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都城!新的环境!
一道裂缝出现在天边,紧跟着天空出现了一扇门。
门打开了,一个光球从门里面飞了出来。
光球降落在地上,随后化为一个蓝发男生。天边的那扇门也缓缓消失了。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人说的海都城了吧?”
诸葛亮看了一眼旁边的木牌,上面写着:海都市北城区人民公园。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上写:北林大道1209号。
诸葛亮又看了看公园里的人,只见这里的人与王者大陆的人都差不多。只是没有魔种或者是人魔混种。
此时是早上七点钟。公园里天气微凉,只有几个老人在锻炼。
突然他们停止了锻炼并且聚在了一起,不敢放心锻炼了。
“那个拿扇子的人是谁呢?”
“是啊是啊,好奇怪啊。”
“刚才我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一扇门,随后那门打开了,飞出来一个光球。我亲眼看见那光球变成了他的样子。”
“哇!那他岂不会是妖怪?”
“你别吓唬自己了,这世上那有什么妖魔鬼怪?我听我孙子说过,那好像叫什么‘考试不累’。年轻人都喜欢这个。”
“你说的那个叫做cosplay吧?”
此时,诸葛亮正坐在一张长椅上。他嘴里叼着片树叶,手中摇着扇子,不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面对那些老人的对话,诸葛亮并没有在意。
公园里的雕塑,锻炼的老人,随风飘荡的树木,飞来飞去的鸟,附近的高楼大厦,还有街上的汽车。甚至还有火车在桥上跑。(后来他才知道那列火车是海都城内的海都轨道交通8号线)
这些东西诸葛亮从未在王者大陆里见过。
虽然才早上七点,但街上早已车水马龙。
比起王者大陆里冷清的街道,这里则显得热闹非凡。
诸葛亮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吐掉口中树叶,离开了公园。
他来到一家饭馆,点了菜随后就坐了下来。
和公园里的人一样,吃饭的顾客和饭馆老板、服务员都对他投去目光。因为他们已经见过或者听说过光球化成的蓝发男生了。
饭馆里的人也对他议论纷纷,但诸葛亮仍然没有在意。
吃完饭结了账后诸葛亮离开了饭馆,在街上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时手机响了,是刘备发来的消息。
“小亮亮,你去了海都城?”
“主公您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有个神秘人告诉我的。”
“是不是还告诉您王者大陆将会有危险?”
“是的,只是我当时没信。毕竟现在一切正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第二天发现你没来。于是我在你家附近找你,但没找到。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
他这才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
“抱歉啊主公,刚才太忙忘接了。”
“算了,没关系的。在那边注意安全就好了。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好的,主公再见。”
既然短期是无法回去的了,还不如找个房子先住下,以后再说以后的事。他想。
另一边。海都城东北部枫林区聚宝山。
聚宝山中间有个山洞,名叫聚宝洞。
聚宝洞内,水晶球幽光闪烁,清晰地映出海都街道上那个蓝发身影。宝座上的一个黑袍男人,兜帽下阴影浓重,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怨毒与兴奋的红光。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水晶球冰冷的表面,沙哑的低语在洞穴中回荡:
“诸葛亮,我的老朋友,你终于来了。长安城的旧账,你和王昭君欠我的……该连本带利还回来了!”阴冷的笑声在石壁间碰撞,激起阵阵回音。“海都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另一边。
诸葛亮在大街上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扇窗户上贴着“此房出租”的告示。
“这房子不错,就这里吧。”
诸葛亮想着便走进了小区正门。
这个小区叫“七里香都”,位于海都北城区北林大道46号。建于2015年,整体环境和绿化都很不错。
而那间出租的房子位于七里香都小区A8栋一单元501室,诸葛亮敲开了门,一个男人把他迎了进来。
当诸葛亮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时,午后的阳光斜斜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那是张透着干练的方脸,额头宽阔,没什么皱纹,只在眉心有一道极浅的竖痕,像是常不自觉地蹙眉思考。眉毛黑密,走势利落,眉尾微微上扬,看人时带着股审视的锐利,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眼睛是很亮的黑褐色,眼型偏长,眼尾有极淡的细纹——不是衰老的痕迹,更像笑多了留下的印记,此刻正落在诸葛亮手里的扇子上,带着几分好奇。
男人鼻梁高挺,山根处的线条很直,鼻尖圆润却不臃肿,透着股稳重。嘴唇抿着时唇线分明,唇角微微向下,显得有些严肃,但开口说话时,嘴角一扬,那点严肃就散了:
“你是要来租房子吗?”
