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春华和秋月见秦琛怒气冲冲地出来皆愣了一下,看着秦琛走出了凝香阁,这才急匆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奴婢见世子刚刚?”
“我没事,春华,伺候我洗漱更衣。秋月,去取婉居和糕点铺子的房契和账册来。”春华秋月不知道婉凝要干什么,只好照做。
婉凝重新打扮了一番,脸上的憔悴之色减缓了不少,婉凝静默了一瞬,随即起身带着春华秋月往吴氏房里去了。
吴氏房中,夫妇二人正为婉凝之事烦恼,婉凝命人通传后就踏进屋中,行礼道:“给爹爹娘亲请安!”
苏成渊说出口的话带着些小心:“凝儿有什么事吗?”
婉凝示意秋月呈上准备好的银子和房契账册:“女儿是把这些给娘亲送来的,这是房契和账册,先前娘亲将这几间铺子交予我管理,现在我将它们还给娘亲。”
吴氏一听这话,愈发伤心,忍不住道:“你这是要与我们恩断义绝吗?”
婉凝冷静回答:“娘亲说笑了,只要爹爹娘亲不与我恩断义绝,婉凝绝不会先与你们恩断义绝的。这些东西是属于镇国公府的,婉凝无权拿它用它,但养育之恩大于天,尽管我不是爹爹娘亲的亲生女儿,你们仍然是养育了我十几年的恩人,婉凝知道报恩。只是婉凝有太多疑惑,只能先查出自己到底是谁,再来决定我的去留我的人生!”
“凝儿,你终究还是太执着了。”苏成渊沉声道。
“爹爹莫怪,若婉凝还是这么糊涂的过下去,那才是真的糊涂了。”婉凝恭敬道,吴氏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想要呕吐。
苏成渊忙扶着她,吴氏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难受恶心的感觉都有:“我无事。”
婉凝第一次见吴氏这种样子,也是很担心,随即上前几步帮吴氏把脉,婉凝对脉象惊讶了一下,认真的确定了几次,又问了吴氏一些近日的感受,断定地说:“娘亲有喜了,已有月余左右。”
“当真?”苏成渊和吴氏都是一脸的震惊,当初生女儿难产,吴氏的身子就一直在调养中,医生也说了以后恐怕很难再有孕,却不曾想十几年后还能怀上。
苏成渊和吴氏是少年夫妻,吴氏二十岁时就已儿女双全,因此现在也不过三十五的年纪,在现代来说三十几岁生孩子倒是很正常,但在南唐,吴氏这胎已经能算得上老来子了。
婉凝明白爹爹和娘亲的惊讶和喜悦,自己内心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当下这种情况,婉凝心里对真相的执着已经远远超越了知道吴氏有孕的高兴,一时脸上也无什么表情,让人只能看出她的冷静和安定。
婉凝觉得自己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想告退:“娘亲却是有喜无疑,我会定期来帮娘亲把脉,以后娘亲的安胎药也由春华送来。哥哥春闱在即,需要静心备考,我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晓,婉凝还有事,先告退了。”
婉凝能这么想已经超出苏成渊和吴氏的意料,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自己还是清楚的,婉凝能考虑到这么多已经很周全了,至于她要调查自己身世的事就让她去查吧,无论她最后是谁,依然是他们的婉凝,他们的女儿!
婉凝刚从吴氏房中回凝香阁,便问春华和秋月:“你们两个都知道了吧?我不是爹爹娘亲的亲生女儿,我要去查出我的真实身份,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不能保证,所以现在给你们选择,留下伺候我的以后不知道会过什么生活,留在镇国公府的人会到娘亲身边伺候。”
婉凝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出这些话,没有试探,没有威胁,只是认真的在跟春华秋月讨论她们的未来。
春华一下就红了眼,秋月也是抿唇不语,婉凝接着说:“我们主仆一场,我不会干涉你们的选择的。”
“小姐,春华绝对不会离开小姐您的!春华从小就伺候小姐,小姐没了春华一定会不习惯的,不能抛下春华不管!”春华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婉凝诉说。
“小姐,秋月与春华的选择一样。”
婉凝看着她们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忽地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傻瓜,我又没说要抛弃你们,既然你们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好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错过了这次就不会再有下次让你们选择了。”
春华和秋月这才安心地笑了出来,春华还小声道:“小姐就知道取笑奴婢!”
婉凝当做没听到,已经收起了笑容:“把眼泪擦干,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婉凝走到桌前,提笔写下好几张药方,交给春华:“去沁心堂拿药,让小七记在账上。”又再写了一封信交给秋月:“准备一张去拜访西凉使臣的拜帖,将这封信与拜帖一起交给二王子,务必要你亲自交给他,告诉他晚上我会去拜访他。”
“是!”春华秋月领命出去,婉凝已经基本想清楚了,先找到亲生父母清楚自己的身份,再决定自己还要不要能不能继续留在镇国公府,还有自己和秦琛的事,婉凝长叹一口气,想想就很难受,秦琛这个笨蛋,这么就不能听明白自己的话再生气呢?这个一点就燃还不听解释的臭脾气!
用过晚膳,婉凝便带着春华秋月出府,直接就上了马车向西凉使臣的住处去了,刚被小厮引至大厅,就看见西凉二王子独孤楷和公主独孤薇都坐在大厅,婉凝心下疑惑:怎么自己只约见了独孤楷可是独孤薇也在?
还没等婉凝问,独孤薇自己迫不及待地质问婉凝:“你到底有何居心?大晚上的上门拜访,你是不是对我二哥图谋不轨?”
婉凝故意道:“怎么?公主是怕哥哥被我抢走了?”
“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都跟世子有婚约了还想来勾引我哥!你怎么能这样呢?”独孤薇虽然平时霸道任性,却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