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天打雷劈……”
“可就是不能形成自己的气脉……”
黑衣人对于小道士的孤陋寡闻，倒是也没有多大的鄙视。
“这玩意，难不难？”
他自问，如果太简单，似乎没有必要让他去干。
“要难也难……”
“要不难也不难……”
这种答案，张清貘也不意外。
“什么是气脉？”
张清朝这下才问起这个问题。
“你把它想成龙脉就差不多了……”
“一个国家，会有它的龙脉……”
“一个门派，自然就会有它的气脉……”
“实质上的差别当然是巨大的，但是现在这样看，却也差不多……”
张清貘寻求确认：
“在认识上，差不多？”
黑衣人也再次确认：
“是可以这么看！”
随后张清貘就惊叹了：
“这个世界上，真有龙脉啊？”
“以前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谁知，这个张清貘以为貌似很常见的评价，竟然引得黑衣人甚为注意。
“你个小道士真的不一般！”
“有谁会认为龙脉是假的？”
“不都是认为是真的么？”
张清貘稍稍瞪大眼睛，他先不说话，稍稍遏制情绪，好一阵，他才说道：
“你认为有龙脉？”
“你认为龙脉是真的？”
张清貘尽量不让自己的语调表现出诧异。
“当然。”
黑衣人理所当然。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啊？”
自然，习惯性质疑一下。
“大家都这么说，就不可能对么？”
“何况……”
黑衣人盯着小道士，而在张清貘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神情立马严肃起来。
“何况，我自己就见过龙脉……”
“亲眼所见！”
什么！
张清貘瞪大眼，张大口！
“龙脉不是个抽象概念吗？”
只有第三只眼，所谓天之目，才能有一个形象的把握，这是紫霄宫的织女星老道说的啊……
这一句，张清貘将之埋在心底，他随之再说道：
“你看到的是，是象征着，代表着龙脉的那条山脉？”
“所谓堪舆里面的来龙去脉？”
张清貘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有点“常见”。
这个时代，懂这门技艺的，应该也有，或许还不少……
“哼……”
“怕了吧？”
“不过，我见到的不是山……”
“就是一条龙！”
“一条由气构成的龙！”
“龙头，龙角，龙脊，龙尾，龙爪……”
“对了，还有龙珠……”
“龙珠是真实的，就是一个珠子……”
“一个球吧，水晶球……”
黑衣人刻意地随意着，而张清貘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见过？”
“这不可能啊？”
张清貘不愿意相信。
靠，这玩意，真的是天潢贵胄，老赵的种啊……
“为什么不可能？”
“我还能骗你？”
“我干嘛要骗你？”
张清貘只能信服点点头，确实，黑衣人是个很不错的聊天对象，不会干这种事。
“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能帮我搞定受箓的事了……”
张清貘只能服了，拍拍马屁，服个软。
“我倒是觉得你不必要非要搞这么一出吧？”
“图个啥啊？”
“龙虎山天师单独给你举行仪式，跟你和其他人一大片一起举行仪式，那效果都是一样的……”
“你也不像是爱出风头的啊？”
黑衣人有点苦口婆心的模样。
“不是搞不定吧？”
“你有瞳术？”
张清貘质疑一下后，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我肯定帮你搞定这个事！”
“瞳术？”
“会一点……”
这个回复让张清貘有些弄不明白了，这有点不那么确定啊，什么叫会一点？
“天眼？”
张清貘试探。
“什么？”
黑衣人貌似没听明白。
“就是额头中央还有一只眼。”
张清貘说白了。
“竖起来的眼睛？”
“没有。”
黑衣人想了想，用自己的语言理解小道士说的话。
“没有？”
“你能看见龙脉？”
我靠，这个老赵，也太宠溺自己孩子了？
没有天眼，直接用凡胎肉眼看的？
“看见啊……”
“很奇怪？”
黑衣人没好气，她是第二回说了。
“很奇怪。”
“我就没见过。”
“有机会，你带我见识见识……”
张清貘倒也不是完全为了斗嘴，真的也想见识见识，以前是个梦的时候，也就说一说，现在的梦可以长期停留，且对于他也不是一个无痕的梦了，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可以把东西搞出去……
“少见多怪……”
“不过呢，我也就是机缘巧合……”
“下一次，我什么时候再能见？”
“应该就没有下一次了吧？”
没想到，黑衣人却是连连摇头。
“为什么？”
张清貘追问。
“因为，我见到龙脉，就是机缘巧合……”