声音不算洪亮,却带着中气,说话时他下意识摸了摸下巴——那里光洁得很,连胡茬都刮得干干净净,只留着一圈淡淡的青色。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短发,黑得发亮,仅鬓角有几根不易察觉的白丝,混在黑发里,像不小心落进去的粉笔灰。
诸葛亮看着他手里的钥匙和身后的公文包,只当是普通房东,却没忽略对方眼神里的从容,和说话时自然流露出的温和气场——不像寻常房东那般急着核对物品,反倒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件,带着点探究,又透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是的。”
“几个人?就你自己吗?”
“这个不确定,至少现在就我自己。”
“哦,倒也没关系。我这房子大,再住好几个人都没关系的。”
诸葛亮站在玄关,目光先落在脚下的浅灰色瓷砖上——缝隙干净,反光处能隐约看到自己的影子,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他微微侧头,视线顺着客厅的方向铺展开来。
落地窗的窗帘半掩着,阳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诸葛亮的目光掠过75英寸的索尼电视,屏幕漆黑,边框窄得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旁边的BOSE音响造型简洁,与原木色电视柜搭配得恰到好处。扫过浅灰色的L形沙发时,他注意到扶手处有细微的磨损,像是长期使用留下的痕迹,却不显破旧。视线向下,一张宽大的米白色长绒地毯铺展在沙发前,蓬松的绒毛在光线下泛着细微的光泽变化,边缘以简约的灰色绲边收束,柔和地界定出客厅的核心区域。
视线转向角落,戴森空气净化器的显示屏亮着微光,数字清晰跳动。格力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嵌在吊顶里,白色格栅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诸葛亮的脚步很轻,走到西侧阳台门口,推开磨砂玻璃门。阳台铺着浅灰色防腐木,边缘摆着几盆蔫了的绿萝,叶尖泛着枯黄色,显然有阵子没打理。角落的收纳箱堆得整齐,箱面落着薄灰,对面是一排整齐的居民楼,阳台上晾晒的衣物随风轻晃,窗玻璃反射着午后的阳光。风裹着些许生活气息钻进来,撩动他额前碎发,诸葛亮这才转身回来,目光落在茶几上——大理石台面光滑,边角打磨得圆润,显然是考虑到居住的安全性。其底座正稳稳地压在那张米白地毯之上。
最后,诸葛亮的视线停留在通往走廊的入口,那里挂着一盏简约的吸顶灯,灯光柔和。整个过程中,他的眉头微蹙又缓缓舒展,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轻点,像是在心里默默勾勒着这个空间的布局,也暗自评估着这里是否适合安身。那份打量里没有挑剔,更多的是一种审慎的考量,像在推演一场战役前,仔细勘察地形般认真。
当诸葛亮的目光再次扫过电视柜时,被角落的相框绊住了脚步。那是个银边相框,里面嵌着张泛黄的合影——年轻男人搂着位女子,两人站在初绽的水仙花丛前,女子笑靥温柔,眉眼间透着股清冷的书卷气。相框旁摆着只白瓷花盆,几株水仙花正抽出嫩绿的花茎,花苞鼓鼓囊囊,像藏着未说出口的话。
“这是……”诸葛亮的指尖悬在相框边,没敢触碰。
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伸手轻轻拂去相框上的薄尘,声音低了几分:“是我爱人,三年前生我二儿子时难产走的,走的时候水仙刚开。”他指尖摩挲着花盆边缘,“她生前最爱这花,说像老家雪地里开的冰花。”
诸葛亮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凑近细看,照片里女子的眉眼渐渐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那挺直的鼻梁,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那笑时唇边泛起的梨涡,分明与王昭君如出一辙。连眉宇间那股清冷中藏着温柔的气质,都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猛地攥紧手指,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心神。他想起王昭君总爱说“故乡的梅花开了”,而眼前这女子,竟爱极了形似冰花的水仙。这跨越时空的巧合,让他心头掀起惊涛,却只能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她……很美好。”
