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遍视人群,忽见一身穿黑袍,披头散发之人正在与赵无尘厮杀,想来就是莫予毒了,他招式凌厉,仅凭一双肉掌就将对方逼得不断后退,沈策正惊讶赵无尘实力为何如此不济,猛然想到:“不对,既是五毒教,定是善于用毒,赵掌门与他近身交战,甚是不妙。”
沈策纵身一跃,神武打向莫予毒刚刚伸出的双臂,对方见有人来袭,双掌上翻,稳稳抓住,他微微一笑,催动神武,棍身顿时滚烫无比,莫予毒急忙松开双手,后退数步。
“来者何人?”莫予毒问道。
“神武派掌门沈策!”
说完手中神武一指,喷出烈焰,莫予毒措不及防,赶紧闪身相避,须发却被烧的卷曲,不禁大怒,双掌拍来,赵无尘与沈策向左右一跳,各自避开,赵无尘提醒道:“小心,他浑身是毒,一旦碰到,无药可解!”
沈策心中一惊,意图速战速决,便将神武抛向空中,放出金乌,冲向莫予毒,对方也是一教之主,自然听说过此神兵的厉害,当下翻身一滚,大喊道:“撤!”
五毒教教众闻言边打边退,很快便全部撤出,玉清派弟子立即关上大门,呼呼喘气,赵无尘施礼谢道:“多亏太师叔祖出手相助,若无神武,今日便是我玉清派覆灭之日。”
沈策听他不是真心相谢,反而把功劳全部归于神武之上,心里老大不悦,本想发作,可转念一想也是,若没有这根神兵,别说玉清派了,自己也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当下客套一番,自行离开了。
他心中不解,即使神武威力强大,可五毒教好不容易才攻破山门,为何如此轻易放弃,短短时间内就轻易撤退,他总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庄园转了一圈后,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重新回房。
中午时分,吃过午饭,又过了一个时辰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想去与赵无尘谈谈魔教的事,刚刚走出院子,就险些绊了一跤,回头一看,发现在门前站立的守卫已经倒下。
他暗道不妙,急忙跑向客厅,发现赵无尘与其他派的掌门都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他惊问道:“赵掌门,发生了什么事?”
赵无尘面色苍白,睁开眼睛,看到他后明显特别诧异,问道:“你怎么没事?”
“什么?”
赵无尘叹道:“我们都中计了,五毒教打破山门的目的根本不是与我们交战,而是趁机在水井中下毒,现在全派怕是都中招了。”
沈策沉思片刻道:“交战时人人厮杀,即使有人在水井中下毒,也该被发现,我看定是内奸所为,派内早就有人投靠魔教了。”
一名掌门道:“眼下只有你没有中毒,你是不是魔教的奸细?”
沈策气道:“枉你贵为一派掌门,想得这般简单,我若是魔教奸细,干嘛不现在就把你们杀了,还要与你多费口舌?”
赵无尘打圆场道:“太师叔祖莫要生气,我和几位掌门修为尚可,调息过后便可压制毒性,倘若魔教来攻,也可阻挡一段时间,眼下要紧的是找出内奸,逼他交出解药,还要以防他趁全派中毒时,再做手脚。”
沈策知他意思,点头道:“这事你们放心,我这就去办。”
他快步出了客厅,先将前院巡视一番,发现所有弟子都已倒下,无一幸免,却尚有鼻息,他心中担心苏晴柔,弟子们皆学道法,不会有性命之忧,她一个弱女子如何保护自己。
他急忙跑到苏晴柔所在的院子,发现他正站在亭子中,另外还有一人走向他,从背影看像是副掌门张岳,从步伐看并未中毒。他忽然想到,一般赵无尘与各派掌门商讨事情的时候,张岳必定在旁陪着,为何这次却没有,他只觉不妙,步伐随即加快,力图从后赶上。
张岳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脸色瞬变,又喊了苏晴柔一声,他与沈策相距甚远,提前到了亭中,沈策心中大急,顾不得礼节,连连纵跃,到了亭外。
张岳完全不理会他,道:“夫人身体可好?”
苏晴柔注意到沈策神色异常,问道:“还好,怎么了?”
张岳道:“方才全派上下都中了毒,我想是中午饭食有问题。”
苏晴柔惊道:“原来是这样,我因今天没有胃口,所以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看来是躲过一劫,相公现在怎么样了?”
沈策近前几步,张岳神色一紧,身子向苏晴柔轻移,沈策道:“我已经看过了,赵掌门正在运功压制毒性,再过不久就会无碍。”
苏晴柔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沈策继续道:“倒是张副掌门,你怎么没有中毒?”
他逼近几步,张岳再次靠近苏晴柔道:“我中午忙于派中事务,没来得及用餐。”
沈策见他不断靠近苏晴柔举动,已然明了五毒教的想法,玉清派弟子众多,若是全部杀死,难免会费一番功夫,因此让张岳趁双方交战之际,在水井中下了毒。普通弟子抵抗不了这种毒性,对于赵无尘等高手来说却只能起到牵制作用,这样一来,赵无尘孤掌难鸣,仅凭几个掌门如何抵挡攻势,五毒教的目的是迫其投降,若玉清派能够加入魔教,这又会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若只是弟子无法行动,单靠这一点,赵无尘还很难屈服,张岳来此的目的就是挟持他的夫人,击溃他最后的心理防线,眼下张岳与苏晴柔仅隔一步的距离,若他动手,沈策自知无法阻止,唯有先他攻击。
张岳终归是心机深重之徒,沈策略一思量,便瞧出他神色有异,立即一步闪到苏晴柔身后,右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苏晴柔惊叫一声道:“张副掌门,你这是做什么?”
张岳手指沈策,喝道:“别轻举妄动!”
沈策未料到他出手如此迅速,心中大急,脸色却一如往常,笑道:“张兄可真会抢功劳。”
“什么?”
沈策轻叹着摇摇头道:“这份头功我本想先得,不料还是被张兄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