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墨要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该留为所用吗?可是她那黑暗的世界里一直只有自己在挣扎,要带着他一起堕入地狱吗?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还是把他带回家了。
回家后浊墨让他先在沙发上坐着,看他那样子最多是饿了好几天的低血糖,她翻了翻冰箱,随手做了一碗面让他先吃,他吃东西的时候,浊墨才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五官大,脸小,右眼下还有颗泪痣,高挺的鼻梁,以后长开了那还得了,看着这张脸她的内心不断发出感叹。白羽吃完后自己去洗了碗,她看他精神还不错,赶忙推着他去洗澡。
“你脏兮兮的,洗完才能睡在我的床上,听到没。”
白羽乖巧的“嗯”了一声。
浊墨靠在沙发上,看见窗外的天气依旧是雷雨天,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看一下今天的新闻,“接下来为你播报本市一家大型宠物医院表面为救治,实则虐待宠物,以宠物医院为幌子做着生物实验。”有意思,人害不了,去害动物。看着镜头上每一个宠物的主人哭哭啼啼把它们当成家人,她撇嘴一笑切换了下一个频道。
“突发新闻!北纬31°出现…”记者突然尖叫,镜头剧烈晃动。浊墨调大音量时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画面边缘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融化。新闻画面切换成全球热力图,东京塔顶盘旋着血肉组成的飞鸟群,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流淌着岩浆。她的左手食指突然刺痛,那道自小就有的闪电疤痕泛起黑光。
浊墨打开窗站上阳台栏杆,发现整个S市的电路都在呼应自己的心跳。远处跨江大桥的LED灯带随着她的呼吸明灭,天空中游走的不是闪电,而是成千上万道微型雷蛇在朝着她所在的方位躬身朝拜。
“原来如此。”她对着掌心凝聚的球形闪电轻笑,雷光映亮茶几上的欠款账单。那些墨迹未干的白色纸张在静电中碳化成灰,飘向正在播报异能者暴动的电视屏幕。
“姐姐,我有换洗衣服穿吗?”
差点忘了,浊墨去房间拿了件T恤和短裤给他“喂,内裤明天再帮你买,今天先凑合下。”她把衣服递给他,回到沙发上等他出来。
浊墨惊呼:“这小子得有一米八吧,有这么高吗?压根就穿不了我的衣服”,他走过来,轻轻的坐在浊墨旁边“姐姐,谢谢你。”她突然就想到个好玩的,跑到厨房拿着大剪刀过来,抓住了白羽的手,硬深深给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甲盖扯了下来。白羽忍着“啊”了一声,但是没有任何的反抗,疑惑地看着她,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
“你刚刚的表现,我很满意,你可以去睡了。”
他吃疼的抓着左手,去到浊墨的房间,她也懒得管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近S市当前世界,2025年异能大爆发后,社会秩序在三年内全面崩塌,新旧势力更迭形成两极化格局。
画面一转来到了S市青海高中
粉笔灰混着霉味在教室里浮沉,黎霜攥着洗到发白的校服下摆,讲台上铁皮盒里消失的五百块班费正灼烧她的脊梁。班主任的鳄鱼皮高跟鞋叩击声停在面前,戒尺挑起她的下巴:“灾星就是灾星,连钱都带着晦气。”
“我们没有…”黎烬刚站起来就被两个男生按回座位,她的右眼撞上桌角,血珠渗进练习册上的“姐妹同心”字样。
戒尺突然换成巴掌,黎霜的左耳炸开蜂鸣。她踉跄撞翻课桌,铅笔盒里的美工刀滑到黎烬脚边。班主任镶着水钻的指甲掐进她脸颊:“这巴掌是教你们…”
寒光闪过,血线在班主任颈间绽放。黎烬握着染红的美工刀颤抖,喷溅的鲜血在黑板报“文明班级”奖状上晕开似花,尖叫声中,黎霜看见妹妹瞳孔里疯长血丝,她赶忙跑回座位,在书包里翻出手机,在群里发出了消息:我需要你们,我是黎霜,青海高中。
铁栅栏外的月光被切割成冰棱状,黎霜用舌尖舔着妹妹手腕上的约束带磨痕。隔壁禁闭室传来男人的咒骂,警卫把橡胶棍捅进栅栏间隙:“两个小杂种还敢瞪我?”