男人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望着照片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怀念,也有释然:“是啊,像这水仙,看着清冷,开起来却能暖透一整个冬天。”
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此惊人的相似?诸葛亮望着那盆待放的水仙,忽然觉得,这房子或许藏着比他想象中更深的缘分。
男人的指尖还停留在水仙花盆沿,指尖轻轻碰了碰嫩绿的花茎,像是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他抬眼看向诸葛亮,目光里带着点恳求,方才那股干练劲儿淡了些,添了几分柔软:“这花……她走后我就没怎么照顾好,总忘了浇水。”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要是你租下这房子,能不能……偶尔替我给它浇浇水?不用太勤,见干见湿就行。”说着,他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浇水壶,壶身上画着几朵简笔水仙,“就用这个,她以前总用这个浇。”
诸葛亮看着那只磨得有些褪色的浇水壶,又看了看男人眼中藏不住的怀念,想起照片里与王昭君一模一样的女子,心头微动。他接过水壶,指尖触到微凉的塑料表面,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笃定:“放心,我会的。”
男人像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那笑容让他眉心的竖痕都浅了些:“多谢。这花要是开了,整个客厅都香。她以前总说,水仙一开,就像春天提前来了。”
诸葛亮没再说话,只是将浇水壶轻轻放在电视柜上,紧挨着相框。阳光透过纱帘落在上面,水壶上的水仙花图案仿佛活了过来,与照片里女子的笑容交相辉映。他忽然觉得,这房子或许不只是个落脚处,这盆水仙,也不只是一株普通的花草——它们像是某种连接,将陌生的时空与人事,悄悄系在了一起。
男人推开客厅与厨房之间的白色推拉门,不锈钢门轴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厨房不大,但五脏俱全。”他侧身让诸葛亮先进,自己跟在后面,抬手点了点头顶的白色橱柜,“吊柜都是定制的,收纳空间够,你看这拉篮设计,取东西方便。”
厨房铺着米白色哑光瓷砖,墙面贴着浅灰色的防油贴纸,角落的地漏处还留着淡淡的清洁剂香味。靠窗的位置是L形操作台,台面是深灰色石英石,光滑得能映出窗外的樟树叶影。左侧台面上嵌着一口西门子嵌入式燃气灶,黑色炉架擦得发亮,男人用指腹蹭了蹭边缘:“这灶火力猛,我爱人以前总说用着顺手。”
燃气灶旁边是同品牌的嵌入式消毒柜,柜门紧闭,男人拉开给诸葛亮看:“里面的碗碟是新的,你要是不嫌弃就用,嫌麻烦我明天叫人来收走。”右侧台面摆着一台飞利浦破壁机,银灰色机身纤长,旁边是个双开门西门子冰箱,冰箱门把手上挂着个磁贴——是片塑料做的小水仙,和电视柜上的浇水壶图案相呼应。
“水槽是摩恩的,带抽拉龙头,洗大件锅具方便。”男人拧开龙头,水流哗哗落在不锈钢水槽里,溅起细碎的水花,“你看这台下盆设计,台面的水一抹就进槽里,好打理。”
窗台上摆着个小小的沥水架,里面空着,男人说以前是放洗洁精和海绵擦的。
诸葛亮的目光扫过这些锃亮的厨具,忽然想起王者大陆军营里的土灶,那时煮锅糙米饭都要算着柴火。而这里,燃气灶的火焰大小能精确到刻度,冰箱能冻住整个夏天的冰饮,连洗碗都有机器帮忙——现代生活的便捷,像一股温和的水流,悄无声息地漫过他心里的壁垒。
“很方便。”他转头对男人说道,语气里带着真诚。
男人笑了笑:“实用就好,过日子嘛,厨房热热闹闹的,家就有生气。”
