人都有的,咱们还是别去了吧……”“青天白日的,怕什么。”说着就进了酒馆。
捡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晨葭让明兰去跟小二打听消息。不一会她就回来了,“主子,听说是市隐茶楼走了水,一个晚上烧的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逃出来。”“都死了?!”乍一听到这消息,晨葭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洛轻尘竟然死了……“嗯,奴才也吓了一跳,听说那天晚上火烧红了半边天,没人逃出来。”“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没了,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尽管这个人是她的情敌。
“晴日流光霞漫天,乌雀飞身凤凰殿,九重荣华十三锦,仙乐绕,娇花萦,素钗换珠玉,宝车骏马来,同是奴儿身,何人怜我飘零苦,只得羡,香茗醉人蒹葭艳。”抱着琵琶的歌女唱得凄婉动人,酒馆中的人听得叹息连连,晨葭疑惑道:“最后那句是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奴才也不知道……”“这说的是宛、晨两位福晋,”一位大叔故作神秘地凑过来,“你不知道吧,她们原来是府邸奴才,如今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什么凤凰!就是婊子,”边上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啐了一口,“听说她们和好几个阿哥公子不清不楚的,说不定和多少男人睡过呢,改天说不定咱们也能享受享受哈哈哈!”“哎哎哎我还听说啊,她们生的孩子还不知是谁的野种呢,那两个傻帽阿哥还当宝,自己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不知哪里又冒出个声音说。酒馆里顿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晨葭傻在那里,明兰听不下去,刚想说什么就被晨葭按住了,“回去再说。”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九爷正要出门,恰好碰到晨葭回来。“爷您可要给主子做主!”明兰抢着道,“那些人怎么能这么说主子!”“怎么了?”九爷心中升起不祥之感。“外面有些说我和宛茗的流言蜚语,不知是怎么回事。”晨葭蹙眉道。“说你和宛茗?”九阿哥心中咯噔一下,这些天一直没找到逃走的心玉格格和救她的人,八成跟他们脱不了关系,“这件事我去查,你就暂且不要出门了,免得听了那些闲言碎语心情不好。”晨葭点点头,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流言,她这才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又生出这种事来,“怕是宛茗还不知道这件事,明兰你去告诉她一声。”
果然,十三小福晋正躺在铺着狐裘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嗑瓜子,听了明兰的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奶奶的谁造老娘的谣?!”宛茗气得跳脚,差点把手中的瓜子盘子砸了。“福晋莫急,我们爷已经和十三爷商量对策去了。”明兰让她吓了一跳,这哪是一个福晋说的话……“就是,主子您都吓着明兰姑娘了,这事爷不会不管的。”月儿拿过她手中的盘子,免得她一时气愤摔了。“就是,让爷剁了他!”蝉儿也在一边气道。这一对主仆真是……明兰嘴角抽动了一下,道:“奴才先告退了。”“嗯,你先回去吧,让你们主子放宽心,不会有事的。”俗话说眼不见为净,这事迫使宛茗取消了近期的所有出游计划。可是呆在府里就没事了么,显然不是。
富察·若颖似乎是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依旧执意地挑战着兆佳大小姐的小暴脾气。“主子!”王顺冲进来,“不好了!富察福晋要把豆豆宰了炖汤!”“啥?!那你还不拦着她!”宛茗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只鸭子活这么多年容易么,怎么能说炖汤就炖汤了,再说豆豆不是普通的鸭子,它是一只有名字的鸭子,怎么能用来炖汤呢。“奴才拦不住,他们正满院子里抓它呢!”“快去快去!”去晚了她的宝贝豆豆就要被人炖了。
“住手!都住手!”还好赶上了,宛茗喝道。鸭子好像知道靠山来了,一阵小跑躲到了她身后。“你们这是干什么?!”“妹妹最近身子有些虚弱,想炖个鸭子补补。”若颖故作柔弱地抚着胸口,一双眼睛委屈地望着她。宛茗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胸这么小摸个毛线。“妹妹想补身子,叫厨房买只鸭子就是了,何必非要抓豆豆。”她还没听说过用鸭子补身子的,长见识。“只是妹妹房中拿不出钱来,买不了鸭子,身子又实在不适,就只好借姐姐的了。”若颖故意抽泣了两声。合着在这等她呢,宛茗厌恶地皱眉,“妹妹借的也太不客气了些,这和抢的分别在哪里,姐姐我眼拙没瞧出来。”“噗嗤!”蝉儿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若颖愣了一下,她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我只是,只是……用度不够而已……”“不够?妹妹是怎么不够的?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妹妹若真的不够,就写个条子去公中借。”若颖见她松了口,刚想得意,宛茗又道:“不过……妹妹这期限之内怕是难还上,我瞧着妹妹头上这只白玉簪子不错,想来值不少银子,不如押给我,我再多借给妹妹些,妹妹还可以多买几只鸭子。”这只簪子听说是侧福晋花大价钱买的,月儿也掩嘴偷笑,主子真是……
“这个不能给你!”若颖捂着簪子退了一步,生怕别人抢了她的。“我可是真心帮妹妹的。”宛茗眨眨眼睛,装无辜谁不会啊。“你,你……你等着!”说着气得跺了跺脚转身走了。“主子,她会不会去找爷?”月儿担心道,爷现在正在为外面的流言蜚语烦心,若是侧福晋去闹,爷会更烦。“他出去了,短时间怕是回不来,等他回来,怕是若颖已经忘了要找他了。”这姑娘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想出这么一个招,智商能高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