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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棋盘迷阵,引敌脱困

棋生:燕归霸图 箫阿七 4632 2025-12-04 20:09

  肖琪背着陈默刚冲进树林深处,后颈就感受到一阵风刃擦过——持矛楚军掷出的短刀钉在了他身后的白杨树上,刀身还在“嗡嗡”震颤。“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到哪去!”楚军的怒喝带着狞笑,脚步声像重锤般砸在落叶上,越来越近。陈默趴在肖琪背上,右腿的断骨处传来钻心剧痛,却死死攥着肖琪的衣襟:“放我下来!你护不住我,再拖下去咱俩都得死!”

  “闭嘴!”肖琪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后背被陈默的体重压得生疼,每跑一步都感觉肺里要炸开。怀里的青铜碎片突然滚烫起来,指尖摩挲到碎片边缘的棋线凹槽时,父亲教他棋谱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琪儿你看,这棋盘九星对应北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为魁首,控中枢;玉衡、开阳、摇光为杓柄,引方向,星位相扣,便是困敌之局。”

  他猛地顿住脚步,借着穿透树冠的月光扫向四周:这片树林是肖家村老人常说的“九棵杨”,九棵碗口粗的白杨树呈北斗七星状分布,刚好缺了天权和摇光两星的位置,而不远处的断墙根和石堆,正好能补全这两个关键点位!树间散落着拳头大的鹅卵石,还有被暴雨冲断的枯枝,甚至有猎人留下的废弃陷阱坑——这些东西,不正是现成的“棋子”吗?“有救了!”肖琪眼睛一亮,突然转向最粗的那棵杨树(天枢位),“抓稳了,我要摆阵!”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肖琪带着撞进树丛。带刺的灌木刮得两人脸颊渗血,肖琪却像熟稔地形般避开所有障碍,在天枢位的白杨树下停下,将陈默扶着靠在树干上。“你在这撑住,帮我盯梢!”肖琪掏出青铜碎片放在树根处,碎片刚接触地面,就朝着东南方向(天璇位)微微震动,像罗盘般指引方向,“我爹说星位阵需‘魁首定,杓柄引’,天枢是核心,必须先固住!”

  “摆阵?就用这些石头树枝?”陈默捂着流血的左肩,难以置信地看着肖琪。肖琪已经弯腰抱起一堆鹅卵石,语速快得像落子:“棋谱里‘石为兵,枝为马,陷坑为炮’,星位对应阵眼,就像棋子落对位置能锁死对方活路!你帮我看右边,持矛的那个力气大,肯定会从那边冲;左边交给我,弯刀的动作快,得用陷阱引他!”说着就抱着石子往天璇位跑,脚步踩在落叶上只留极轻的“沙沙”声。

  青铜碎片的震动越来越清晰,肖琪顺着指引在天枢、天璇、天玑三个“魁首星位”各摆了三堆鹅卵石,堆成半尺高的三角障,刚好堵住林间三条窄路——这是“兵守隘口”,逼敌人只能走中间的通道;又在玉衡、开阳两个“杓柄星位”摆上带尖刺的枯枝,用落叶半掩,只露出寸许长的尖梢——这是“马踏斜径”,敌人侧身通过时必然被扎;最后跑到断墙根的摇光位,将一块带棱角的石头压在猎人废弃陷阱的落叶伪装上,石头上系着根细藤,藤梢缠在旁边的灌木上——这是“炮打隔山”,踩中陷阱会拉动藤条,让灌木上的枯叶簌簌落下,既能示警又能迷眼。

  “左边来了!两个人都来了!”陈默突然低呼,声音里带着急颤。肖琪抬头,只见弯刀士兵在前,持矛士兵在后,两人呈夹击之势冲来,弯刀士兵手里还提着个被捆住的人——是刚才跑散的李二!“狗东西!说不说那汉兵藏在哪?”弯刀士兵用刀背拍打着李二的脸,李二嘴角流着血,却突然朝着肖琪的方向瞪了一眼,故意把身体往迷阵那边歪。

  肖琪心领神会,抓起块石子狠狠砸向摇光位的灌木。“哗啦”一声,枯叶簌簌落下,在月光下像团白雾。“在那!”弯刀士兵果然被吸引,骂了句“藏得倒挺深”,推着李二就往迷阵的中间通道闯。肖琪赶紧躲回天枢位的树后,捡起根碗口粗的断枝,手心全是冷汗——这阵能不能成,就看敌人会不会按“棋路”走了。

