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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云霓裳的抉择

  落霞城的深秋,总带着一股子浸骨的凉意。枯黄的槐叶被寒风卷着,打着旋儿掠过青石板路,最后堆积在街角那处简陋小院的木门前。院门是两扇褪了色的榆木,门楣上连块像样的牌匾都没有,只在墙角靠着几根劈好的柴禾,和一只缺了口的陶瓮,瓮里种着几株半死不活的野菊——这便是陆归在落霞城的住处,也是如今这世上,他能称得上“家”的唯一地方。

  屋内,一盏青油灯芯跳跃着,昏黄的光线下,陆归正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桌前。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许是常年修炼的缘故,他身形挺拔如松,肩背从未有过半分佝偻,只是那张本该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此刻正紧紧捏着一张叠得整齐的素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连指腹都被纸张边缘硌出了浅浅的红痕。

  素笺是玄清宗特有的流云纹纸,质地细腻,带着淡淡的檀香——那是云霓裳惯用的熏香。陆归闭上眼,鼻尖似乎还能萦绕起多年前在玄清宗外门时,师姐身上那股清雅的香气,混合着她袖口绣着的白梅冷香,是他那段灰暗岁月里唯一的光。

  他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云霓裳的情景。那时他刚入玄清宗外门,因为是天生的“废灵根”——五行杂灵根且灵根纯度不足三成,被分配到最偏僻的杂役院,每日要劈柴、挑水、打扫山门,还要忍受其他外门弟子的欺凌。有一次,几个炼气四层的弟子抢了他好不容易攒下的灵石,还将他推倒在泥泞里,骂他“废物也配修仙”。就在他趴在泥地里,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时,一双绣着白梅的云纹锦靴停在了他眼前。

  他费力地抬起头,便撞进了一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眸。那是个身着月白长裙的少女,裙摆上绣着几枝疏影横斜的白梅,乌黑的长发挽成惊鸿髻,用一支羊脂玉簪固定着,鬓边还簪着一朵新鲜的白梅。她的肌肤白皙如玉,眉如远黛,唇似樱红,明明是极艳的容貌,气质却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寒梅,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半分鄙夷或嘲弄,只有纯粹的关切。

  “你们在做什么?”她的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几个欺负人的弟子一见是她,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地跪下磕头:“云师姐饶命!我们……我们只是和陆师弟闹着玩。”

  云霓裳没看他们,只是弯腰伸出手,她的指尖纤细而温暖,轻轻握住了陆归满是泥泞的手,将他拉了起来。“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欺凌同门,便去戒律堂领罚。”她语气平淡,却让那几个弟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天,她带陆归去了自己的住处,给了他一瓶疗伤的丹药,还送了他一块暖玉,说:“杂役院阴冷,你体质本就偏弱,带着它能暖和些。”她还拿出一本手抄的《引气诀》,轻声道:“你灵根虽杂,但并非不可修炼,只是要比旁人多费些功夫。这本功法你拿去,若有不懂的地方,可随时来问我。”

  从那以后,云霓裳便成了陆归外门时期唯一的光。她会在他修炼遇到瓶颈时耐心指点,会在他被人嘲笑时站出来维护他,会在他生日时偷偷塞给他一块桂花糕。她是玄清宗嫡传,清虚子最宠爱的弟子,身份尊贵,却从未对他这个“废灵根”的外门弟子有过半分轻视。陆归一直记得,她曾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小师弟,你虽灵根不佳,但心性坚韧,将来定会有一番成就。”

  可后来,他因为一次意外,被诬陷偷了宗门重宝,是云霓裳冒着被师父责罚的风险,偷偷将他送出了玄清宗。临别时,她塞给他一袋灵石和一张地图,眼眶泛红却强装镇定:“小师弟,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查清真相,再接你回来。”他当时哽咽着问她:“师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只是笑了笑,说:“因为你是我师弟啊。”

  这一别,便是五年。五年来,他四处漂泊,受尽白眼,却从未忘记师姐的恩情。他努力修炼,终于在三年前突破到筑基期,还意外获得了“归墟眼”,能够看清他人的“负债”——那是一种无形的枷锁,由修士的因果、执念、亏欠所化,负债越多,修为越高,反噬便越重。他本想等修为再高些,便回玄清宗找师姐,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封求救信。

  陆归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将手中的素笺展开。信纸上方,是云霓裳熟悉的字迹,娟秀而有力,只是笔画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写信时她的心情极为激动。

