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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执笔落墨色 月下倾城国 3710 2024-11-12 20:42

  墨君洛翻墙出墨府的时候,南言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她赶忙向他表示歉意,“炎月王,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因为墨君洛有前科,府内看管比较严,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出门,委实不能怪她。

  南言轩微皱眉头,清冷的开口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墨君洛也觉得总喊他炎月王很麻烦,现在本人发话了,她自然是乐见其成,可怎么叫他却成了新的烦恼,南言轩?连名带姓的不够尊重。言轩?会给他惹麻烦吧。

  南言轩走了几步,回头注意到她丰富多变的表情,遂说道,“喊我王爷吧。”

  墨君洛反应过来,紧走几步跟在南言轩身侧,上了他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来到了机关处关押犯人的地方。

  视线所到之处都只见冰冷的青砖围墙,狱门外有两个守卫分别守在两侧,因为夜深的缘故,他们都显得有些困倦。

  看到南言轩来此,守卫立刻恭敬的行礼,“属下参见炎月王。”

  “免礼。”南言轩淡淡的说道。

  辰星上前一步,与两名守卫交涉情况,“王爷要提审刺杀御史大人的犯人,你们负责带路。”

  “这……”守卫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不是属下不给王爷开门,只是……”

  “有话直说。”辰星冷冷的喝道。

  两守卫立刻跪在地上请罪,“大皇子有令,没有他的首肯,任何人不得探视。”

  “出了事情本王负责,带路。”

  南言轩语调清冷,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他隐隐流露出一股杀气,两名守卫再不敢言语,立即起身开门。

  南言轩先行一步,墨君洛紧随其后,看另一个守卫对她上下打量,神色戒备,她微微低着头,不敢多做停留。

  黑暗的牢狱中只有几盏昏黄的烛台,不时有阴风吹过,烛影晃动,更显凄凉阴森。流动的空气中都是一股腐烂的味道,这里是被光明遗忘的世界。

  守卫带着两人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有杂乱的稻草堆在角落,即使在这样狼狈的环境中,媚姑娘依旧端坐在阴暗中,不显一丝恐惧和慌乱,仿佛早已看透生死。

  墨君落注意到一路走来,似乎只关押着媚姑娘一人,她看着这位媚姑娘,忽然心下一阵柔软,对她升起一丝的怜惜之情。

  守卫与辰星都退出这片地方,南言轩轻声说道,“我去外面等你。”

  墨君洛对他的细心周到很感动,她点头,轻声说道,“好,我很快结束。”

  只剩下两人,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墨君洛深知时间宝贵,她也没有兜圈子的心情,直接问道,“媚姑娘,你刺杀钱富,可是受他指示?”

  媚姑娘并未回答,她依旧隐在黑暗的角落中,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他可是大皇子南宫毓?”墨君洛提到这个名字,想到少年,只觉呼吸一紧。

  媚姑娘这才慢悠悠的抬眼,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味道,“你是谁?”

  “这并不重要,我来,只是要一个答案。”

  “呵呵,”媚姑娘轻笑出声,带着无尽的嘲讽,“这里没有人能为你解惑,人是我杀的,你请回吧。”

  墨君洛在来的路上,南言轩就让她换了机关处的官服,此刻她摘下官帽,秀发披在肩侧,“我是墨君洛。”

  媚姑娘眼中满是惊诧,她起身几步踱到墨君洛面前,上下打量。墨君洛变化很大,与记忆中的模样判若两人,她那时总缠着南宫毓,夜城都传她疯魔了,说她不知羞耻,有几次她还在窗边见墨君洛跟在南宫毓的身后,侍卫驱赶她都不走。

  媚姑娘曾在南宫毓面前婉转的提起过她,都被南宫毓不耐烦的打断了,南宫毓对墨君洛厌恶已久,不愿轻易放过她,听闻她被墨君文囚禁多年,又知她快死了,没曾想现在又站在这里。

  墨君洛赌的就是媚姑娘对南宫毓的真心,她若真的爱他,不可能不知道她。

  她牢牢盯着媚姑娘的眼睛,“我再问你一次,可真的是他?”

  “真是一个痴人,”媚姑娘嘴角浮现凉薄的笑,“你这般求一个结果,究竟为了什么?”

  “哈哈哈,”媚姑娘在方寸之地旋转跳舞,仿若疯了一般,她极力凑近墨君洛耳边,轻声说道,“你只会比我下场更惨。”

  墨君洛身形不稳,她后退几步,险些撞到身后的牢门。

  辰星内心焦灼,面上也不敢有所表现,他几次望向狱中,终于看到南言轩和墨君洛的身影出现,连忙迎上去,“马车已经备好。”

  南言轩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上了马车,墨君洛安静的坐到他对面。

  南言轩早就注意到墨君洛的变化,她从见过媚姑娘之后,就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才听到墨君洛低低的开口道,“她会死吗?”