诸葛亮对着房东微微颔首,眉眼间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确实周到。”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那台西门子燃气灶上,补充道,“看得出您和您妻子很用心,连灶眼边缘的缝隙都擦得干净。”
这话像是说到了房东心坎里,对方眼里漾开点暖意,诸葛亮便顺势接下去:“若是租下这里,倒也不必麻烦您收走碗碟,物尽其用总是好的。”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水槽的抽拉龙头,“何况这龙头设计巧妙,想来日后煮茶、备餐,都会顺手得很。”
语气不疾不徐,既没夸张的夸赞,也没客套的疏离,只像在认真评估一件合用的器物——仿佛这厨房不是陌生的陈设,而是即将融入他生活的一部分。男人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像听见自家物件被懂行的人认得了好。
当男人推开东侧阳台的玻璃门时,一阵带着潮气的风涌了进来,卷着远处隐约的海浪声。阳台不算宽敞,铺着防滑的青灰色地砖,墙角堆着两个空花盆——男人说这是他爱人以前种多肉用的,还没来得及搬走。
诸葛亮扶着阳台护栏往下看,视线越过楼下的梧桐树冠,忽然被远处的天际线攫住了目光。
东南方向,一座通体雪白的建筑正沐浴在午后阳光里,造型像一朵半开的白玉兰,花瓣状的屋顶层层叠叠向外舒展,玻璃幕墙反射着流云的影子,正是海都的地标“海之花”——听男人说,每当夜晚灯光亮起时,整座建筑会像浸在海水里的花,泛着粼粼的光。
而更远处,海之花的斜后方,矗立着一座高耸的银灰色塔楼,塔身细长,顶端有个旋转的观景台,像根刺破云层的银针,那是海都塔。塔身上缠绕着螺旋上升的LED灯带,此刻虽未亮灯,却能想象夜幕降临时,它会化作一条流光溢彩的光柱,在海都的夜空里格外醒目。
“视野不错吧?”男人指着那两座建筑说道,“海之花是十五年前建的,设计师说灵感来自深海里的发光水母。海都塔更早,二十年了,老海都人都叫它‘定海针’。”
诸葛亮望着那朵“白玉兰”与那根“银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护栏。王者大陆的建筑多是青砖黛瓦、飞檐斗拱,哪见过这般通体透亮、直插云霄的模样?海之花的柔美与海都塔的硬朗在天际线交织,像一首现代与自然的协奏,让他忽然觉得,这陌生的海都城,原来藏着如此壮阔的景象。
他收回目光,落在阳台的空花盆上,忽然明白男人为何说这阳台“养什么都合适”——抬头是海都的地标,低头能侍弄花草,这样的地方,确实值得好好住下去。后来他与沈可琪结了婚,可琪在这里种满绿萝与月季,开花时,粉白的花瓣间,总能瞥见海之花的一角白与海都塔的一线银,成了这个家最温柔的窗景。
“这小区正门旁边就是公交站,这个公交站叫七里香都小区。72路,83路,291路,408路,424路,542路,717路都走这里。72路从北河区海都火车站公交首末站开往北城区海之花海都塔公交首末站,83路从北城区的寿山公交首末站到闽城区的海都西站公交首末站,291路从闽城区的正定门公交首末站到北城区的祥和路公交首末站,408路从南城区的八一村公交首末站到北河区的木兰大街公交首末站,424路从南州区的草点公交首末站到北城区的寿山公交首末站,542路从王家岭区的迎宾路公交首末站至枫林区的发展公交首末站,717路从北城区龙门里公交首末站到王家岭区化安路公交首末站。你也可以在这往西走三十米处的公交站上车,那个公交站叫北林大道兴绥路。67路,199路,273路,515路,667路,804路,880路经过那里。67路从临江区临江桥公交首末站到南城区南城人民医院公交首末站,199路从临江区海都北站公交首末站到海西区隆安大道公交首末站,273路从海西区太仓路公交首末站到枫林区凤阳路公交首末站,515路从叶山区龙桥公交首末站到枫林区枫林区政府公交首末站,667路从南城区八一村公交首末站到临江区海都北站公交首末站,804路从枫林区状元府公交首末站开往南城区海都东站公交首末站,880路从王家岭区明水公交首末站到北城区龙门里公交首末站。在万达广场门口也有个公交站,名叫‘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26路、60路、81路、179路、237路、458路、578路、973路停在这里。