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用烟雾和陷阱逼退鬼子巡逻队后,山洞里的气氛变了。战士们看李明远的眼神多了几分信服,张医生更是天天缠着他研究那本《战地急救手册》,连李大爷都学会了用艾草灰给孩子处理烫伤。
这天上午,王铁蛋收到情报:鬼子要往邻县运送一批军火,必经之路是黑风口——那是个两边高中间低的山谷,最适合打伏击。
“这是个好机会!”王铁蛋在地上画着简易地图,“只要能炸掉他们的军火,至少能让鬼子消停半个月!”
可问题是,他们手里只有三枚老式手榴弹,连像样的炸药都没有。
“硬拼肯定不行,鬼子护送的兵力不少,还有两辆卡车。”一个老兵皱着眉,“咱这点人,怕是不够塞牙缝的。”
李明远看着急救箱里新解锁的“简易地雷制作原理”,心里一动。手册上写着:可用硝石、硫磺、木炭按比例混合制成炸药,再用玻璃瓶或铁皮盒做外壳,拉绳引爆——这些原料,在附近的硫磺矿和铁匠铺或许能找到。
“我有个办法。”他蹲下身,指着地图上的黑风口,“咱们可以在谷底设地雷阵。”
“地雷?”王铁蛋眼睛一亮,“可咱没那玩意儿啊!”
“可以自己做。”李明远把手册里的配方和制作方法说了一遍,“硝石在老矿洞能挖到,硫磺矿那边以前开过窑,木炭咱自己烧,外壳就用乡亲们家里的空酒瓶。”
张医生在旁边补充:“我知道老矿洞的位置!去年采药时去过,里面能捡到硝石!”
“俺们村铁匠铺有不少废铁皮!”跟着来送粮的李大爷也接话,“让二柱子他爹敲敲,就能做盒子!”
说干就干。王铁蛋分了工:他带三个战士去硫磺矿找硫磺,李明远和张医生去老矿洞挖硝石,剩下的人跟着李大爷回村准备木炭和外壳。
老矿洞又黑又潮,李明远举着松明火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洞壁上凝结着白色的硝石结晶,像一层薄霜。
“小心脚下,有不少坑。”张医生拄着木棍探路,“以前这洞塌过,埋了不少矿工。”
李明远的心沉了沉。这片土地上,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难?他用力敲下一块硝石,石头落在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响声,或许就是打破苦难的希望。
忙活了大半天,他们带回了满满两筐硝石。村里那边也有了收获:二柱子他爹用废铁皮敲了十个盒子,李大爷的婆娘们烧了三筐木炭,硫磺矿那边也找到了足够的硫磺。
晚上,山洞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李明远按手册上的比例混合原料,张医生在旁边仔细称重,战士们则用空酒瓶小心翼翼地灌装。
“这玩意儿真能炸?”二柱子看着瓶里灰黑色的粉末,有点怀疑。
“试试就知道了。”李明远找出一截麻绳当引信,“等明天去黑风口试爆一个。”
第二天凌晨,他们悄悄摸到黑风口。谷底的路很窄,刚好能过一辆卡车。李明远指挥大家把制作好的“地雷”埋在路面下,有的用铁皮盒,埋得深些,用来炸卡车;有的用玻璃瓶,埋得浅些,里面混了碎石子,用来伤人。
引信都拉到路边的灌木丛里,用草掩盖好。王铁蛋带着主力埋伏在两侧的山坡上,手里攥着步枪,只等鬼子进入埋伏圈。
太阳升到头顶时,远处传来了卡车的轰鸣声。
“来了!”王铁蛋低声喝道。
两辆绿色的军用卡车慢慢驶来,后面跟着二十多个鬼子,端着步枪警惕地扫视四周。卡车底盘很高,轮胎碾过路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等第一辆卡车开到中间再拉!”李明远紧紧盯着引信,手心全是汗。
第一辆卡车刚进入谷底,王铁蛋猛地挥手:“拉!”
李明远用力拽动引信,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路面炸开一个大坑,第一辆卡车的前轮被炸飞,车身侧翻在地,上面的军火箱滚落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有埋伏!”鬼子军官大喊,指挥士兵下车反击。
就在这时,第二辆卡车刚好压到第二个“地雷”——这次是玻璃瓶做的,虽然威力小,却炸开了满地碎石,把几个鬼子炸得满脸是血。
“打!”王铁蛋大喊一声,山坡上的枪声骤然响起。
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又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只能躲在侧翻的卡车后面胡乱开枪。
李明远看着山谷里混乱的场面,突然想起手册里说的“声东击西”——他让两个战士绕到鬼子后面,点燃了几捆浸了煤油的柴草。
浓烟和火光升起,鬼子以为被包围了,顿时慌了神。
“撤!”军官见势不妙,带着剩下的鬼子往回跑。
王铁蛋没追——他们的目的是军火,不是硬拼。
战士们欢呼着冲下山坡,打开滚落的军火箱,里面全是步枪和子弹,还有几箱手榴弹。
“明远兄弟,你这‘土地雷’太神了!”二柱子抱着一挺崭新的机枪,笑得合不拢嘴。
李明远看着那些自制地雷的残骸,心里却很平静。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硝石矿的石头,是铁匠铺的铁皮,是乡亲们的酒瓶,是战士们的勇气,凑在一起,才炸响了这胜利的一声。
急救箱在这时震动了一下,箱壁上的字变了:【完成“简易武器制作与应用”,解锁:基础机械维修手册。可修复简单枪械、车辆……】
李明远愣住了。从急救到陷阱,再到武器和维修,这箱子解锁的东西,越来越贴近“生存”与“战斗”。
“愣着干啥?”王铁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帮忙搬军火!这些玩意儿,能让咱多打几个胜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