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国,老树下。
商陆大步地跑,跑近时,却发现四处没有什么人味。
这出神药众多,倒也不至于荒凉,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应该是曾经的热闹衬托出来的。
“师父不在吗……”商陆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
姜艾走过来,没有说话,强装无所谓。
“师父让咱俩出来历练,就不要想那么多。时候到了,师父肯定会出现的。”姜艾安慰商陆,也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嗯?”商陆抬头看姜艾,“真的吗?”
“当然。”
沈虬道:“既然云鹿前辈不在,咱们就离开吧。”他与姜艾对视一眼,说:“免得有人触景生情。”
姜艾撇过头,竟然没有做解释。
他们说话的时候,罗若注意到远方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以他的修为暂时还无法确定,但是以他的直觉可以判断出。
姜艾捶沈虬一拳,狠狠说道:“那走吧!”
小夭一边按住姜艾的手,一边笑道:“那先回妖域吧,看看我父皇那边有没有消息。”
妖域。
磐安给他们介绍情况:“你们说的那个人,身份已经可以确认下来了。此字名为‘彼岸’,和你们在人间界遇到的楼空没有关系。他没有比你们大多少。说起来,他也算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奇才。多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报就是因为他惊才绝艳。我给他的评价是‘行走在世间的隐士’。确实是奇怪,明明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却总能完美地隐藏在喧嚣之中。”
小夭问:“那他的行踪呢?”
“还没有消息。想找到他的消息,靠人海战术恐怕不太行,不如去星域找找呢?”
司星回复道:“我已经让长老们找了,还没有消息。”
磐安皱眉:“如果星域都没有办法,那就只能靠运气了。”
“是我急于求成了。”罗若轻轻摇头,“害得大家白忙一场。”
小夭:“嗨,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左右也没事。”
司星说:“至少咱们知道他是谁了。”。
“那就……边走边找吧。”
他们继续游历,已经过了半年时间,依旧没有彼岸的消息,但是他们走过很多地方,见了许多世面。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叫“万儒朝”的地方。
在这个小国的都城门口,他们被从头到脚地搜查。
小夭抱怨道:“有必要这么严吗?”
那士兵解释:“今天是智者的诞辰,进城检查是全年最严的。瞧几位是外地的吧?还请见谅!”
莫仙说:“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国家的名字,很期待啊!”
莫仙通过检查,走进城内,第一眼看起来这也普普通通。
太白拍莫仙肩膀,有点调侃的意味:“没想到儒学思想开枝散叶这么厉害啊!”
“我也没想到。”莫仙的嘴角压不住,说:“先吃个饭吧。”
几人走了会,在一家小店坐下。
小二招呼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们没想到只是一家普通店里的小儿都这么有文化。
莫仙道:“客渡虚空兮来此崇儒地,飞鸟休翅兮原请三餐食。”
这是莫仙自己说的,小儿却听不懂了,只是连连笑道:“之乎者也,之乎者也。”
莫仙尴尬赔笑,说:“点菜。”
他们正吃着,听到旁边有人说:“听说今天智者大开宫门,要宴请天下人啊!”
小夭撇嘴,小声说道:“假的吧?大开宫门还搜查得那么严。”
太白却比较理解,说:“诶,一方世界有一方世界的说法。要不进去看看?”
商陆:“那这桌子菜岂不是白买了?”
商陆一句话说出,整桌人都笑了。姜艾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只手放在商陆头上。
沈虬对商陆说:“这种场合可不是用来吃饭的。”
商陆还不服气道:“切,那还说什么宴请。一国之君也是小气鬼?”
司星端饭碗,一边吃,一边劝:“快吃吧,快吃吧。吃完赶快去看看。”
“有理!”太白也低头吃饭。
他们吃饭的这么一会,听别人说话大多数都像那个小二一般,可以说是引经据典,不足的地方也和那小二一般,他们好像只是知道有这样的话……
大家吃好后,莫仙问旁边一桌的人:“老兄,我们是新来的,请问皇宫怎么走啊?”
那人放下碗筷,彬彬有礼道:“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必兄台是要去参观智者的寿宴吧?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向东走就好了,那边的守卫会为你们引路的。”
莫仙开始觉得这里的人说话有点尴尬了,但他还是不失礼貌地道谢。
到了寿宴上,智者还没有出现,可能是在等时辰吧,毕竟是寿辰这么重要的日子。
让他们意外的是,这里一点也不奢侈,甚至可以说简朴。
太白道:“我看这个小国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啊,一国之君过寿辰竟然还这么朴实无华。”
莫仙对此很满意,他已经脑补出一个贤君的形象了,他甚至想到了这个国家是如何地太平。
这里的席位有几千个,莫仙他们找了一个外围的席位坐下,等待主角的登场。
过了一个时辰,智者还没有出现,不过据说是因为智者体恤大家,先把菜上齐了。
商陆揪起其中的一盘菜,疑惑道:“这是……草?还沾着土呢!”
姜艾把她手中的草放回盘子里,说:“别乱说话。”
“我十岁以后就不吃草了,他们怎么还吃?”
姜艾只是一个凶狠的眼色,就给商陆吓得缩了头。
沈虬拿过一根草,尝一口,小声地说:“我去,小商陆没错,还真是草啊。”
姜艾半信半疑地捏一根,仔细看看,确实没什么异样。
太白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哈。沈虬,这既然是草,你是怎么尝出来的?”
沈虬还没反应过来,小夭便补充道:“莫非你以前吃过?”
沈虬:“我!”他一时间语塞,敲一下桌子,又把这口气咽下去,生怕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