26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叶山区桥里公交首末站,60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王家岭区云台机场公交首末站,81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王家岭区沙岙公交首末站,179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闽城区进贤大道公交首末站,237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怀城区闽侯大街公交首末站,458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东海区西园公交首末站,578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王家岭区海都南站公交首末站,973路从北林大道公交首末站开往团泊区白沙巷公交首末站。出了小区门沿着北林大道往东走40米则是轨道交通1号线、4号线、8号线北林大道站。这里交通还是很便利的。”
男人对这附近的交通介绍的很详细,诸葛亮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男人说的这些地方的具体位置。
“交通很便利,再带我参观参观吧。”
接下来是卫生间,男人推开走廊尽头的门,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先飘了出来。
卫生间不大,却收拾得利落。墙面铺着浅灰色的小方砖,地面是防滑的米白色瓷砖,墙角的地漏盖着细密的网格,边缘连点水渍都没有。
左手边是洗漱台,台下柜是原木色,和卧室的书柜相呼应,台面上嵌着椭圆形的白色陶瓷盆,水龙头是银色的抽拉款,房东拧开试了试,水流呈柔和的弧线落在盆里,不溅水。镜子是带灯的智能款,边框窄细,亮起来时能把整个空间照得通透,镜柜里还留着几包未拆封的洗脸巾。
洗漱台侧边的墙面上,嵌着一台银色的西门子洗烘一体机,舱门边框极窄,黑色触控面板泛着哑光,品牌标识在光影里若隐若现。男人指尖点了点“空气洗”按键:“带除菌功能,烘干也匀净,阴雨天用着方便。”
洗漱台对面是淋浴区,装着磨砂玻璃隔断,挡水条做得不高,却严丝合缝。花洒是顶喷加手持的组合,男人说水压调得刚好:“冬天洗澡不冷,夏天冲凉也痛快。”
热水器藏在吊顶里,只露出个银色的控制面板,显示着实时水温。
最里头是马桶,旁边墙上装着个小小的置物架,放着卷新的卫生纸,架底还粘了个手机支架——男人笑着解释道:“我爱人以前总爱在这儿看剧,特意装的。”
诸葛亮的目光扫过这些细节:玻璃隔断上贴着卡通防雾贴——画的是只举着莲蓬的小青蛙,毛巾架上挂着条蓝白条纹的新毛巾,连马桶刷都放在带盖子的底座里,透着股过日子的妥帖。
“热水24小时都有,换气扇声音不大,”男人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白色扇叶,“你要是晚上起夜,镜子旁边有小夜灯,感应的,不晃眼。”
诸葛亮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洗漱台的陶瓷盆,冰凉的触感里裹着被精心照料过的温度。王者大陆可没有这样的“净室”,那里的铜盆、木桶,哪比得上这流水即来、暖风即至的便捷?他忽然觉得,这方寸之地虽不起眼,却藏着现代生活最实在的温柔。
接下来是卧室,一共四个。
第一个卧室推开门,阳光先一步涌了进来,把靠窗的那片区域晒得暖融融的。
最显眼的是靠墙立着的原木书柜,顶天立地,分了三层,上层和中层敞开着,还留着几本旧书,书脊被阳光晒得微微发黄。下层带磨砂玻璃柜门,关得严实,隐约能看到里面空着的格子。书柜旁边紧挨着一张原木书桌,桌面宽宽绰绰,铺着块深棕色的皮质桌垫,边角磨得发亮,桌角有个浅浅的圆形印记,像是常年放茶杯留下的。书桌正对着朝南的窗户,窗台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叶片胖乎乎的,沾着点阳光的金边。