  “小心脚下有诈!”陈默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到楚军耳朵里。弯刀士兵下意识地停步,低头看着地上的鹅卵石堆,嗤笑一声:“什么破玩意儿,小孩过家家摆的石头阵也想拦我?”他挥刀砍向旁边的枯枝,想清出条路,却没注意脚下的落叶比别处更厚——那是玉衡位的“马位障”。刚迈过第一堆石子,脚下就被枯枝的尖梢勾住裤腿,重心一歪往旁边倒去,脸正好撞在另一堆石子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疼得他惨叫:“他娘的!”

  “废物!”持矛楚军气得大骂,一把推开弯刀士兵,提着铁矛就往阵里冲,“这点破石头也能挡路?看老子给你趟平了!”他仗着力气大,直接用矛杆扫开面前的石子堆,却没注意肖琪在天权位(石堆补的星位)留了道半尺宽的缝隙——那是故意留的“饵”,引诱他往摇光位的陷阱走。

  肖琪在树后看得真切,等持矛楚军走到天权位的缝隙时,突然朝着李二喊:“李叔!往我这边滚!”李二也是个机灵人,立刻抱着头往旁边的石子堆后滚。持矛楚军果然分心,转头去看李二的动向,脚步却没停,刚好踩在摇光位的陷阱上——“咔嚓”一声脆响,落叶下的陷阱板断裂,他的右腿陷进去半截,铁矛“当啷”砸在地上,刚好撞动了旁边的石子堆,滚落的石子全砸在他的背上。

  “就是现在!”肖琪猛地从树后冲出,手里的断枝带着风声砸向弯刀士兵的手腕。弯刀士兵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稳住身形,手腕就被砸中,弯刀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树里。李二趁机从石子堆后爬起来,一把抱住弯刀士兵的腰:“狗贼!看你还嚣张!”陈默也忍着剧痛,抓起地上的块尖石,狠狠砸向弯刀士兵的膝盖,对方“扑通”跪倒在地,疼得直咧嘴。

  “找死!”陷在陷阱里的持矛楚军怒吼着拔出腿,右腿的裤腿被划得稀烂,鲜血直流,却依旧抓起铁矛往肖琪身上刺。肖琪早有准备,拉着陈默往天玑位的石子堆后躲,铁矛“铛”的一声刺在石头上,火星四溅,矛头都卷了口。“你的矛没尖了!还横什么?”肖琪嘲讽道,同时抓起一把石子砸向对方的眼睛。楚军下意识地闭眼,肖琪趁机冲过去,用断枝顶住他的喉咙:“别动!再动就戳穿你的脖子!”

  弯刀士兵见状,突然从怀里摸出枚飞镖,朝着肖琪的后背掷去。“小心!”陈默眼疾手快,用身体撞了肖琪一下,飞镖擦着肖琪的胳膊飞过,钉在树上。肖琪怒了,一脚踹在持矛楚军的胸口,将他踹回陷阱里,然后转身按住弯刀士兵的头,往石子堆上撞:“还敢放冷箭?”“别杀我!别杀我!”弯刀士兵被撞得头晕目眩,赶紧求饶,“我们是楚军前锋营的,杀了我们,营里会派大队人马来搜!”

  陈默脸色一变,拉了拉肖琪的衣袖:“别杀他们!留活口!他们说的是真的,楚军前锋营就在附近,杀了他们会引来围剿!”肖琪也冷静下来,看着两个苟延残喘的楚军,皱着眉问:“你们为什么追他?就为了他怀里的军报?”持矛楚军趴在陷阱里,喘着粗气:“是……将军说……汉域的军报里有……有伏击楚军粮草的计划,必须抢回来……”

  “胡说!那是我们诱敌的假军报!”陈默急道,“真军报早就送走了,我带的是故意让楚军截获的诱饵!”肖琪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主意:“李叔,把他们的腰带解下来,捆在树上!”李二赶紧照做,用楚军的腰带把两人牢牢捆在白杨树上,还往他们嘴里塞了树叶。持矛楚军呜呜地挣扎,眼神里满是怨毒。