  “小师弟亲启:见字如面。五年未见,不知你如今安好?当年之事,是我未能护你周全,心中一直愧疚不已。如今,我有一事相求,亦是一事相告。飞升池底,有我师父的罪证。他并非表面那般道貌岸然,这些年,他为了提升修为,暗中残害了不少同门,还盗取了宗门的镇派之宝‘玄清珠’,将其藏于飞升池底。罪证就藏在玄清珠旁边的暗格里,只要拿到罪证,便能揭穿他的真面目。”

  “但也有……他设下的陷阱。飞升池是玄清宗的禁地,池底布有‘诛仙剑阵’,威力无穷,即便是化神期修士,也难以全身而退。而且,师父早已察觉我的怀疑,他故意将罪证放在那里,就是为了引我上钩。我本想独自前往,却发现自己的修为被他暗中封印,根本无法靠近飞升池。小师弟,你若来,九死一生。但你若不来,我永远无法解脱,那些被他残害的同门,也永远无法沉冤得雪。”

  “我知道,这对你太不公平。你本可以过着安稳的生活,不必卷入这场是非。可我实在别无选择,只能求你。若你不愿来,我绝不怪你。若你肯来,师姐在此谢过。玄清宗后山,有一处隐蔽的山洞,若事败,你可从那里逃生。云霓裳绝笔。”

  陆归反复读着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能想象到师姐写信时的绝望与无助,能感受到她字里行间的挣扎与期盼。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师姐清冷的容颜,浮现出她温暖的笑容,浮现出她临别时泛红的眼眶。

  “师兄,这是陷阱!”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陆归的思绪。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少女快步走了进来,她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婴儿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她叫霜儿,是陆归一年前在路边捡到的孤儿,天生火灵根,虽然纯度不高,但修炼十分刻苦,如今已是炼气三层。她一直跟着陆归,称呼他为“师兄”。

  霜儿走到桌前,看着陆归手中的信,急得直跺脚:“师兄,你看这信里写的,飞升池底有诛仙剑阵,连化神期修士都难对付,你现在才筑基期,去了就是送死啊!那个清虚子肯定没安好心,他就是想利用师姐引你出来!”

  陆归将信折好,放在桌上,抬眼看着霜儿,眼神平静却坚定:“我知道。”

  “知道你还想去?”霜儿更急了,伸手抓住陆归的衣袖,“师兄,师姐虽然对你好,可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我们现在在落霞城过得好好的,虽然清贫,但至少安全。玄清宗那种地方,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陆归轻轻拍了拍霜儿的手,柔声道:“霜儿,你不懂。师姐从不骗我。当年她救我出玄清宗,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如今她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

  “可是……”霜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归打断了。他拿起桌上的信纸,走到青油灯旁,将信纸的一角凑到烛火上。火苗迅速舔舐着纸张,发出“滋滋”的声响,淡淡的青烟升起,带着檀香和纸灰的味道。陆归看着信纸一点点烧成灰烬,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才将灰烬轻轻吹散。

  “霜儿,准备一下,我们去玄清宗。”陆归转过身,看着霜儿说道。

  “什么?!”霜儿惊得张大了嘴巴,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师兄,你……你没发烧吧?你刚才还说知道是陷阱,怎么还要去?”

  “不是现在。”陆归眼中精光闪烁,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漫天飞舞的槐叶,“等我突破到……能看清合体期的债。”他的归墟眼如今只能看清筑基期以下修士的负债,对于更高修为的修士,只能隐约感知到一丝气息。清虚子是玄清宗的宗主,修为深不可测,据传早已达到合体期。他有种预感,清虚子的负债,是一个天文数字。贸然前去,只会成为第九具骸骨——他不知道师姐信中是否有夸大,但他清楚,合体期修士的陷阱,绝非他现在所能应对。

  霜儿走到陆归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小声问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陆归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几分狡黠,还有几分对未来的期许:“招人。”

  “招人?”霜儿愣了一下,“招什么人?”

  “归元宗,不能只有我们三个。”陆归说道。归元宗是他早就想好的宗门名字,“归”取他名字中的一字,“元”则有回归本真、重铸真我之意。一年前他突破筑基期时,便有了立宗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如今,师姐有难,他需要力量,需要同伴,归元宗的成立,已经刻不容缓。

  霜儿还是有些不解:“可是师兄,我们既没有宗门驻地,也没有资源,谁会来我们这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宗门啊?而且你看我们,你是废灵根,我是普通火灵根,还有那个整天睡不醒的酒鬼……”她口中的酒鬼,是陆归三个月前遇到的一个老修士,自称“酒剑仙”,修为深不可测,却整天抱着一个酒葫芦,醉醺醺的,说要在归元宗当一个“供奉”,却什么事也不做。

  陆归笑了笑,没解释太多,只是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令牌。那令牌通体黝黑,上面刻着古朴的纹路,中央是一个“归”字,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这是他用自己的精血和灵力炼制的“归墟令”,是归元宗的信物。

  他走到院中,将归墟令高举过头顶。刹那间,令牌上的金光暴涨,直冲云霄,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在落霞城的上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金光中,传来陆归浑厚而有力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传遍了落霞城的每一个角落:“归元宗,立!”

