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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钟声幻象与“蚀”之实验

77号禁忌 竹山柒夏 3939 2025-12-04 14:01

  苏晓凡出发去白石滩的第二天,往生斋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以往的安静。少了那丫头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和偶尔怼得我哑口无言的伶牙俐齿,只剩下我和赵瞎子大眼瞪小眼(虽然他戴着墨镜),以及我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自爆”修炼。

  今天早上的“自爆”似乎有点不同。当那熟悉的灼痛和撕裂感再次从丹田爆发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只能被动忍受,剧痛中,我下意识地试图引导那丝微弱的本源灵炁,不是去对抗,而是像赵瞎子暗示的那样,尝试去“接触”那股暴戾的“蚀”力。

  结果……很惨烈。

  “蚀”力像被激怒的凶兽,反扑得更加猛烈,疼得我眼前发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要不是赵瞎子及时出手镇压,我怀疑自己真能疼晕过去。

  “咳……咳咳……”我瘫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赵瞎子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虽然我看不见他的眼睛),语气平淡得像在评论天气:“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蚀’力若真那么容易引导,你爷爷也不用费那么大周章。”

  我:“……”师叔,您这比喻还能再糙点吗?

  缓了好半天,我才勉强爬起来,感觉灵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半。苏晓凡要是在,肯定又要送上一句“没死就行”。

  “去,把那几页残纸再拿出来看看。”赵瞎子没给我太多休息时间,“感受一下,你刚才试图接触‘蚀’力时,体内的躁动,和那纸上符号的气息,有何异同。”

  我认命地搬来小马扎,在后院摊开那几页用密封袋装着的邪门玩意儿。阳光透过槐树叶隙洒下,却驱不散纸张自带的阴冷。

  集中精神,调动那丝可怜巴巴的灵炁,再次小心翼翼地“触摸”向那些扭曲的符号。当灵炁触碰到那只“窥灵眼”时,熟悉的针刺般的窥视感传来,丹田里尚未完全平息的“蚀”力也随之微微一颤。

  但这一次,因为刚刚经历过更剧烈的“蚀”力暴动,我对这种细微的共鸣感知得更加清晰了!如果说我体内的“蚀”力是狂暴的、原始的、充满破坏欲的野兽,那么这残页符号上蕴含的能量,就是被驯化、被引导、被赋予了特定“指令”的毒蛇——更加隐蔽,更加精准,也更加……阴险。

  一下午,我就在这种精神高度集中、时而刺痛时而晕眩的“对比学习”中度过。进展缓慢,但那种对“蚀”相关能量细微差别的辨别能力,确实在一点点积累。赵瞎子偶尔会出声提点一两句,往往一针见血,让我茅塞顿开。

  傍晚时分,前店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来的是一位穿着得体、但眉宇间笼罩着浓浓忧色的中年男人,他自我介绍叫李国明。

  “赵大师,请您务必帮帮忙!”李国明语气焦急,“是我父亲……他老人家最近变得非常奇怪!”

  据李国明说,他父亲李老爷子原本是个退休教师,性格开朗,喜欢摆弄些花鸟鱼虫。但自从半个月前,他去城南的老街逛了一次旧货市场,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

  “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的都是些我们听不懂的胡话。晚上也不睡觉,就在自己房间里来回踱步,有时候还会突然尖叫,说……说钟声响了,催命了!”李国明脸上满是担忧和恐惧,“我们带他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有点老年痴呆前兆,开了药,但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反而更严重了。昨天他居然想爬窗户,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

  “旧货市场?他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吗?”赵瞎子捕捉到关键点。

  “买了!”李国明连忙点头,“就买了个老旧的座钟,说是德国货,有年头了,他特别喜欢,就摆在床头柜上。”

  座钟?我和赵瞎子对视一眼。

  “带我们去看看。”赵瞎子站起身。

  李国明家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一走进李老爷子房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就扑面而来。房间窗帘紧闭,光线昏暗,李老爷子蜷缩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似乎真的是在重复“钟响了……时间到了……”

  而在他床头的柜子上,赫然摆着一个样式古朴的暗红色木质座钟。钟盘是乳白色的,罗马数字,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但我的目光一落到那钟上,心头就猛地一跳!

  不是情绪感知,也不是“蚀”力的直接共鸣,而是一种……幻听?仿佛有极其微弱、扭曲的钟声,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一种催促和……蛊惑的意味!

  同时,我丹田内的“蚀”力,虽然没有像接触残页或黑色羽毛时那样明显躁动,却像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开始缓慢地、不安地旋转起来。

  “师叔,”我压低声音,脸色凝重,“这钟……有问题!我好像能听到钟声,而且体内的‘蚀’力有反应,很隐晦,但不对劲!”

