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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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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争的吼声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巷顶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豫州大地难道就没有血性男儿了吗?这伙扒手在火车站横行霸道,不知害了多少乡亲!今天咱们就联手把他们一网打尽,扭送差佬局,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吼声刚落,巷口那些原本躲在墙角、树后的围观群众像是被点燃的干柴,瞬间骚动起来。刚才那个戴草帽的老汉从电线杆后探出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愤怒取代,他攥着手里的扁担往前挪了两步,扁担头在地上划出浅浅的沟痕。一个穿蓝布工装的青年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车铃铛“叮铃”响了一声,他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冲着同伴喊道:“老三,抄家伙!上次我婆娘的镯子被他们扒走时,你不还说要找机会报仇吗?”

  转眼间,十几个身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像一堵移动的墙,把巷子两头堵得严严实实。有人手里握着擀面杖,有人拎着煤球钳子,还有个卖菜的大婶举着湿漉漉的秤杆,秤砣在杆尾晃悠,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猫头鹰的两个跟班见状,魂都吓飞了。瘦高个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巷子深处窜,跑起来像只被追打的野狗,胳膊腿甩得像风车,差点被地上的纸箱绊倒。矮胖跟班反应稍慢,被一个穿布鞋的大爷伸腿绊了个趔趄,他顾不上揉摔疼的膝盖,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两人的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很快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就在这时,于东去突然蹲下身,动作麻利得像只偷米的松鼠。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猫头鹰的口袋里摸索起来。他的手指关节因为常年干活显得格外突出,指甲缝里还嵌着黑乎乎的泥垢。从猫头鹰左边口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塞着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碎钞票,有毛票有硬币,边缘都磨得卷了边。

  于东去把钞票摊在手心,借着巷口透进来的阳光一张张数着。他的嘴唇无声地动着,小眉头皱得像个疙瘩,数到第三遍时,才从里面挑出 9块 8毛钱——两张 5元的纸币已经磨得发白,边角还缺了个小口,剩下的都是毛票和硬币,加起来正好凑齐这个数。他把剩下的钱小心翼翼地塞回猫头鹰口袋,拍了拍口袋让钞票服帖些,嘴里还念念有词:“猫头鹰哥,这 9块 8是你这三个月从我这里拿走的保护费。我床头那个铁皮盒里有账本,每一笔都记着呢,正月十三收了 1块 2,二月初二拿了 3块 5,三月十五又要走 5块 1,加起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可没多拿你半分钱,做人得讲良心。”

  叶争在一旁看得直乐,嘴角的笑意像水波似的漾开。他弯腰从猫头鹰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钱,这一叠比刚才那叠厚实不少,里面还有几张崭新的 10元纸币。“这种不义之财,留着也是祸害。”叶争把钱举过头顶,对着围上来的群众扬了扬,“父老乡亲们,这猫头鹰在火车站盘踞这么多年,你们肯定都被他坑过。这些钱就算是他赔给大家的,虽然抵不了十分之一,也算聊表心意,大家拿去分了吧!”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那个穿蓝布工装的青年往前挤了挤,嗓门洪亮得像个大喇叭:“这话在理!上周我刚被他们偷了 1块 8毛 2,新买的裤子后兜还被划了个三角口,回家被婆娘骂了半宿!”他身边一个梳着发髻的大妈也跟着附和,手里的煤球钳子敲得地面当当响:“可不是嘛!我上个月去给孙子买糖,兜里 6毛 8分钱被摸走了,那可是我攒了三天的鸡蛋钱!这群挨千刀的,就该有这报应!”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被偷的经历,愤怒的情绪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找来绳子,把昏迷的猫头鹰捆得结结实实,绳子勒进他肥硕的肉里,勒出一道道深深的红痕。“走!送差佬局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四个男人抬起被捆成粽子的猫头鹰,像抬着一头肥猪似的往巷外走,猫头鹰的脑袋在地上磕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却依旧没醒,只是眉头皱了皱,嘴里咕哝了句含糊不清的梦话。

  叶争和于东去趁乱挤出人群,沿着另一条岔路往火车站外走。巷子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于东去抬手挡了挡,手腕上那块洗得发白的布条滑落下来,露出手腕上几道浅浅的疤痕。叶争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 9块 8毛钱,饶有兴致地问:“东去,刚才你为啥要给他 7毛 4?这数字听着怪特别的。”

  于东去把钱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的口袋,拍了拍胸口说:“叶大哥您忘了?在火车上您给了我 1块钱买花生瓜子,那东西本钱 2毛 6,剩下的 7毛 4就是您赏我的。我娘说过,受人恩惠要还,我拿了您 7毛 4的情,就得还您 7毛 4的义。”

  叶争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飞了屋檐下几只麻雀。“你这小娃娃,倒是恩怨分明。”他笑着打趣,“刚才猫头鹰要动手打你,我救了你一命,这情分你又该怎么还?”

  于东去停下脚步,低着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贴在布满裂缝的地面上,像一条瘦弱的小狗。突然,他抬起头,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语气坚定得不像个孩子:“叶大哥,我啥都没有,就这条命还算值钱。我想跟着您,给您端茶倒水、跑腿送信都行。不过我得先回家跟俺娘说一声,她要是见不到我,肯定要急得睡不着觉。”

  叶争看着他真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杂质,像山涧里清澈的泉水。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好!”叶争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下的骨头硌得人有些心疼,“跟着我,保准让你以后回乡时,家里人都为你骄傲!”

  于东去听着叶争画大饼,新奇的很,他从来没吃过大饼,自然吃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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