  “凡负灵根者、废灵根者、负债累累者,皆可入宗!”

  “入宗第一要务:散功还债,重铸真我!”

  声音落下,整个落霞城陷入了一片死寂。紧接着,便是轩然大波。

  落霞城最大的茶馆“清风楼”里,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茶客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修士,是落霞城本地的一个小家族的族长,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嗤笑道:“负灵根?废灵根?负债累累者?这归元宗是疯了吧?收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还散功还债,重铸真我?我看是想骗人家的灵石吧!”

  旁边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年轻修士,是个炼气一层的散修,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他是个五行杂灵根,从小被家族抛弃,四处漂泊,受尽白眼,听到陆归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却又很快黯淡下去——他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宗门愿意收他。

  街角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孩子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老妇人抹了抹眼泪,喃喃道:“我的孙儿是天生绝灵根,不能修炼,要是归元宗真的收他……”

  城门口,几个刚从外面历练回来的修士,听到声音后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修士皱眉道:“这归元宗的宗主是谁?好大的口气!散功还债?我看他是不知道‘负债’的可怕吧!那些负债累累的修士,哪个不是被因果缠身,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

  议论声、嗤笑声、质疑声、惊叹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落霞城响起。有人嗤笑陆归异想天开,有人观望事态发展,也有人……心动了。那些被灵根所困、被负债所累的修士,那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看不到希望的人,陆归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了他们灰暗的生活。

  陆归放下归墟令,令牌上的金光渐渐收敛,恢复了黝黑的模样。他站在院中,感受着落霞城中传来的各种情绪,脸上依旧平静。他知道,想要改变世人对“废灵根”和“负债者”的看法,绝非易事,但他有信心,有决心。

  霜儿跑到院中,看着陆归,眼中满是崇拜:“师兄,你好厉害!刚才那金光好壮观啊!”

  陆归笑了笑,摸了摸霜儿的头:“好了,我们进屋等吧。会有人来的。”

  正如陆归所料,当天晚上,归元宗的木门便被敲响了。

  “咚咚咚——”敲门声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陆归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瘦小,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灰色布衣,上面打满了补丁,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磨破了洞,露出里面冻得通红的皮肤。他的头发枯黄而杂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布满了红血丝,却异常明亮,里面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韧和渴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少年见陆归打开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很快便渗出血迹。“真人,我想活。”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却异常清晰。

  陆归连忙上前,伸手将少年扶起。少年的身体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浑身却在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不想死了?”陆归看着少年的眼睛,轻声问道。

  少年用力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额头上的血水,显得格外狼狈,却也格外真诚。“想活,想清清白白的活。”他哽咽着说道,“我是五行杂灵根,炼气二层,被宗门逐出,负债三百载。他们都说我是废物,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还说我欠宗门的债,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还不清……我不想死,我想修炼,我想变强,我想还清债务,我想堂堂正正地活着!”

  陆归看着少年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酸楚。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被人嘲笑,被人轻视,也是这样渴望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好。”

  少年愣住了,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归。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陆归会像其他人一样,嘲笑他不自量力,把他赶走。

  “入我归元宗,姓甚名谁?”陆归又问了一遍,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少年反应过来,再次“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一次,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感恩:“弟子墨童,拜见宗主!”

  陆归再次将墨童扶起,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疗伤丹药,递给墨童:“先把伤处理一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墨童接过丹药,双手颤抖着,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他紧紧握着药瓶,像是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他抬起头,看着陆归温和的笑容,看着小院中昏黄的灯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希望。

  霜儿也跑了出来,看到墨童,笑着说道:“欢迎你,墨童师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墨童看着霜儿灿烂的笑容,也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却显得格外真诚。

  陆归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墨童入宗,归元宗终于有了第四名成员。虽然现在宗门还很弱小,只有一间简陋的小院,几个修为低微的弟子,但他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归元宗一定会越来越好。

