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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回忆

意识下海 挨抡的野鸽儿 2846 2024-11-12 13:31

  五名测试者完成准备动作后,各自返回自己的意识舱,围成一个五轮状。意识舱中并没有能够坐下的位置,这是为了让背着母心的测梦师在梦中的行为更加方便,同时锻炼他们在意识梦中的坚忍力。

  “五位测梦师的路途就要开始了!”

  随着量子一声令下,位于梦璃所中央的黑匣子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意识边疆的梦镜相比,这只仅拥有联通多人和场景侧写功能的小匣子显得略有些残缺,但在当事人心里,它们拥有一件他者不曾拥有的强大法器,名为羁绊的法器。

  在参观者眼中,位于意识舱的四人的全息影像有了些微的变化,连通头部的枢纽器发出肉眼可见的光芒,而四色卓罗也从母心中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位于大脑的前额叶处。这表明,四名测梦师正在桥接到彼此的意识梦中。

  竹心看向身染四色卓罗的御猫灰晴明,默不作声。至少目前还看不出它的作用。

  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羽生葵的意识舱上响起了警报,她的身子开始抖动,小腿不自觉地颤抖着,覆盖在身体上的白色卓罗渐渐消散。。

  “哦!葵小姐那边好像出了状况!让我们一起为她祈福!”京都弁的量子感情充沛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这家伙是声优出身吧,一定是——”

  “闭嘴!好好看!”老乔纳森再一次制止了可怜的儿子。

  “不用担心,就和第一次坐飞机一样,这只是一场小~波~折。”

  小西辽太郎的只言片语后,灰晴明右边的眸子忽地闭合,只听它一声凄厉的嚎叫,一团灰色卓罗从尾端蒸腾,羽生葵的身形站稳,呼吸和心跳继而平复,白色卓罗再次升起。

  “靠,这是啥子鬼?”刘正则瞪大双眼,一拍大腿道。

  “正则。”竹心轻声提了一句,对方立刻正了正身子,将目光转移到灰晴明身上。

  “哦!那是什么?”

  “太可怜了!”

  ......

  在观众们阵阵惊呼和感慨下,灰晴明的脑袋微微低落,本来一条长而灵的尾巴逐渐消散,最后化作了一个短短的绒球。

  看到此处,竹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从结果上看,这只猫显然是用来稳定其他测梦师意识的媒介,如果意识层面的传导,为什么它的尾巴会消失?如果是物理层面的传导,它又是如何做到安抚对方的意识的?

  目前的他还难以理解其中的原理,只好选择继续观察。

  在羽生葵的意识稳定之后的五分钟里,包括灰晴明在内的五名测梦师全部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这一表现引来了专家团们的啧啧称奇。基于共梦测试的经验,入梦的前五分钟是每个人桥接梦境的关键期,刘森的意识失序就是发生在这个阶段。

  全程观看共梦测试的伊藤智美显然对这一幕记忆犹新......不,按照现在情况来看,她甚至早于这场测试就对这种情状有所了解,这样她作为第一个指出刘森的意识出现问题的表现就很合理了。

  “竹教授,你是不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很好奇?为什么一只猫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意识状态,就像它轻易地失去了一条尾巴。”

  小西辽太郎的声音再一次传入竹心的耳中。

  明知对方问题正中下怀,竹心依旧不为所动,双眼凝视着灰晴明。眼中的灰晴明好像也有了回应,它转过头回望这竹心一眼,身形却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只嘤嘤发声的小奶猫。它身后的舞台也从仪器环绕的梦璃所变成了悬挂着御神灯的神社鸟居。鸟居正门旁悬挂着一面木杆白身的旗子。洁白旗身上红色五芒星的桔梗印引人注目,晴明神社四个黑字浮于旗上,随风摇曳。徘徊于旗下的,便是年幼的灰晴明。

  跟随着灰晴明的脚步,竹心打开神社大门,来到名为手水舍的处所。他的视线绕过清洗手口的出水口跳转到同样刻印着五芒星的晴明井口。幼小的灰晴明站在井口旁,仰望着遥不可及的井口。就在它四目迷惘的时候,一双白皙的小手将它轻轻抱起,托扶到井口的位置。

  “去吧,小家伙~”一个七八岁模样、站在井口的灰发女孩轻声道。

  “葵,总算找到你了。”一个绿眸少年不知从哪跑了过来。他高出小女孩半头,歪着的脑袋喘气粗气。

  “再不回去龙平就要断奶了。”

  “哥哥,我想带它回家,姐姐一定会开心的。”小女孩轻抚着灰晴明背上的绒毛,稚声稚气说道。

  “家里太小了......而且姐姐那样的洁癖肯定不会答应,放弃吧!”绿眸少年学着大人的口吻回应道。

  砰。

  “啊!好痛!”

  捂着脑袋一脸愁容的绿眸少年转身向后看去,羊角般的眉宇马上转成了八字眉。

  “姐......别动手啊。”

  “早就告诉你了,不要替人自作主张。”怀抱婴儿的白发少女一脸严肃地看着一脸委屈的弟弟。

  “唔......”泪水在少年眼眶里不停打转,每每临近溢出的边缘,都会被瞳孔下方的泪槽生生挤回去。

  “喏,这个拿去。”白发少女话音刚落,怀抱中的婴儿咿咿呀呀将紧握的向日葵棒棒糖伸到绿眸少年面前。

  “姐姐......”绿眸少年没有去接棒棒糖。

  “葵,怎么了?”

  “我......”

  “快点说!龙平很重的......”

  “我不要这个!我想养那只黑猫。”绿眸少年怯生生说道,引来金发妹妹的一阵惊讶。

  白发少女眼中闪过微不可见的怒意,她闭上眼,颤巍巍将手中的婴儿放到绿眸少年怀中。

  “沉吗?”

  “......嗯!”绿眸少年咬紧牙关,吃力道。

  “如果从今天起开始养猫,以后龙平就交给你了,可以吗?”白发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弟弟,眼中流露出确认的意味。

  “好!”绿眸少年咬紧牙关。

  “好了。”白发少女点点头,一把把灰晴明抱起来,放到金发少女的右肩上。

  “好啦,我们走吧。”

  这时,四个孩子的声音影像渐渐散去,灰晴明的身影继续前行,前方出现一个个有着颜色的气泡:

  灰晴明来到黑色气泡前,轻轻戳破。气泡化为一团无色的雾气。雾气中,依稀能看到灰晴明在榻榻米旁照顾着还是婴儿期的羽生龙平,小龙平啼哭不止,灰晴明用软绵绵的爪子勾着对方的小手,发出喵喵的声音。小龙平在三长一短的猫叫声中沉沉睡去。雾气也随之散去。

  在金色气泡中,灰晴明和少年羽生成平为了争夺一盘小鱼干大打出手,最终灰晴明将小鱼干背到屋梁之上。还没转移目标,突然几人的家中的屋梁忽然横七竖八,晃晃悠悠。危急时刻,灰晴明在地震中失衡跌落,被羽生成平捧在手中,成功获救。

  之后的几个泡泡,灰晴明全部跳了过去,直接来到最后一个泡泡前,这是一个灰色的泡泡。它伸手戳破泡泡。浓雾散去,在三色堇的簇拥下,羽生葵手捧写着“灰晴明”三个字的骨灰罐,站在人群中央,面色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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