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豚豚!”
望着小松鼠充满期盼的眼神,陈敬庭微微一笑,便觉心中原有的烦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轻轻拈起一颗,扔进口中,闭起眼睛,慢慢品味。
“什么味道?”
小松鼠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吃下一颗小红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眼睛连眨都不眨,紧张问道。
“酸甜可口,特别好吃!”
陈敬庭回味良久,待到小松鼠有些等不及了,方睁开眼睛,笑眯眯道。
“真的吗?”
小松鼠顿时便高兴起来,擦了擦唇角的口水,挥舞着小爪说:“听爷爷讲,这养神果可稀罕了,我寻遍了山里,也只找到三颗,自己还一颗都没尝过呢!”
“那豚豚要不要尝尝?”
看着小松鼠的骄傲模样,陈敬庭心中亦不禁十分欢喜,笑眯眯又拈起一颗,在它眼前晃了晃,问道。
“不了!豚豚还有别的好吃的,这些果果,就留给大哥哥吃吧!”
小松鼠有些意动,抬起小爪,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放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沮丧道。
“那便多谢豚豚了!”
陈敬庭闻言便笑,望着它可怜巴巴的样子,伸出手指在它鼻翼上轻轻刮了一刮,方轻轻一抛,将剩余两枚养神果丢入口中,闭上眼睛,回味着其中传来,几乎微不可查的些许灵气,不漏过一丝一缕,尽数纳入识海之中。
“对了,给大哥哥再介绍个新朋友!”
见陈敬庭将三枚养神果吃完,小松鼠终于放下心来,擦了擦眼角的口水,方回过头去,朝着庙顶大喊一声。
“哪来的一只肥猫?”
陈敬庭早已发觉庙顶来了一只白猫,正在那趴着晒太阳,不过却并未在意,如今见小松鼠开口,方知却是它的朋友。
“它叫球球,是我那天晚上从大哥哥这里回去时,在路上捡到的,打架还挺厉害,就是有点笨,没事就趴在那晒太阳,一点都不好玩。”
见陈敬庭问起,小松鼠开口解释,见那白猫纹丝不动,便如没听见般,仍趴在那晒太阳,又凶凶喊了一句:“球球,你要再不下来,待会去买好吃的,就不跟你吃了!!!”
那只白猫,这才回过头来,轻蔑地向陈敬庭看了一眼,慵懒站起,轻身一跃,落在小松鼠身边,比它个子还略大些,一身白毛不染杂色,姿态优雅,气质冷漠。
“哟呵,这小眼神还挺傲气!”
陈敬庭探出右手便想摸它,却被它将身一扭,直接从手底钻了过去,摸了个空。
“果真是傲娇星人!”
见那白猫缓缓踱步离开,走到庙门之处,方回头看了一眼,似是让小松鼠跟上,连理都不肯理自己,陈敬庭气急便笑。
“好了,大哥哥,别跟那只笨猫一般见识了,我们快上街去买好吃的吧!”
见白猫离开,小松鼠便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好,那便去给豚豚买好多好吃的,一口都不分给那只笨猫吃。”
陈敬庭哈哈大笑,便将手一抬,将小松鼠放在肩上,大踏步向庙外行去。
“哼!”
前方,那只白猫听见陈敬庭开口,将头一扭,似是极其不屑,轻松一跃,便跃上了庙墙外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树,藏在树冠里,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带着小松鼠在庙中玩了三天,又专门跑了一趟县城,在夜市里吃了个够,小松鼠终于想起了几乎要被遗忘的爷爷,带着球球不舍离去。
离去前,依然背着一大包各色零嘴、肉脯坚果,便连球球也不例外,直压得龇牙咧嘴,却又无可奈何。
“秋先生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目送小松鼠及白猫离去,背着两座如同小山般的花布包裹,东倒西歪,消失在幽暗山林深处,陈敬庭忽然转身,望向大河方向,开口笑道。
“数日不见,公子果然又有进境!”
一弯弦月之下,踏着水波而来的秋先生,闻言便笑,长身一揖。
“请!”
陈敬庭探手微躬,将秋先生引入庙内。
秋先生离水登岸,踏着月光,走进小庙,只见其内,树影疏离,暗香浮动,明月半掩,画角飞檐。
花树之下,更是放着一张竹椅,四张石凳,和一方圆桌,虽然清寂,却极雅致,当即开口称赞。
“先生谬赞了,乡间小庙,怎比得上一江水府之宏大威严。”
陈敬庭开口便笑,又问,“先生此来,想必是有要事?用青蚨镜传话便是,何必先生亲自前来!”
“兹事体大,礼公子叮嘱老夫,一定要亲自前来,好叫公子得知!”
秋先生摇头笑道,拣了一张石凳,在花树下从容入座。
陈敬庭收起竹椅,同样挑了一张石凳就座,又沏了一壶清茶,为秋先生倒了一杯,随后开口:“不知是何等大事,竟劳先生前来?”
“好茶!”
秋先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眼前一亮,方放下茶杯,肃声道:“公子闲居小庙,有所不知,礼公子、勇公子已经与信公子罢手言和,商议合兵,不日将攻伐徂徕山!”
“合兵?”
陈敬庭心中,顿时一怔,惊讶开口,“可与水神印被盗一事有关?”
“正是!”
秋先生点头,便将其中细节,向陈敬庭仔细道出。
“大夫人盗取水神印,果然是受春沐江府指使!”
陈敬庭听完,若有所思点头。
“是!因玉龙之死,大夫人一直怀有心结,更恨信公子袖手旁观,不顾夫妻情面,回娘家求援,被其大哥曲招江神蛊惑,一时失心,便指使身边侍女发狠盗取了水神印。”
“而今,那枚水神印,已经落到了曲招江神手中,率春沐妖军进驻徂徕山,将两江连成一脉,便要行正式吞掉我清江水族之举!”
秋先生一口气将其中详情说完,便让陈敬庭对于当前局势,有了些基本了解。
“如此说来,礼公子、勇公子与鲜于信暂时罢战,合兵共伐徂徕山,其目的也是为了将丢失的水神印从那曲招江神手中夺回。”
“不过,水神印既已丢失,对方又如此处心积虑,蓄谋已久,这场仗,只怕不是那么好打的吧?”
陈敬庭思索片刻,开口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