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前出现一个高坡,远处的黄沙更加接近,能看清里面的怪物。
房车从怪物们的头上走过,姜臣随手把空气中的甲烷、乙烷、丁烷、天然气、乙烯、丙烯、乙炔分解,又重组在怪物中心。
姜臣的异能很强,但也有些限制。
无法分解生命体,只有在分解与重组之间的时间内控制物质的移动。
轰——
怪物炸了,无数怪物炸的稀巴烂。房车也刚好落在地上,继续往前行驶。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姜臣很淡定,同时对于无落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也愈加好奇。
房车行驶一夜,朝阳初起,姜臣停下车,走下驾驶位,走到客厅。
客厅内,无落躺在沙发上歪七扭八的睡着,婴儿抱着奶瓶静静的在一旁吃着。
姜臣抱起婴儿,给婴儿穿上纸尿布,抱到无落的卧室。
走到厨房,煮上一锅米饭,打着哈欠给奶瓶灌满,给了婴儿。
之后就没什么事,姜臣拿着一部手机就回到自己卧室,调试好大致的时间就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日有些枯燥,每日开车吃饭。
婴儿很乖,只要不饿不尿不难受,他就不会哭,不挑食,每天静静的看着两人忙碌。
一日傍晚,姜臣看着车,看见远处有一片森林,在森林边缘停下车,姜臣叫上无落下了车。
刚下车,就有数不清的飞剑围绕着姜臣和无落,同时地面上的沙子将两人的双腿困住。
一个穿着绿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从森林里走出,手里还拿着猎枪,男人警惕的看着两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无落挠着头说:“我们就是想进去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别动!”男人把枪口对准无落,转头看向姜臣,扬扬头说:“你说。”
“路过,找些东西,顺便让她玩。”姜臣摘下帽子,露出干黄的脸,放下手中的刀,“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如有打扰,我们可以走。”
男人看着两人,心中有些犹豫。
他在这里独自居住太久了,也想要有人聊聊天,但也怕有危险。生命与乐趣相比,男人分得清轻重。
“你们进来倒是能进来,但是……”男人想好了,放下枪,看着姜臣说:“异能,学过的道术,武器不能带。”
“异能重组部分物质,没学过道术,只有一把刀。”
“异能展示。”
姜臣身前的黄沙浮起,变成粉末,又一次融合,成为一个石锄头。
男人有些惊奇的看着姜臣,“好异能。”
话音落下,姜臣和无落身边的飞剑飞向男人,融入男人的身躯内。脚下控制的沙子缓缓流出去,恢复原状。
男人说:“别介意,你知道这世道,太乱了,不防不行。”
“没事。”姜臣摇摇头,拍了一下无落的后脑勺说:“去玩吧,顺便挖些花回去种。”
无落抬头看向姜臣,“挖什么?”
“你觉得什么好看就挖什么吧,随意。”
姜臣推了推无落的背。
无落也是没心没肝,咧着笑脸就跑进森林。
男人看着无落的背影,又是羡慕又是担忧,“你就不怕她跑丢吗?”
姜臣露出了笑容,反问道:“想要孩子?”
至于无落,姜臣一直让元参跟着,防止无落出意外。
男人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家四代人,生生世世都生活在这里,现在世道越来越乱,到我这一代,算是绝种了。”
姜臣拿起地上的刀,回到房车内,抱着婴儿出来,递给男人。
“嗯?你们满世界跑还带个孩子?”男人爱惜的挑逗着婴儿的下巴,“男娃女娃?”
“在一片废墟里捡到的,男娃。”
“男娃啊,男娃好,能活,不容易死。”男人感叹着,“要不要喝两口?”
“也行,要不要婴儿用品?”
“这就给我了?”男人看着姜臣,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么简简单单就把一个孩子给自己了,“你不怕我是坏人?”
姜臣指了指房车说:“不管你对他怎么样,总比跟着我好。”
“也是,带着一个孩子成天跑,的确不太好。”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婴儿用品就算了,男娃贱养,以后好活。走,我们喝两口。”
姜臣跟在男人后面,走进森林。
男人很健谈,路上和姜臣聊了很多,从自己在这里的生活聊到当年归零计划。
从聊天中得知,男人叫陈古,异能是控土,这一片森林都是他祖祖辈辈种的,还祖传着一手木匠手艺。
森林中心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围着篱笆墙,里面养着牛羊鸡鸭,还放着石磨跟未完成的木家具。
陈古带着姜臣走进去,让姜臣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自己把孩子放到屋里。
姜臣等了许久,陈古拿着一坛酒两个碗从屋里走出来,放到桌子上倒满,豪气的说:“来!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
陈古今天很高兴,遇到了能交流的人,还有了一个孩子。无论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总比自己在这里孤独一生又断后的好。
姜臣举起碗,和陈古碰了一下,一饮而下。
“你们要去哪啊?”陈古给姜臣倒满,心中有些好奇。
姜臣笑着答:“有人聚集的地方。”
陈古喝着酒摇摇头,放下碗,语重心长的对姜臣说:“听我一句劝,最好找个安全的东西过日子得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血,不好不好。”说着,陈古又摇起来头。
“你在这里不寂寞吗?或者说,你不乏味吗?”姜臣喝了一口酒,也摇摇头。
“寂寞?乏味?”陈古低着头笑了,“那也比死了强,你们不是第一批来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我见过太多的人上来就要杀我,也听过太多将死之人的劝告。”
姜臣喝酒不语。
事实上,姜臣也并不想去,但无落要去,算是还个恩情吧。
“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越是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越不怕死,我经历的太多了。那才是乏味,乏味到我看到死人就想吐。”
陈古有些醉了,胳膊肘柱在桌子上,给碗倒满酒,漫不经心的喝着。
“你还年轻,是好事,啥都不怕,啥都想闯一闯。但也是坏事,太多人都死在这上面,我见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