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抵御尸虫攻，道具齐出动

　　作者：寅生南流

　　李川的手还举着烧毁的相机，喉咙里的嘶吼卡在半空。我盯着他翻白的眼球，没有回头。背后孔洞的气流变了，从缓慢渗出转为急促抽吸，像有东西在深处吞咽空气。

　　火蝎子咳出的血混着鳞屑溅在岩面，她抬手抹过嘴角，指尖沾着暗红与灰白。她没看我，只将掌心那颗干瘪蛊丸碾碎，灰烬浮在舌尖血雾中喷出，直射头顶孔洞。赤色雾线撞上黏液层，轰然燃起一团幽火。

　　光亮只持续了两秒。但足够我看清——孔洞内壁嵌着一团黑卵，表面布满细孔，正规律开合，如同呼吸。黏液顺着卵壳流下，在火光中泛出油膜般的虹彩。

　　血符屏障发出裂帛声。一道新裂痕自左上角蔓延而下，三只尸虫前足已探入光晕边缘，焦黑断肢掉落的同时，更多虫体正从下方蚁附而上。我咬破右手食指，血滴未落先凝，指尖冻得发麻。第七组符号缺了最后一笔，必须补全。

　　我将铜钱塞回笔帽，断裂笔尖抵住岩壁，以血续写。笔画完成刹那，光晕震颤反弹，冲入的尸虫被灼成卷曲残骸。屏障撑住了，但我知道，这道血幕撑不过十秒。

　　火蝎子喘着气抬头，银项圈由红转黑。她用口哨吹出一段极低频音波，残存的铁线蛇骨架应声弹起，尾端撞向燃烧的孢子团。火星四溅，短暂形成一道火墙，逼退外围虫群。

　　马三炮靠在右壁，匕首插进岩缝支撑身体。他摘下耳塞，幻听与虫鸣瞬间灌入颅腔。他咧嘴，牙龈渗血，左手猛刮岩壁。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每秒七下，精准如钟摆。

　　虫群转向。密集爬行声如潮水涌向他所在位置。

　　“老沈！”他吼了一声，脚跟踹翻一块松动石板。碎石滚落引发连锁塌方，声响扩大数倍。虫潮彻底被吸引过去，层层叠叠扑向噪音源头。

　　我蹬地跃起，抓住垂落的钟乳石。左手刚攀上岩壁，签字笔从口袋滑出，坠入虫群，瞬间被啃噬殆尽。只剩笔帽里的铜钱还能用。

　　湿滑岩面难以下手。我将铜钱链条缠上左腕，借力翻身至孔洞下方。黑卵距离不足三十厘米，腐蚀性黏液正从边缘滴落。一滴砸在手套上，皮质立刻冒烟起泡。

　　我抽出断裂笔杆，挑开黏液层。黑卵表皮露出一道细微缝隙，像是某种封印的接缝。父亲炭笔符号第七组的最后一笔——“破心勾”，必须逆向刻入才能瓦解其结构。

　　我蘸取掌心血，以铜钱边缘为刃，开始刻写。第一划落下，黑卵剧烈震颤，内部传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嗡鸣。第二划加深，黏液开始倒流回孔洞。第三划收尾，“破心勾”闭合。

　　黑卵炸裂。

　　灰烬状孢子喷涌而出，遇空气即燃。火蝎子强撑起身，口哨再响，引导铁线蛇残骸撞向燃烧孢子。火墙复现，阻隔残余尸虫反扑。

　　一只漏网的尸虫攀上马三炮小腿，细足刺破迷彩服。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动。直到虫体钻入肌肉，他才抬起右脚，用匕首柄猛砸地面。震动传导至全身，硬生生将虫体震出体外。那团灰白絮状物落地挣扎，被他一脚踩碎。

　　火墙熄灭时，最后几只尸虫也停止了动作。它们僵在原地，腹部细足缓缓收拢，像被抽去所有力量，最终一颗颗脱落，化为黑粉洒落。

　　我滑下岩壁，背靠石台坐下。左手血污未干，铜钱藏回笔帽，链条轻响一声。

　　火蝎子靠在左壁，右臂鳞纹蔓延至脖颈后又缓缓退去，皮肤恢复常温。她低头看着空竹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银项圈。

　　马三炮仰躺在地，左腿断骨错位未愈，匕首仍插在身侧岩缝。他闭着眼，耳边幻听渐弱，嘴角突然扬了一下，像笑，又像抽搐。

　　李川昏睡在屏障残迹旁，左臂发黑处不再上行。相机残骸被我收回口袋，底片夹里那张未曝光的黑白片，边缘已显出模糊轮廓。

　　前方密道深处，两条通路静静展开。左侧通道岩壁有水流痕迹，右侧地面砂砾排列成不规则环状。我们谁都没动。

　　火蝎子忽然抬手，指甲在岩面划出短促三痕。她不是写字，是测试硬度。指腹留下一道血印，迅速被砂砾吸干。

　　马三炮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某处。那里有一块凸起的钟乳石，形状像倒悬的刀。

　　我摸了摸笔帽，铜钱边缘的细齿硌着指尖。记忆还在，但有种被反复擦拭的毛边感。

　　火蝎子解开腰包内衬，取出一小块蛇蜕残片。她没点燃，而是贴在右臂鳞纹最深处。皮肤微微抽搐，像是有东西在下面游走。

　　马三炮抬起右手，用匕首柄敲击岩壁。仍是七下每秒，节奏稳定。

　　李川的手指动了一下，抓住自己左臂伤口边缘的布料，轻轻撕下一小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