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掐诀念咒,霎时间院内飞沙走石,迷得弟子们皆睁不开眼,白鸣志筑了一道气壁防御,默默看着他们出招。二人单掌相接,将佩剑抛于空中漂浮,体内元气散发而出,凝结在了剑身之上,飞速朝白鸣志刺来。
“他们实力到倒还不差,竟想得出用这种办法御剑。”沈策心中奇道。
白鸣志来回闪避,长剑未伤到他分毫,却也看得出他躲得有些吃力,袁应宗笑道:“我们的道法如何?”
“这等修为也想胜我,还早得很呢!”白鸣志冷哼道。
他突然站定身子,双掌上下贴合,待两剑到了近前时,大喝一声,双臂展开,周身迸发元气,弟子们被冲的后退数步,袁应宗与祝有为则口吐鲜血,而双剑上的元气则立即消散,迅速向他们冲了过去。
两剑速度之快,二人已无法闪避,危急关头,两道元气将长剑打落在地,原来是沈策与闻东亭同时出手,白鸣志见状,冷冷地道:“且饶了你们,快滚吧!”
袁应宗不肯就此服输,又见沈策站在一旁,便道:“掌门,我身为大师兄,你就看着我被这孽徒如此羞辱吗?总该给个说法!”
沈策走到他面前,笑道:“大师兄说的是极,白师兄做的的确不妥,不过此事责任其实全在我,你与二师兄在我们派里辈分最大,修为自然不低,因此我有心想见识你们的实力,这才没有阻止你们争斗。方才一看,二位师兄不论是剑法,还是道法,都有独到之处,让人佩服得很。”
二人被他这么一捧,只觉失去的面子又找了回来,沈策又道:“今日之事,是我和白师兄不对,我代他和自己向二位师兄赔个错。”
他说完拱手弯腰赔礼,二人对视一眼,脸现喜色,袁应宗道:“罢了罢了,既然掌门都发话了,我们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这事就过去了,以后休要再提。”
“师弟还有一事相求。”沈策道,“二位师兄方才的正反两仪剑法可是十分精妙,以元气御剑也是另辟蹊径,不知改日可否将此招教于闻大哥,再让他教给弟子们。”
“何必如此麻烦,直接让我们传给师弟们就是了。”祝有为道。
沈策佯装惊诧道:“怎敢如此,神武派正在扩建之中,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二位去做,此等小事哪里敢劳驾二位。”
祝有为知他是担心自己与袁应宗培养亲信,却不说破,何况沈策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他们戴了高帽,哪里还能不应,再者教习弟子的确枯燥至极,他们正好落得一身轻快。
“既然如此,就依掌门的,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祝有为道。
“二位师兄慢走。”
沈策待他们走出院子,便让闻东亭继续教弟子练剑,白鸣志正想离开,被他叫住道:“白师兄,可否暂坐一会儿?”
白鸣志并不答话,直接走到凉亭中坐下,沈策走近坐到他身旁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白鸣志看也不看他道。
沈策瞧了瞧那些弟子们,道:“白师兄今日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你有如此修为,微明派弟子定然不弱,与之相比,你看我神武派弟子们剑法如何?”
白鸣志了当道:“闻东亭修为固然出类拔萃,但教习方法还是太过温和,不适合教习弟子,必须要严格地训练他们才行。”
“若太过严苛,只怕弟子们会心生不满。”沈策道。
白鸣志冷笑道:“这是什么话,他们将剑法练得熟练,对他们自己说也是件好事,真正交战时才不至于丢了性命,平时松懈与战时丧命,你觉得他们会选哪个?”
沈策若有所思,感觉他说的似乎有一些道理,便唤道:“闻大哥,你先休息一下。”
“怎么了?”闻东亭走到他身边道。
沈策道:“白师兄,你既如此说,就帮我教习一下他们如何,也好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毕竟微明派能以四百人与尸兵交战许久,战力可见之高。”
白师兄一言不发,起身走到弟子们身前,教习神武大阵,果有独到之处,沈策心中暗喜,便将他叫到身边道:“白师兄真是当世英才,既如此,这三百弟子先交与你,我再让少游安排两百弟子,全都交你训练,为我派精锐。”
“你真要这样做?”白鸣志诧异道。
沈策道:“现在神武派能依仗的只有闻大哥与少游二人,你好不容易答应暂留我们这里,我为何不好好人尽其用,而且你之后向阴老鬼报仇,还要靠你自己教习出来的五百人呢。”
白鸣志只是拱手相谢,并不多说,沈策便让他继续教习,让闻东亭与自己走开,说是商讨之后事宜。
二人到了院外后,闻东亭低声问道:“休然,方才你为何冲我摇头,不让我制止他们,白师弟与他们本就不和,做事又狠辣,万一伤了他们怎么办?”
沈策道:“袁应宗与祝有为在派内飞扬跋扈,最近还曾向新来的弟子索取钱财,此行径太过恶劣,我是想借白师兄的手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在那些弟子面前出个丑,挫挫威风,另外……”
“另外什么?”
沈策轻叹道:“白师兄虽然性格乖张,但微明派弟子们的实力我想你也知道,如果让他教习弟子,修为提升的肯定相当快,两年后的战力也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没有阻止他们,是想让白鸣志展示自己修为,让弟子们心服,顺便在其中立威,对教习弟子也有一些帮助。”
“原来是这般缘由。”闻东亭道,“休然,你可是越来越成熟了。”
沈策面含忧虑之色道:“闻大哥,你觉得我此举如何,会不会存在一些隐患?”
闻东亭道:“你所顾忌的,不过是怕他培养亲信,趁机夺权,但是以白师弟性格恐怕无法无法团结众人,说到底,那五百人还是我神武派的弟子,而不是他的,所以不必担心。”
沈策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对了,阴老鬼被我重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大动作,他的尸兵我也见过,虽然人数众多,但个人实力无法与我们的人相比。可他若倾巢出动报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也不好抵挡,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和血狱之间,早晚有一场大战,所以之后还需广招弟子,扩建武贤庄。”
闻东亭道:“这交由我和少游去办就可,只是此事会耗费大量财力,我们只靠外门恐怕难以维持。”
沈策道:“我已经考虑过了,外门现在一片欣欣向荣之相,不如我们就在附近镇子盘些店铺,不再局限于草药买卖,而是将生意做大,这样将来合并清虚宗后,也不会感觉吃力。”
闻东亭喜道:“此法甚好。”
沈策道:“既然想成为天下第一大派,考虑事情便不能局限于一点,生意一旦做大,咱们就派人往返于周围国家,贩些货物,其中财富可是难以想象的。”
闻东亭道:“如此一来,咱们都成富家翁了。”
沈策哈哈一笑,二人之后又找到秦少游,就之后的事情制定了计划,只等两年之后的决战到来,另外暗中让丫头将治疗面皰的药汁给白鸣志送去,笼络其心,据丫头所说,白鸣志知道药汁的功效后,竟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