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臣喝了一口水，把信撕成碎片，随意扔在地上。
随后不语，静静的看着窗外。
目标是个好目标，但人难找。地球表面积约有五点一亿平方公里，就算找到死，姜臣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找到。
但姜臣也没有拒绝，因为姜臣本身就没有目标，冬眠之前还能跟随大流而动。
冬眠之后已成末日，姜臣能看出来，世道很乱，每个人都为了活着而苦苦挣扎。
姜臣能很简单的活着，却不知道该怎么样随大流。
车开了许久，黄沙一直未曾离开，天空中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模糊，姜臣也逐渐分不清时间。
天色逐渐暗淡，货箱内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姜臣依旧看着外面，他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外面貌似是个很好的选择。
轰——
一声巨响，车在空中旋转。
模糊间，姜臣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怪物包围了所有货车。
货车内出现气囊，保护着食物，也保护着姜臣。
货车侧倒在地上，除了姜臣的货车，其余货车都走出人，有些人手里都拿着枪或火箭炮，对着怪物攻击。有些人伸手就是火焰或水，或控土，也是各式各样，将地面搞的天翻地覆。
姜臣也看清了怪物，形状都很奇怪，有的背后长着刀锋，有的是狗头狼身，有的是鸟翅膀驴耳马身，还有的直接就是一张比身子还大的嘴，或比长颈鹿脖子还高的腿。
姜臣拿着金鱼挂件到门前，开口道：“分解。”
一瞬间，整扇门成了粉末，飘在空中。姜臣跳出去，又开口道：“重组。
粉末重归于原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有异能，有法术。姜臣的异能便是重组物质。
“刚出来，就有饭吃啊。”姜臣看着周围的怪物，捏了捏手中的金鱼挂件。
金鱼挂件颤抖了两下，没了动静。姜臣只是笑，站在原地也不动。
一辆货车内，穿着开衩连衣裙的女人打着哈欠下来，手里还拿着姜臣的刀。另一辆货车内，一个穿着僧衣的俊俏和尚下来，垂眸盘着佛珠手串。
和尚低声说道：“极乐国土，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
……”
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战场。
地面出现水池，所有人和怪都踩在水面上。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怪物们变慢了许多，人们则像是荷尔蒙分泌过度一般，兴奋了起来。
“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
……”
和尚的声音落下，地面出现巨大的圣洁莲花，怪物们的速度更慢了，人们更兴奋了。
“舍利弗。极乐国土，成就如是功德庄严。
……”
“死门，开。”
女人的声音落下，天空上出现一个巨大门户，笼罩所有怪物和人。
地面上的水池变成沼泽，莲花涌出刀刃。
沼泽内伸出触手，将怪物往下拖去。刀刃插入怪物的身躯，拔出又插入。
与此同时，人们也拿出冷武器，冲向怪物。
与怪物战斗，除非大杀伤力的热武器，普通武器的效果微乎及微。
女子拔出刀，也朝着怪物冲去。
突然，地面涌出无数土蛇，将所有怪物和人缠绕，限制他们行动。
姜臣漫步走到一个鲨鱼牙豹子身的怪物面前，轻轻拍了拍金鱼挂件。金鱼挂件冒出白烟，朝着怪物飘去。
在怪物惊恐的眼神下，怪物的心口出现一个洞，白烟腐蚀其心脏，从其中出去，又赶往下一个怪物。
姜臣走到女子面前，闻到了一股清香，但并不在意，拿下女子手里的刀和刀鞘。
“物归原主而已。”姜臣看着女子恼怒的眼神，摇摇头。
女子寒声说：“你到底是谁。”
苏醒的冬眠者基本上都会丧失战斗力，就算有战斗力，也打不过随便一只怪物，这是她多年以来的经验。
“一个普通人。”姜臣拿着刀，转身就要走。
“你最好说清楚，否则……”
女人还想放狠话，但刀尖在喉咙的那一刻，她不敢说了。
“否则就通缉是吗？”姜臣扭头问，“那你要快点，它还没有吃饱。”
所有人看向远处那个飘荡的白烟，顿时明白了姜臣的想法。
姜臣收刀，边走边说：“我希望人类灭绝与怪物，而不是自身。”
“那你去杀了归零者啊！”一个大汉嚷嚷起来。
“归零计划，对你我都好。”
姜臣走入黑暗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白烟也吞噬完所有怪物的心脏，追着姜臣离去。
随着白烟的离开，土蛇松开束缚，怪物倒在地上，没一个能爬起来。人们望着姜臣离去的方向，气氛有些压抑。
人类，出了个怪物。
一个本身强的像怪物却没被暴露出来的人，还养着一个鬼。
和尚突然发问：“他，有没有可能是归零者？”
“归零者是最未知的存在，只有当归零者按下控制器的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归零者从来都是在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说起了对于归零者的记载。
“但有一个除外。”女人揉着有些酸疼的手腕，冷漠的说：“姜臣，以克隆人获得控制器，克隆城的伟人。入侵南极，靠着冬眠计划躲过审判，他的记载是最多也是最少。”
和尚摇摇头，“他站在人类这一边，就足够了。”
一个大汉冷哼一声，说：“但我希望我们能活到最后。”
众人沉默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就意味着谁得到姜臣的支持谁就能得到最大主权。
归零计划是一个错误的计划，也是一个正确的计划。
它对所有人都太公平了，公平到不提前预知就必须死。但如果随便有一个人提前知道了什么时候启动，并且活下去了，那它就是一个最不公平的计划。
归零计划杀的怪物很多，把很多鬼杀绝种了，但也杀了太多人。
他们怎么想的，姜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无边无际的黑夜内，姜臣身上的全包紧身衣被重组成一个黑袍，遮住眼睛，以此抵挡风沙，腰间挂着金鱼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