黎烬突然扑向铁门,牙齿咬住警棍上的锈迹:“等我出去…”话音未落就被电击器击中腹部。黎霜发疯似的用头撞击警报器,直到血糊住左眼,终于听见警卫掏钥匙的响动。
“想提前吃牢饭是吧?”铁门打开的瞬间,走廊灯光突然全部爆裂。黑色电弧如蛛网蔓延,浊墨踩着警卫抽搐的身体走来,指尖雷光照亮姐妹俩紧握的双手。
“想不想学真正的杀戮美学?”浊墨踢开昏迷的警卫,雷电在掌心凝成两枚荆棘项圈,“把你们受过的伤,千倍奉还这个世界。”
少管所的探照灯扫过铁丝网时,浊墨正用雷火烧融门锁。警报响到第三声,黎霜的用磨尖的牙刷抵住警卫喉咙,黎烬蜷缩在墙角,把呕吐物悄悄抹到墙上,这是她们被关押的第七天,罪名时“用美工刀剖开霸凌者的眼皮。”
“小朋友们该上床睡觉了。”刚踹开铁门,走廊突然传来警报,浊墨啧了一声打开群组拨通江渊的电话:“三件事。第一,把这里少管所的记录全都删除。第二,让西城区供电系统瘫痪两小时。第三,找两个替死鬼换上她们的衣服。”
江渊在监控室里哼着摇篮曲,手指轻点控制台。瞬间电路系统全都暴毙。
“对了,要优雅,比如让这里变成…”浊墨对着夜空打了个响指,“一场浪漫的化学火灾。”
“收尾干净点。”浊墨自语。
三百米外的通讯塔顶,江渊正在让手下用直升机摧毁。
少管所后墙的爬山虎在暴雨里沙沙作响,浊墨把浑身湿透的双胞胎推进江渊的迈巴赫后座,黎霜骨折的右手腕还挂着囚室编号牌,黎烬的校服上沾着审讯室的咖啡渍,两个女孩在真皮座椅上蜷成瑟瑟发抖的湿毛团。
“江少爷,你爸上个月刚给少管所捐了智能监控系统?”
江渊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低头嗅她发梢的血腥味:“想要监控记录还是值班表?”红色瞳孔兴奋地收缩着,“或者把整个少管所买下来给你放烟花?”
浊墨突然掐住他喉结按在车窗上,黎烬的惊呼被雷声淹没。
“我要今早九点到现在的监控变成雪花屏,还有让他们去抓真正的越狱犯。”
江渊喉结在她掌心滚动,突然抓住她手腕舔舐上面的擦伤:“遵命,我的会长大人。”他播通电话时那扭曲的笑脸,让黎霜打了个哆嗦。
“王所长吗?我车库那辆限量版幻影喜欢吗?对,现在就开去接你女儿放学。”
后备箱传来闷响,浊墨掀开盖子看见被捆成粽子的少女,此刻正惊恐地瞪着江渊手里晃动的蝴蝶刀。
“礼物。”
江渊把沾着迷药的毛巾塞进她的嘴里,“警方会在两公里外发现自首的逃犯,附带三十页忏悔书。”他指尖拂过浊墨的手背,“作为交换,下周有空吗?”
浊墨把双胞胎的衣服扔进他的怀里:“把证据烧干净了,我现在还不想惹出大麻烦。”
黎烬突然小声问:“那个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不是在帮你们。”她恶心的用力踩着油门冲进雨幕,“那条疯狗只是在讨好项圈的主人。”暴雨拍打车窗时,后座的双胞胎十指紧扣(黎烬的手掌被黎霜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两种血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然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