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以收你为徒吗
安思悦瞪大眼睛来不及闪躲,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摸向袖子里的痒痒粉,至少能牵住陈兴生,可她的手刚摸到瓶子,身后的江清言单手便钳制住了陈兴生的动作,手腕一转,陈兴生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巨响很难不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安思悦立刻压低声音对江清言说道:“夫子,无论你是教训他还是问话,记得速战速决,我去替你拖住那姑娘!”
说完她就在陈含巧推门查看情况之前,先一步挤进了屋子。
江清言看着再次关上的门,这才低头神色淡漠地看着陈兴生,“你不是我的对手。”
陈兴生啐了一口,神情嚣张地挑衅道:“早知道我应该回来的时候就对安神医下手!虽然有些对不住她,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江清言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正当陈兴生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时,身上的束缚却没了。
陈兴生愣了愣,趴在地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他才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一脸狐疑地问道:“为什么放开我?你想知道我干爹的事,不应该对我严刑拷打吗?还是说你怕脏了自己的手,想将我交给你的手下的拷问?”
“我又不是地痞流氓,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江清言淡淡看向他,“既然你知道我的手下在暗中保护我,何必做多余的事?”
“干爹教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搏一搏,若是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不行,只有等死的命。”
说起这话时,陈兴生的神情还有些骄傲,可见十分崇拜他的干爹。
“我想知道你干爹的名字。”江清言说道。
陈兴生皱起眉头,神色警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想知道我干爹的名字?你想做什么?但无论你和我干爹之间有什么恩怨,现在他下落不明,你问了也白问!”
江清言觉得自己说了不少无用的废话,他只是想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我不认识你干爹,只是很好奇你这么好的轻功是谁教的而已。”江清言淡淡道:“若是我能知道名字,或许能帮你们找到干爹。”
陈兴生一愣,没想到江清言会这么说。
他垂下眼,神情变得纠结了起来,他自然是想找到干爹的,要是干爹能回来,他们就能一家团聚了,到时候他一定要亲口告诉干爹,有人能治好陈含巧的身子的好消息。
可转念一想,他心中的欣喜便减少了一半,因为他猜不透江清言为什么非要知道干爹的名字,否则他担心即便干爹还活着,可能也会因为他的无心之举引来杀身之祸。
江清言看着他的神情,一眼便能看出来他在顾虑什么,他移开视线,声音犹如毫无波动的水面,“你会疑心多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只是要一个名字,即便你们姐弟不说,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陈兴生沉默了片刻,“你当真能替我找到干爹?”
“我无法保证。”江清言如实回答,“我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
陈兴很垂下眼,两只手紧握成起拳,脸上满是纠结。
“让我想想……”
……
屋内,安思悦和陈含巧安静地喝着茶水,瞧着便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两人的心思都在屋外。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耳朵却在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此时外面静悄悄的,即便她们两个的头都快贴上窗户了,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安思悦有些着急,想要出去看看,而显然陈含巧也有这样的想法,她也只能歇了这份心思,让陈含巧打消这个念头。
但就这么干做着也不是办法,安思悦眼睛转了转,便继续刚才在院子里的问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姐弟俩姓什么呢。”她笑着问道。
安思悦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这也是她能在村子里行骗多年的原因,所以陈含巧听到她这么问,和江清言在的时候作比较,已经卸掉了一半的戒心。
陈含巧笑笑,“我们姓陈,若是安神医不介意,可以叫我含巧。”
“好名字,天人宁许巧,剪水作花飞。”安思悦撑着下巴看向她,“这个名字是你干爹给你取的吧?”
陈含巧点点头,“不过我没上过书院,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安神医可以给我说说吗?”
“说你是天上仙心灵手巧呢,虽然我不知道你干爹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但一个‘巧’字,便已经包含了他对你所有的祝福。”安思悦说道。
听到这话,陈含巧眼眶微红,把安思悦吓得不轻,急忙安慰了起来,没想到她没哭,反而笑了起来。
“安神医不必如此,你不旦救了我一命,还教会了我一句诗,我很感激你,但我知道,安神医只是不想让我出去而已。”
既然被识破了,安思悦也没有慌张,神情也变得坦然了许多,她看向陈含巧,“那陈姑娘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只是问一个名字而已,你们姐弟俩就这么激动吗?”
江清言想知道,若是能问出来,她自然不会放过。
陈含巧轻叹一声,眼睛望向窗外,思绪飘远,“因为自从干爹离开后,便有不少面生的人有意无意地来打听干爹的事,所以我们都留了个心眼,无论是谁问起都不会轻易说出口。”
对此安思悦表示了理解,毕竟如果陈家姐弟的干爹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他们说了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那……”
“安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告诉你干爹的名字。”陈含巧沉声道:“干爹叫陈仕,似乎是京城人士,可不知为何一直在四处躲藏。”
安思悦摸了摸下巴,她对江湖的事并不了解,但要是说给江清言听,或许能知道什么。
思考时,她的视线在屋内转了转,随即便闻到了淡淡的药味,“我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药味,是你平日里吃的药吗?”
陈含巧点点头,伸手打开了床头取出一瓶药,神情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我亲手调制的药,虽说是久病成医,但安神医看可能便是卖弄了。“
安思悦一边说着不会,一边打开了药瓶,才闻了一下顿时眼前一亮,她高兴地转头看向陈含巧,“陈姑娘,我可以收你为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