  “你这招真绝!”李二拍着肖琪的肩膀,脸上满是佩服,“用石头树枝就把两个带兵器的楚狗制服了,比戏文里的军师还厉害!”肖琪擦了擦额头的汗,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碎片,温度已经降回常温:“不是我厉害,是棋谱里的道理管用。这阵叫‘九星困龙阵’,爹说当年祖父用这阵的道理,在棋盘上赢过入侵的匈奴使者。”他没提碎片的指引,这秘密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棋谱还能当兵法用?”陈默靠在树上,惊讶地看着肖琪,“我们军营里的军师也摆阵,可都是用旗帜和士兵,从没见过用石头树枝的。小兄弟,你爹是个高人啊!”肖琪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楚军的呼喊:“张三!李四!你们在哪?找到那汉兵没有?”三人脸色一变,李二急道:“是楚军的援兵!他们肯定发现人没回去,派人来找了!”

  肖琪侧耳听了听,呼喊声越来越近,至少有五六个人。“不能待在这!”他扶起陈默,“捆在树上的两个楚狗很快会被发现,我们得赶紧走!”陈默的腿伤太重,根本站不稳,肖琪蹲下身:“上来!我背你!李叔,你在前面带路,往树林东边走,那边有片芦苇荡,能藏人!”

  李二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弯刀别在腰间,在前面开路,用刀砍断挡路的灌木。肖琪背着陈默跟在后面,陈默趴在他背上,小声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这份恩情我陈默记下了,以后必定报答!”“我叫肖琪。”肖琪喘着气,“别谈报答,你是汉兵,要是被楚军抓住,肯定没好下场,救你也是救我们自己——楚军要是搜查到肖家村,流民们也会遭殃。”

  “你倒是通透。”陈默笑了笑,笑声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其实我带的假军报也是为了护着百姓,要是楚军真信了,就会去伏击点,百姓们就能趁机转移。没想到半路上遇到这两个楚狗,差点栽了。”肖琪心里一动,这陈默倒是个有良心的兵,不像那些欺压百姓的乱兵。

  “后面有动静!他们发现那两个楚狗了!”李二突然停住脚步,指着身后的方向,能听到楚军的怒喝:“不好!人被捆了!快追!脚印往东边去了!”肖琪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快!芦苇荡就在前面!到了那里他们就不好搜了!”

  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面果然出现一片芦苇荡,月光下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就躲在这!”肖琪背着陈默钻进芦苇荡,找了个地势较高的土坡,让陈默靠在坡上休息。李二则在芦苇荡边缘插了几根枯枝,做了个简单的警戒标记——这是流民们常用的法子,要是有人靠近,碰到枯枝会发出声响。

  “呼……暂时安全了。”李二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那些楚狗肯定想不到我们躲在这儿。”肖琪却没放松警惕,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碎片,碎片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异动。他看向陈默,发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都泛了青:“你的伤得处理一下,不然会发炎。”陈默摆了摆手:“没事,我怀里有伤药,就是……刚才跑的时候丢了,现在只能忍忍。”

  肖琪皱了皱眉,想起自己怀里的草药——是小芸早上塞给他的,说是治外伤的草药膏,用布包着藏在怀里,刚才跑的时候没丢。他掏出布包,递给陈默:“这是我们村里姑娘采的草药熬的膏,治外伤管用,你先涂上。”陈默愣了一下,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块墨绿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这……太贵重了,你们流民自己都缺药,我不能要。”

  “别废话!”肖琪按住他的手,“你伤得这么重,要是挺不住,我们救你就白救了。赶紧涂!”陈默看着肖琪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点头的李二,不再推辞,小心翼翼地抠出一点药膏,涂在肩膀的伤口上。药膏刚涂上,就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这药膏真管用!比我们军营的金疮药还舒服!”

  就在这时,芦苇荡边缘的警戒枯枝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李二抓起弯刀,肖琪扶着陈默往芦苇深处挪了挪。月光下,几道黑影出现在芦苇荡入口,正是追来的楚军士兵:“脚印到这儿就没了,肯定躲在芦苇荡里!给我搜!仔细点搜!”肖琪的心沉了下去——芦苇荡虽然隐蔽,可楚军人数众多,一旦展开搜索,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碎片,又看了看身边受伤的陈默和握着弯刀的李二,突然想起刚才摆阵时的棋理——“敌众我寡,当以险制胜”。只是这芦苇荡里没有石子枯枝,该用什么当“棋子”?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芦苇,一个新的念头渐渐在脑海里成型,只是这法子太过冒险,能不能成功,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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