  他抬头望向夜空,落霞城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月光如水,洒在小院中,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他知道,远处,更多身影正在赶来。那些和墨童一样,被灵根所困、被负债所累的人,那些渴望着希望、渴望着新生的人,他们会循着归墟令的光芒,来到这个简陋的小院,加入归元宗,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陆归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清新的草木气息,感受着身边少年们充满活力的气息。他知道,一场巨大的挑战正在等待着他们,清虚子的陷阱,玄清宗的危机,修真界的歧视……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师姐的期盼,有霜儿的陪伴,有墨童的信任,还有那些即将到来的同伴。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归元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深,寒风依旧呼啸着掠过落霞城,但归元宗的小院里,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青油灯的光芒在风中摇曳,却始终没有熄灭,就像陆归心中的信念,就像归元宗的未来,无论遇到多大的风雨,都会坚定地燃烧下去。

  墨童坐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瓶,倒出一粒丹药,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流遍全身,额头的疼痛很快便减轻了许多。他看着院中站着的陆归,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心中暗暗发誓:宗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努力修炼,散功还债,重铸真我,为归元宗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霜儿则在一旁收拾着房间,给墨童腾出一个睡觉的地方。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她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去玄清宗的事情,但看到陆归的坚定,看到墨童的加入,她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她相信师兄,相信归元宗,相信他们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陆归站在院中,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师姐云霓裳,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承受着清虚子的压迫。他想起了归墟眼,想起了合体期的负债,心中更加坚定了突破的决心。他必须尽快提升修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去玄清宗的时候,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师姐,保护归元宗的弟子。

  他转身回到屋内,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那是他偶然得到的一本修炼功法,名为《归元诀》,正是为五行杂灵根修士量身打造的功法,修炼此功法,不仅能提升修为,还能逐渐净化灵根,重铸真我。他之前一直在修炼这本功法,如今有了墨童这个弟子,正好可以将功法传授给他。

  陆归将《归元诀》递给墨童,说道:“这是我们归元宗的镇宗功法《归元诀》,你拿去好好修炼。记住,灵根并非决定一切的因素,心性和努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肯下功夫,终有一天,你会超越那些所谓的‘天才’。”

  墨童接过《归元诀》,双手颤抖着,眼中满是感激。他翻开古籍,只见上面的字迹古朴而晦涩,但他却看得格外认真。他知道,这是宗主对他的信任,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他郑重地向陆归磕了一个头:“弟子多谢宗主!弟子一定好好修炼,绝不辜负宗主的期望!”

  陆归点了点头,示意墨童起来修炼。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仿佛看到了归元宗未来的景象:宗门驻地宏伟壮观,弟子们刻苦修炼,一个个曾经的“废灵根”“负债者”,都在《归元诀》的修炼下,重铸真我,成为了修真界的强者。他们不再被人歧视,不再被人嘲笑,而是以归元宗弟子的身份,昂首挺胸地站在世人面前。

  就在这时,院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这一次,敲门声比上次更响,也更急促。陆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又有新的同伴来了。他起身走向院门,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渴望和坚定。

  “请问,这里是归元宗吗?我们……我们想入宗。”一个中年妇人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正是白天在街角看到的那个天生绝灵根的孩子。

  陆归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是的,这里是归元宗。欢迎你们。”

  中年妇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孩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多谢宗主!多谢宗主!”

  陆归连忙将他们扶起,说道:“快起来吧。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归元宗的小院,他们中有五行杂灵根的修士,有天生绝灵根的孩子,有负债累累的散修,有被宗门抛弃的弟子……他们带着希望而来,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而来。陆归一一接待着他们,给他们讲解归元宗的宗旨,传授他们《归元诀》。小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霜儿忙前忙后,给新来的弟子安排住处,分发丹药和修炼资源。墨童则在一旁,给新来的师弟师妹们讲解《归元诀》的基本要领,他虽然修为不高,但对功法的理解却很深刻,讲得头头是道。

  陆归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归元宗正在一步步壮大,正在一点点改变着修真界的格局。虽然前路充满了挑战,但他有信心,有决心,带着这些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走下去,一起实现“散功还债,重铸真我”的誓言。

  夜色更浓了,落霞城已经陷入了沉睡,但归元宗的小院里,依旧灯火通明。青油灯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希望。陆归站在院中,望着天空中的繁星,心中默默说道:师姐,你等着,我一定会尽快突破,去玄清宗找你,帮你揭穿清虚子的真面目,让你重获自由。归元宗的弟子们,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带领你们,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传奇。

  风依旧吹着,但小院里的温暖却丝毫未减。归元宗的故事,在这个深秋的夜晚,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而远处,还有更多的身影正在赶来,他们带着对希望的向往,带着对新生的渴望,朝着归元宗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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