  赵瞎子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投向那座钟。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造型古拙的青铜八卦镜。他手持八卦镜,对着那座钟缓缓照去。

  八卦镜的镜面并非反射景物,而是隐约有清光流转。当清光扫过座钟时,我仿佛看到那暗红色的木质表面,似乎有极其淡薄的黑气一闪而逝!同时,我脑海中的幻听钟声也陡然清晰了一瞬,带着一丝被惊扰的“愤怒”?

  “不是简单的阴物附体。”赵瞎子收回八卦镜,语气低沉,“这钟被人动过手脚,里面嵌了一个非常精密的‘扰神’阵法。作用不是害命,而是……持续地干扰、放大佩戴者内心的焦虑、恐惧和对时间的感知,最终导致精神崩溃。”

  他又看向眼神空洞的李老爷子,补充道:“你父亲本身可能就有些轻微的老年健忘或焦虑,这钟放大了这一切。他听到的‘钟声’,是阵法直接作用于他精神的幻听。”

  李国明听得脸都白了:“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害我父亲?!”

  赵瞎子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座钟前,仔细观察着钟体的每一个细节。他示意我过去:“用你下午学的方法,仔细‘看’这钟上的能量流动。”

  我强忍着脑海中的幻听和丹田的不适,集中灵觉,仔细“扫描”这座钟。这一次,我分辨得更清楚了!那缭绕在钟体上的能量,并非残页上那种赤裸裸的恶意,也不同于黑色羽毛的标记性阴冷,而是一种更加精细、更加隐蔽的扭曲和干扰的波动。这种波动的方式,与我“触摸”残页上某个描述如何“引动心魔”的片段时感受到的能量结构,有七八分相似!

  “师叔,”我肯定地说,“能量结构很像那几页纸上记载的‘扰神’一类的手段,但更精巧,效果也更持久!”

  赵瞎子点点头,他伸出手,指尖泛起微不可查的清光,在座钟背面的一个极其隐蔽的雕花缝隙里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一小块木质挡板弹开,露出了里面——并非复杂的机械,而是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漆黑、表面刻满了微型符文的木片!

  那木片一暴露在空气中,我脑海中的幻听钟声瞬间放大了数倍,变得尖锐刺耳!丹田内的“蚀”力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阵阵!

  “又是这种东西!”李国明又惊又怒。

  赵瞎子用特制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黑色木片取出,放入一个贴满了符纸的小木盒中。木盒盖上的瞬间,所有的异状——幻听、压抑感、包括我丹田的躁动——都立刻消失了。

  床上的李老爷子猛地喘了口粗气,浑浊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茫然地看着我们:“国明……你们……这是怎么了?”

  困扰他半个月的“怪病”,在源头被移除后,竟然瞬间好转了大半!

  回去的路上,李国明千恩万谢,并坚持付了一笔丰厚的酬金。

  往生斋内,赵瞎子将那个封着黑色木片的小盒子,与铜钱、残页、黑色羽毛放在了一起。柜台上,仿佛一个小小的、诡异的“战利品”陈列台。

  “先是标记普通人,测试吸引灵体的效果。现在又是用精细阵法干扰特定人群的精神……”赵瞎子声音冷得像冰,“我们的‘朋友们’,研究方向很明确,也很……歹毒。他们在系统地测试‘蚀’相关力量对不同人群、不同心理状态的影响。这更像是在为某种更大规模的‘应用’做准备。”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拿活人做实验,测试精神控制的效果?这比单纯的杀戮更令人不寒而栗。

  “师叔,他们找上李老爷子,是随机选择的,还是……有特定目标?”我想起李国明说他父亲是退休教师。

  “不一定。可能只是寻找内心有潜在焦虑或恐惧的老年人,这类人对精神干扰更敏感,实验效果更明显。”赵瞎子分析道,“但也不能排除,他们在筛选特定职业、特定经历的人。”

  他拿起那枚铜钱,在手中摩挲着:“望山兄留下的线索,指向某个地方。而这些不断出现的、带有‘蚀’之痕迹的物件和实验,则指向一伙行事诡秘、技术力不低的人。这两者之间,必定存在联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晓凡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白石滩,老刘头失踪,店被封。查到点东西,有尾巴,速归。”

  信息戛然而止,显然那边情况紧急。

  赵瞎子看完信息,墨镜后的脸看不出表情,但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看来,晓凡那边找到关键了。”他放下铜钱,声音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们也该动一动了。”

  线索开始交汇,危机已然临近。往生斋的平静被彻底打破,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无论是为了找回苏晓凡,还是为了阻止那伙人危险的“实验”,我们都必须主动出击了。

  我看着柜台上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战利品”,知道真正的风雨,即将来临。而我的能力,我体内那既是诅咒也是力量的“蚀”,都将在这场风暴中,面临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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