书桌旁立着盏银色的台灯,灯杆能随意弯折,灯罩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男人说道:“以前我爱人总在这儿备课,这灯调光方便,熬夜也不伤眼。”
房间另一侧是张1.8米的双人床,床头靠着墙,上方的白墙上嵌着一台白色空调,格力的,外壳干净得很。男人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凉风“簌簌”地从出风口飘出来,带着点淡淡的清新剂味道:“这空调去年刚清洗过,制冷快,噪音也小,冬天开暖气能烘得被窝暖暖的。”
床尾的地板上铺着块浅灰色的短绒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晒干的棉花上。诸葛亮走到书桌前,指尖轻轻拂过皮质桌垫,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他抬头看了看书柜,又扫了眼空调出风口,忽然觉得这样的布局很合心意——看书时坐在书桌前,累了转身就能倚在床头歇会儿,天热天冷时,空调的风刚好能漫到书桌和床边,不偏不倚。
“这房间的布置倒挺周全。”他转头对男人说道,目光落在书桌与书柜的衔接处,“看书、休息、纳凉,都兼顾到了。”
男人笑着点头,指着书桌抽屉:“里面还有以前剩下的台灯灯泡,备用的。你要是用得上就拿。”
阳光在地板上投下书柜的影子,长长的,像把日子的轮廓,轻轻印在了这房间里。
推开第二个卧室的门,光线比第一个稍暗些——窗户朝东,此刻阳光斜斜地落在地板一角,刚好照亮衣柜的铜色把手。
房间比主卧小些,却更显紧凑实用。靠墙立着个深棕色的推拉门衣柜,柜体是实木的,沉甸甸的。门板上的木纹像流水般蜿蜒,男人说这是他母亲以前用的,后来搬过来就一直放在次卧。
“别看旧,里面的隔板能调,装东西实在。”
男人拉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股淡淡的樟脑味,隔板上还留着几个挂钩,显然以前挂过不少衣物。衣柜对面是张1.5米的单人床,床头没有软包,是实木的,打磨得光滑,床板铺着浅棕色的床垫,弹性适中。床的上方,同样嵌着一台格力空调,和主卧的款式相似,白色外壳与墙面融为一体,房东按了下遥控器,暖风缓缓吹出来,带着点干燥的气息:“这台也好用,就是制冷时声音比主卧那台稍大点儿,不过关了门也听不太清。”
墙角放着个小小的床头柜,也是深棕色,和衣柜、床凑成一套,抽屉拉开时“咔哒”响了一声,里面空荡荡的,只在角落积了点薄灰。窗户下方没有书桌,只摆了个折叠凳,男人说以前大儿子偶尔在这儿写作业,后来就成了临时放东西的地方。
诸葛亮的目光扫过衣柜——深度够深,挂他的外套、长衫都没问题,隔板调一调,还能放下叠好的衣物。又看了看空调,出风口对着床尾,不会直吹到人。他伸手推了推衣柜门,轨道顺滑,没什么声响。
“挺合适的。”他转头对男人说道,“当个客房或者储物间都方便。”
男人笑了笑:“是啊,以前我母亲来住就睡这儿,衣柜大,她带多少东西都放得下。”
阳光慢慢爬上床头柜,把抽屉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这房间不像主卧那样敞亮,却带着股旧家具特有的温润,像个沉默的收纳箱,藏着些不常提起的往事。
推开第三个卧室的门,光线比前两个房间更暗些——窗户朝北,只透进些漫反射的天光,让房间里的物件显得格外清晰。
这房间最小,却透着股利落的实用感。靠墙放着一张黑色的电脑桌,桌面不算宽,却摆得满满当当: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合着盖,旁边是黑色的机械键盘,键帽上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指纹,桌角立着个白色的路由器,指示灯正幽幽地闪着绿光。电脑桌上方的墙面上,嵌着一台和前两个房间同款的格力空调,白色外壳在暗光里泛着点冷调。
男人走到电脑桌前,拿起笔记本翻开,屏幕亮起来时映出他的侧脸:“这电脑是我以前办公用的,配置还够用。你要是用得上就留着,连了网就能用。”他指着路由器,报出一串账号:“WiFi名是‘七里香都501’,密码是我爱人的生日,19891116。好记。”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缴费单,放在键盘上:“网费是每月8号扣,绑定的我以前的卡。你租下来的话,记得提前在手机上续上,别断了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空调和主卧那台一样,噪音小。你晚上用电脑嫌暗,桌角有台灯,开关在右边。”
