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您说桃花诗会,我穿哪一件好?”钟若雪撒娇地问宋清和。
“我的女儿本来就好看,穿什么都是最美的。”
“母亲,您可真会说笑,那薛婉凝就比我好看。”
“她没你好看,你就穿我送你的那件粉色的不,刚好与那桃花相印衬,绝对艳压群芳。”宋清和慈祥地看着那个兴奋的女孩。
“母亲,我也是这么想的,真是母子连心呢!”
每年桃花盛开时,京中贵圈就会挑个日子开个桃花诗会。说白了就是名媛们争奇斗艳。喝喝茶,吟吟诗,然后选出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第一才女,天下第一贵女等。说是天下第一,其实就是在贵圈中流行。如果能获得一个什么天下第一,会成为各大世家,各大公子争相结交的对象,那是倍有面的事,所以各大名媛明里暗里,绞尽脑汁的出风头,争第一。
钟若雪本身也是挺好看的,加上家庭背景不错,名声也不错,在外温婉贤淑,也算是一号人物。只是每年薛婉凝都略胜一筹,都当了两年老二了。听说今年薛婉凝已经许人,不会参加评选,那么今年有望做个第一。
饭后闲聊时,钟离笑嘻嘻地问张清:“姐姐,今年的桃花诗会你去吗?”
“桃花诗会?”
“姐姐还不知道吗?”
“哦,我忘了给姐姐说了,姐姐,桃花诗会就是京城中的世家小姐一起边欣赏桃花边吟诗作曲,也是涂个高兴。姐姐去吗?”钟若雪装作无辜抢着说。
“诗会?我就不去了,我不会作诗。”
“念儿小时候不是很会作诗吗?先生都夸好呢!”宋清和说道。
“对嘛,姐姐,走吧,我们都去,给将军府,给父亲长脸。”她本不打算叫上张清的,现在又听说她不会作诗,又改主意,强烈要求她去。没有大小姐的陪衬怎么显得二小姐的文采。
“父亲,让姐姐一起去吧。”又去和将军撒娇了。
“念儿,你就去吧,去见识一下各家小姐,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可是,父亲,我真不会作诗,会给你丢脸的。”
“不会没事,就去听听,看看,不参与也可。去玩玩,别天天都闷在家里。自从来了京城,就没见你怎么出过门。”
“是,父亲!”
钟离悄悄对她说:“别担心,你是将军府大小姐,不参与也没人敢说三道四的,而且你还可以帮我看看哪家姑娘好看,哪家小姐聪慧。”
张清叹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桃花诗会很快就到了,各家小姐一起约到城外一片桃花林处。
那里有一茶楼,只有这段时间生意最好,当然,这段时间挣的就比其它茶楼半年的都多。
二楼被这群贵族包下来了,四面无遮挡,都可以看到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真的很美。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淡粉,其中夹杂点点绿叶,甚是好看。
今天的钟若雪穿得也特别应景,确实抓住了大家眼球,反观张清,很朴素的蓝色衣裙,头发倒是让嬷嬷捯饬得不错,整个感觉普通但大方。
名媛们寒暄了一阵后,又一位女先生主持,还有两位不知是哪家夫人协助监督。
大会开始了,大家自己选个位置做好,面前的桌上放有笔墨纸砚,水果零食,糕点甜品。
张清选了个角落,坐下后看着精致的糕点,就想吃东西,但是没敢吃。
“各家小姐都到场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既然是诗会,那我们就先来作诗,就以桃花为题,我会记录大家的诗,然后交由两位夫人及楼下聚才书院的尚先生过目和评判。大家可作一首或几首,都请随意,开始吧。”说完提笔等待。
“春风吹醒山桃花,宛如红雨落人家。”先生提笔唰唰地写。
一个接一个,一首接一首,都是好诗。在张清看来,能押韵的就是好诗。
诗会由刚开始的激烈到后来都有些疲软,作诗的速度也慢了。
这时钟若雪开口了:“姐姐,你一首都没作,你就作一首呗。”正是安静想诗时,大家都听到了,一致看向张清。
忽然被cue到,她还有些茫然。
“若雪啊,那是你姐姐啊?就是小时候被称为小神童的钟念?”一位夫人说话了。
“嗯,就是!”钟若雪还很骄傲地回应着。
“对不起各位,我真的不会作诗,之前出了点意外,伤了脑子,变笨了,扫了大家的兴,对不住。”
那位夫人也听说过张清的事,叹口气:“真是天妒英才啊!”态度诚恳,谦和礼貌,语气中没有一点嘲讽意味。
既然她都大方承认了,也都不在意了。又夸将军好命,又得一个有才的女儿。
这是钟若雪心里更是骄傲了。让她来是来对了。
先生及两位夫人把收集的诗拿去给楼下的尚先生一起看。大家放松下来,开始聊天。
张清隔壁桌那个姑娘是有社牛症,她们刚走,她就凑过来了:“姐姐,别气垒,我也不会作诗,我就是想来见见这些姐妹们。悄悄告诉你哦,我刚才作的那首还是我哥哥帮我写的,我背下来的,真的,我们是同道中人!”
“姑娘,你可真诚实!接下来还有什么其它安排?”张清还蛮喜欢这个姑娘的。
“可多了,琴、棋、书、画那都还等着呢。”
“呵,那些我都不会,会不会被嘲笑啊?”
“会!但是不是在这里。”这孩子可真实诚。“你放心,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而且有失忆的缘故,大家都不会笑你的。”
张清苦笑一下:不会当面笑话吧。不过,没关系,就算当面笑话我也顶得住。
“姐姐,你是当真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吗?”
“嗯,是的!”
“姐姐,那你在外面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真是话痨本痨了。
“没吃苦,而且还很自由。我也不知是怎么被找到的,反正将军说是就是咯。”张清也是有问必答。
“诶,姐姐,你的养父母是做什么的啊?那里有没有好吃的?”
张清扶额,妥妥的社牛患者,还是晚期,无药可救那种。
“父亲是…”正要回答她时,先生她们回来了。宣布是白心妍得第一。白心妍,就是正在和张清聊天那位姑娘。
钟若雪很不高兴,但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第一个祝贺她的。
“先生,我说实话,那诗不是我作的,是我哥作的,我只是想能说出一首诗,不至于张不了口,就让我哥做了这么一首,我背下来的,哪知他写得这么好。”
有魄力,有勇气,可赞可赞。这事所有议论声但都放过了这个诚实的姑娘。
那就由第二名的钟若雪递进为第一名。
“谢谢先生们的厚爱!”钟若雪的开心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