“这样的巧合，怎么可能还有下一次呢？”
张清貘点头，这个理由很强大，确实有道理。
这玩意，也确实不是自家养的金鱼，想见就能见，一辈子就只能见一次，很正常。
太正常了……
“见到龙脉，有什么好处？”
张清貘觉得，总应该会有点好处的，他就不相信只是看个西洋镜。
“应该有好处……”
“我说没有一点好处，你根本不会信？”
张清貘点头，他确实不怎么会信，想了想，说道：
“本来可能会信……”
“听你说了有好处，那肯定不信会没有好处……”
然后他就看到了黑衣人在翻白眼。
“我觉得好处，最明显的是，对天地灵气的感应……”
“对各类能量的感应，也有着极大的敏感……”
“我告诉你……”
“我就感应得了魔法元素的存在……”
“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听到元素精灵在欢呼……”
“在尖叫……”
“在疯狂地跳跃……”
“它们好像总是很活跃……”
张清貘也还是那个老样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也有点头表示信服，并不敢多表态。
“很有意思吧？”
张清貘还想说点什么，但因为对这个领域一点不熟悉，也只能很泛泛的一问。
“可能会很有意思吧？”
“那个时候，我的年纪并不大……”
“还不知道那就是龙脉……”
“只是觉得挺好玩……”
“现在如果还能再遇到，那肯定不是好玩那么简单……”
张清貘听了又是连连点头。
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当你认识到有大用的时候，就再也遇不到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有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但也还好，毕竟他一直都是成年人，毕竟理性……
于是，关于龙脉这个词，就这样过去了，让他有些遗憾……
“那什么时候，可以搞定这个事？”
“好让我有点准备……”
张清貘有时候也觉得这玩意挺扯的，很抽象，真的不好理解……
他竟然认为，对方会比他更接近龙虎山天师？
但感觉就是那个感觉……
他认为荒诞的同时，也确实觉得很靠谱。
很古怪的感觉，这种古怪感觉，在一联想到对方的出身后，又会转变为靠谱的感觉。
“我尽快……”
这种事，黑衣人当然不敢定一个很具体的日期，而这种事，相信小道士也会理解不认为是敷衍。
毕竟，这个事本身就够离奇的，这其中有难度，当然可以理解……
小道士会理解的……
“那就尽快……”
“小道有点急……”
张清貘小小感叹一下，也不知道道人能撑多久，他自然是尽自己所能……
没想到，这个回话，倒是打开了原本已经有些沉闷的谈话氛围。
“我就不明白了……”
“你急什么啊？”
“反正也没几年，你就可以成为道士……”
“没必要这么招摇……”
“如果说想要早点成为道士，可以理解……”
“可你也不是一个很喜欢出风头的人……”
“怎么就这么热衷这个事呢？”
“完全没必要！”
张清貘认为这番话有理，但他解释不了。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喜欢出风头？”
他只能对这个词感兴趣，他也确实对黑衣人的这个评语感兴趣。
“那现在这么问，不就是体现了不喜欢出风头吗？”
“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让我留在你这屋里头……”
小道士有点愕然，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关于这一点，他还是有必要解释解释：
“我不愿意你在这屋里……”
“是你自己非要待在这里……”
“我是赶不走……”
张清貘自认为这也是真心话，自己不是喜欢行险，只是他自己就一个来历不明见不得光的人，被黑衣人讹上了，也只能认了，因为他不敢闹大……
一旦双方失和，闹出了大动静，黑衣人固然倒霉，他也会被人审视……
两相比较，他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算了……”
张清貘看到黑衣人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突然间就变得很冷静了。
“这是什么法门？”
他一直很想问一问，但由于涉及到传承功法，实在又不好问。
“这是一个咒语……”
“相当于清心咒……”
黑衣人简单回答。
哦……
相当于清心咒……
那就是说，这玩意不是清心咒咯？
好东西啊……
张清貘自然也没有贪念。
“你想要？”
果然还是被人误会了。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