诸葛亮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那亮着的界面他不算熟悉,却隐约知道是现代的“书案”,能查资料、传消息。他伸手碰了碰键盘,键帽冰凉,和他惯用的竹简、毛笔截然不同。视线移到路由器上,那些闪烁的灯光像某种神秘的信号,连接着他尚不熟悉的世界。
“记下了。”他拿起那张缴费单,指尖捏着薄薄的纸片,忽然觉得这串WiFi密码和缴费提醒,比房子里的任何陈设都更像“融入此地”的凭证。房东看着他把纸条收好,合上电脑:“这屋平时关得勤,你要是用,多开开窗通通风。”
天光从北窗漫进来,落在空调出风口的格栅上,也落在那台安静的电脑上。这房间不像前两个那样留着生活的温度,却藏着现代生活最核心的脉络——仿佛只要连上那串密码,就能握住这个时代的脉搏。
推开第四个房间的门,风先卷着窗帘的边角扑过来——朝南的窗户开了条缝,米白色窗帘被吹得猎猎响,扫过床尾那片浅淡的方形印痕,是小床搬走后留下的印记。靠墙的1.5米大床孤零零摆着,床垫中间陷下去一小块,像被常年躺卧压出的温柔弧度,床头扔着个灰色抱枕,边角磨得起了点毛球。床脚的蓝色塑料整理箱没盖严,露出里面卷着的童装,印着小熊图案的布料已经发旧,和床正上方那台外壳泛黄的空调倒有几分相似——空调出风口的格栅积着薄灰,却还在嗡嗡送着凉风,把床上盘腿坐着的少年额前的碎发吹得轻轻颤。
少年猛地抬头,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眉骨上,露出光洁的额头,两颗泛红的青春痘嵌在左边眉峰下,像没熟透的樱桃。他离手机屏幕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鼻梁不算挺,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挺,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被空调风吹得发亮。嘴唇抿得紧紧的,下唇被虎牙咬出浅浅的白印,嘴角还沾着点浅黄的薯片渣,大概是刚才边打游戏边吃的。最醒目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此刻瞪得溜圆,黑眼珠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团战画面,连眨眼都急急忙忙的,眼白上挂着几根红血丝,显见是熬了夜。右边眉骨下有颗淡褐色的小痣,被阳光斜斜照得发亮,像谁用墨笔轻轻点了一下。
“打野快来支援啊!”他吼出声时,脸颊微微鼓起来,下颌线还带着没长开的圆润,声音里裹着点没睡醒的沙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忽明忽暗的——刚才被妲己一套秒掉时,他懊恼地往床上一砸手机,额角的青筋都微微跳了跳,那颗青春痘在泛红的皮肤上更显眼了。
男人在门口轻咳一声:“这是我大儿子,叫做宋振涛。放暑假总赖在这儿。”
宋振涛瞥了眼门口,又飞快低头盯住屏幕,鼻尖几乎蹭到手机壳,嘴角的薯片渣随着嘟囔的动作掉在枕头上:“爸,这局打完就走。”
阳光从窗缝钻进来,一半落在他沾着汗的鼻尖上,一半落在床尾的空地上,把那片小床的印痕照得更清晰了,倒像这乱糟糟的少年气,和房间里的旧物件一起,藏着没说出口的日子。
诸葛亮的目光刚落在屏幕上,就被那个熟悉的身影定住了——峡谷里残血逃窜的法师,穿一身水绿色的法袍,衣摆缀着流转的银白流萤,踏过的地面还留着浅绿色的云纹残影。是诸葛亮刚刚出的牛年限定皮肤——时雨天司。而在经济面板上那法师头像框旁,赫然挂着他的名字:“诸葛亮”。
右上角的战绩面板刺得人眼疼:诸葛亮战绩0-5-3,红方总战绩0-18,“诸葛亮”经济比对面辅助牛魔还低了两百。
宋振涛正急得额角冒汗,手指在屏幕上乱戳,操控着“时雨天司”往塔下跑,却被韩信一个挑飞挑回团战中心,妲己的爱心眩晕紧随而至,青蓝法袍瞬间被炸开的粉色光效吞没——屏幕灰暗的瞬间,少年懊恼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摔,嘟囔着“这破英雄根本打不动”。
“要不让我试试?”