  “恩。”南言轩道,“刺杀一案圣上非常重视,言明要厉惩凶手,媚姑娘杀了钱富,她必死无疑,南宫毓已经呈书给圣上,只等圣上裁决。”

  闻言,墨君洛抬头看他,眼中泪光清晰可见,“她不应该死。”

  南言轩淡淡的说道,“她开不开口,都会是死。”

  “你知道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墨君洛捕捉到他话中的信息,只觉得胸腔中燃起怒火,“那你为何不……”

  墨君洛住了口,她想到刚刚守卫的为难,南言轩带她走这一趟本就风险,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更何况是媚姑娘亲口承认杀人,她不该怪他的。

  墨君洛压下心中闷闷的感觉,“这一趟,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南言轩风轻云淡的回道。

  两人再无言语,直到墨君洛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她告别南言轩,翻墙回到墨府。

  朝堂之上,众大臣都站在大殿内,冰冷的石砖更显此刻大殿内的气氛压抑,皇位之上,圣上食指敲击着案几,噔噔噔的响声不断撞击每个人的心,寂静的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南宫毓将御史被刺一案的调查情况详细讲明,末了,他朗声道,“父皇,凶犯钱富被柳媚毒死,已经伏诛,至于柳媚,她毒害朝廷重犯,根据律法,理应问斩。”

  南宫泽冷哼一声,“皇兄好一招移花接木,你数度出入怡红院,与柳媚关系密切,她为你除了心腹之患,不得奖赏也就罢了,还要身首异处。”

  南宫毓怒上心头,“这是在朝堂,岂容你这般信口雌黄!”他转身跪下,俯首道,“父皇切勿听他胡言乱语,儿臣并不认识柳媚,更不会与其关系密切。”

  “起来吧,”圣上的语调不辨喜怒,他看向南宫泽,“你说大皇子与柳媚关系从密,可有证据?”

  南宫泽早有准备,他将拿来的证据呈给圣上,“据调查,柳媚姑娘数年前曾被一位神秘的大人物包场,从此不接外客,虽然媚姑娘闺房中的暗门通往很多个厢房,但是其中一个厢房被李东长久包下,李东是南宫毓的人,他一介随从,俸禄微薄,怎会有这么大手笔,定是为人所用。”

  南宫毓面色铁青,却依旧缓缓的道,“本皇子是因为查案才数度出入怡红院,父皇将机关处交于本王管理,自然夜城大大小小的案子本王都要亲力亲为,至于李东,他不过是本王众多随从中的一人,他是否与柳媚暗通款曲还有待考证,单凭一个暗门就想攀污本王,如此苦心积虑,可见用心阴险,还望父皇明察!”

  南宫毓似想到一事,于是又道,“若说与柳媚关系亲密,十三叔也不能免除嫌疑,昨夜他亲自去牢中探望,有守卫可作证。”

  “罪犯是十三叔的人抓的,你抢了十三叔的功劳,竟敢诬陷他,大哥行事不干不净,就不要随意攀污旁人!”南宫泽向来看不惯南宫毓,立刻反唇相讥。

  朝堂上只有两人争执不下的声音,圣上淡淡轻咳一声,他询问南言轩,“炎月王,此事你怎么看?”

  南言轩带墨君洛去狱中的时候就知道,南宫毓肯定会以此来做文章,本就是有意针对他,也是因为他与南宫泽亲近的缘故,让南宫毓颇为忌惮。

  南言轩并未解释昨夜有关柳媚的事情,只淡淡道,“机关处既然已经查清案件,一切凭圣上裁夺。”

  南宫泽听后神色一变,也立即领悟了他的意思,在看向南言轩的时候,到嘴边的话还是咽回去,并未再说什么。

  “好了,朕知道了,”圣上在奏章上批了几笔,“依律办事吧。”

  朝堂结束之后,南宫泽不满的抱怨道,“十三哥为何轻易揭过此事?”

  “我们并未掌握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他与柳媚暗通款曲,南宫毓行事缜密,想来短时间内也无迹可循,何况柳媚并不反口,这是对我们最不利的条件,你抓住此事不放,反而会让人以为我们诬陷南宫毓,倒让圣上疑心你,对你不好。”

  “我又不怕他!”南宫毓不满道。

  “你呀,”南言轩无奈的摇摇头,可还是觉得心上一暖,“你这般为我费心,辛苦了。”

  南言轩难得说些温情的话,南宫泽只觉心中最后那点郁闷都没有了,“十三哥,父皇未必不知真相如何。”

  南宫毓行事不端,作恶之人,必有所失。

  南言轩想到幼时单纯瘦弱的南宫毓,只觉这偌大的宫宇像一只蛰伏的兽,将人心中那抹光亮渐侵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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