诸葛亮的声音在宋振涛头顶响起,平静得像没看见那惨不忍睹的战绩。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屏幕上那个缓缓消散的青蓝身影上,流萤般的光效暗下去时,倒像把他记忆里的某些碎片也勾了起来——在王者大陆的战场上,他的法袍也常染着硝烟,却从没有这般被数据流包裹的轻盈。
宋振涛愣了下,把手机递过来时还带着点不服气:“这怎么打,经济都落后这么多了。”
诸葛亮接过手机,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恰好赶上“时雨天司”复活。他指尖微顿,看着那青蓝法袍在泉水里重新凝聚,流萤顺着衣纹爬上来,像真的有雨丝落在肩头。这皮肤比游戏中展示的图片更鲜活,连发带飘动的弧度都透着精心设计的灵动。
“放心,一定会赢。”他淡淡道,指尖已经开始滑动屏幕。
诸葛亮目光快速扫过战场形势。己方防御塔只剩高地塔,经济落后对面近三千,关键是队友心态已崩,不停在公屏互喷。但他没有慌乱,迅速分析起双方阵容。对面吕布和牛魔在前排抗伤,后羿、妲己输出,韩信灵活带线骚扰,阵容有坦度有输出;己方这边,白起能嘲讽控制,马可波罗后期真伤高,阿轲是收割残局的能手,张飞则能提供关键控制和保护。只要抓住对面破绽,并非没有机会。
复活后,诸葛亮没有盲目参团,而是直奔自家野区。他操控角色灵活走位,利用二技能“时空穿梭”接近野怪,紧接着释放一技能“东风破袭”,命中野怪的瞬间,被动“策谋之刻”迅速叠加。很快,五层印记触发,五颗法球围绕自身旋转,诸葛亮借此快速清完野怪,经济稍有提升。
此时,小地图显示韩信正在偷己方红buff。诸葛亮立刻赶去支援,在红buff草丛蹲伏。韩信刚打完红,诸葛亮突然出击,二技能瞬间贴脸减速韩信,同时释放一技能,三颗法球精准命中。韩信血量骤降,慌乱交出位移想逃跑,诸葛亮果断接上大招“元气弹”,直接将其收割。这波击杀不仅拿到人头,还断了韩信的节奏。
“可以啊,这波抓得漂亮!”宋振涛忍不住赞叹。
诸葛亮没有分心,继续寻找机会。看到吕布在下路带线深入,他召集队友准备动手。白起率先嘲讽住吕布,诸葛亮迅速跟上,二技能躲开吕布的一技能攻击,在其身边刷出被动法球,随后大招锁定吕布。吕布虽肉,但在诸葛亮和队友的集火下,也难以招架,最终倒下。
解决掉吕布后,诸葛亮指挥队友转线运营,让马可波罗去带线牵制,其他人抱团守塔发育。对面急于求成,五人集结强压中路高地。诸葛亮让张飞在塔下先不要放大招,等后羿和妲己走位靠前时,张飞瞬间开启大招,将敌人全部吼住。诸葛亮抓住时机,从侧翼切入,二技能踩脸后羿,接上一技能打出高额伤害,随后大招直接秒掉后羿。失去核心输出,对面阵脚大乱,阿轲趁机绕后,配合白起和诸葛亮,将敌方逐个击破。
这波团战大获全胜,己方顺势拿下主宰,开始反推。但对面防守也很顽强,双方陷入僵持。
诸葛亮深知,决胜时刻即将到来,必须抓住机会一击制胜。他密切关注着敌方动态,终于发现妲己走位失误,脱离了队友保护。诸葛亮立刻使用二技能加闪现,瞬间贴脸妲己,一套连招将其秒杀。对面少了关键控制和输出,顿时乱了套。
诸葛亮带领队友发起最后的冲锋,他不断用一技能消耗敌人,寻找时机释放大招。马可波罗在侧翼疯狂输出,阿轲找准时机切入敌方后排,白起和张飞则在前排扛伤控制。最终,在诸葛亮的带领下,己方成功推掉敌方水晶,完成了这场不可思议的逆风翻盘。
宋振涛看着屏幕上“胜利”两个大字,兴奋得手舞足蹈:“大神,你这诸葛亮是国服吧?还是说,你就是诸葛亮本尊?教教我吧,求你了。”
诸葛亮微微一笑,将手机还给他:“多观察局势,把握时机,和队友配合,你也可以。”
男人在门口看得直乐:“你小子,平时总说自己的诸葛亮全海都第一。怎么样,今天遇到真的‘诸葛亮’了吧?”
“还是他厉害……我这海都第十的诸葛亮金标,有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