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太空军结盟,拦截阴云密布天
运输车队的红点在屏幕上消失了,最后一段遥测信号确认送达。我松了口气,手指离开控制台边缘。刚才那场修复用了不到四小时,军方的人已经准备启动下一批组件对接流程。
耳机里传来新的通报:“联合指挥部通知,七国太空军代表已抵达,要求召开紧急会议。”
我没动。这种事来得不意外。技术跑得越快,背后盯的眼睛就越多。
我抓起工装外套穿上,走出控制室。走廊灯光稳定,脚步声很轻。沈砚秋已经在会议室门口等我,手里拿着平板,钢笔夹在指间转了一下就停下。
“他们联名提交了《太空安全联合声明》。”她低声说,“理由是曲率引擎可能引发不可控引力扰动,要求暂停我们所有近地轨道活动。”
我点头,推门进去。
会议桌中央的大屏正闪烁红光,“红色预警”四个字反复跳动。七名代表坐在对面,军装整齐,表情一致。投影地图上,我们的轨道器被标成高亮红点,周围画出封锁圈。
一名代表站起来,声音平稳:“龙国近期太空动作频繁,技术迭代速度超出常规发展逻辑。为保障全球轨道安全,我们决定组建太空军联合监视机制,即刻生效。”
我走到主位坐下,没说话。手指在桌面敲了三下,节奏像打键盘。
然后我把货运任务的全程数据调出来,投到大屏上。遥测曲线、应力变化、修复过程,全部公开。
“这是三小时前完成的组件运输与修复。”我说,“零故障对接。如果你们担心的是技术风险,我们可以提供全部参数。”
没人回应。
我继续说:“但如果你们担心的根本不是技术,那就换个方式谈。”
沈砚秋在这时起身,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她没看屏幕,只观察每个人的动作。有人握杯时手抖,有人发言前眨眼频率变高,还有三人袖口都露出同样的战术徽章——西点军校战术训练营的标志。
散会后,她在加密通道里调出资料库,比对军牌编号。系统匹配出结果:这三人和查尔斯·霍克曾有共同教官,服役记录存在交叉期。
“不是巧合。”她说,“这是他布的局。”
当晚,一场非正式茶叙安排在联络区休息厅。各国代表陆续到场,气氛轻松。沈砚秋端着茶走到其中一国代表旁边,坐下时说了句:“贵方上月申请的钇铼合金配额,审批流程卡住了。”
对方动作顿了一下。
“听说你们新批次的舰载机全靠这种材料做催化剂?”她语气自然,“没有它,推进系统效率下降百分之六十。”
代表没接话,但手里的杯子停在半空。
两小时后,我收到消息:其中一个国家内部通话记录显示,他们开始讨论“是否值得为一场政治站队牺牲飞行能力”。
第二天清晨,多国联络会议室再次开启。
四名强硬派代表坚持要派观察员登舰检查引擎核心模块。一人直接开口:“你们进步太快,快到让人不安。我们必须确认这项技术不会成为威胁。”
空气一下子绷紧。
沈砚秋打开平板,调出一份模拟报告,标题是《全球稀土供应链中断72小时后果预测》。她把画面推送到公共屏上。
“假设龙国因外部压力,暂停所有高纯度钇铼合金出口。”她说话很慢,“那么,使用该材料作为离子推进催化剂的X型战机,将在48小时内耗尽备用燃料。”
她看向那三位有西点背景的代表。
“届时,南海第七舰队的空中支援编队将无法升空。而根据部署记录,贵国两艘主力舰目前正位于争议海域。”
没人说话。
她接着说:“我不知道查尔斯将军会不会觉得讽刺。他当年在越南失去一根手指,现在他的老同学们却因为断油,连飞机都开不了。”
三人脸色变了。
其中一人立刻低声问:“有没有可能……私下沟通?”
两小时后,三国宣布退出联合拦截行动,仅保留观察权。声明说他们会“基于本国利益独立评估风险”。
会议室里剩下四人。他们没走,但眼神变了。不再是统一阵线,而是各自盘算。
我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天色偏暗,云层压得很低。星图显示,敌方轨道标记正在减少。原来密集的红点,现在分散成孤立区域。
沈砚秋走过来,站在我身后一点的位置。“他们还在盯着。”她说,“卫星信号没撤,只是降低了扫描频率。”
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不是技术失控,而是我们失控。怕我们不再按规则来。
我按下通讯键:“启动量子信标静默协议。”
指令传下去。所有在轨飞行器切换通信模式,功率调至最低。信号特征变得模糊,像黑夜里的呼吸,难以捕捉。
“只要我们还握着命脉,就不怕他们不谈。”我说。
沈砚秋把钢笔收进口袋。她办公桌上的绿萝,有一盆微微歪了。那是她习惯用来象征“共情”的那一盆。
她打开新文档,开始写下一阶段方案。标题还没定,但内容已经列了几条。
我站在原地,手表指针指向傍晚六点。玻璃窗映出我的影子,手指无意识敲击着表面,一下,一下,像是在计算时间,又像是在等下一个信号。
外面风开始吹起来,卷着沙粒打在防爆窗上,发出短促的响声。
指挥台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我没有回头。
一个操作员低声报告:“南太平洋方向,侦测到新的信号源。”
我停下敲击的手指。
那个位置,正是克莱因工业转移卫星的坐标。
操作员继续说:“信号编码格式和气象站伪基站一致,但这次叠加了军用频段。”
我转身走回主控台。
“把过去十二小时的轨道扫描数据调出来。”我说,“重点标记所有异常中继请求。”
沈砚秋也走过来,把平板放在桌上。她指着一处节点:“这里,三次扫描间隔完全同步,不是自动程序。”
“是人为操作。”我说。
她点头:“而且操作者有军工通讯习惯。每次发送前都会先测试下行链路。”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然后说:“让他们继续发。”
“你不阻断?”
“不。”我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拦住信号。”
我停顿一秒。
“是要记住每一个波段的节奏。”
操作员输入指令,系统开始记录所有 incoming数据流的时序特征。
沈砚秋看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上一次我们抓到了王明,靠的是家属联络记录异常。这一次,敌人更谨慎,但只要有操作,就会留下痕迹。
只要有痕迹,就能追踪。
我拿起终端,打开系统界面。建筑值显示150,距离下一项解锁还差50。
但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
我现在要的是时间。
只要再拖三天,空间站主体结构就能完成组装。到那时,就算他们封锁轨道,我们也有了立足点。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机械表走得很稳。
沈砚秋忽然说:“他们可能会加码。”
“我知道。”
“比如制造一起‘意外’。”
“那就让他们试。”我说,“但我们必须比他们早一步看清下一步。”
她没再问。
外面天彻底黑了。指挥部内灯光全开,屏幕一片冷白。
我坐回椅子,手指搭在桌沿。
通讯频道突然响起一段短促提示音。
“报告,刚接收到一段加密广播。”操作员说,“来源不明,但信号路径经过南太平洋中继星。”
我抬头。
“放。”
音频播放出来,只有五个数字,重复两遍,然后切断。
房间里安静下来。
沈砚秋盯着记录本,快速写下数字序列。
我看着屏幕上的波形图,最后一帧显示信号衰减曲线异常平滑。
这不是标准军用编码。
也不是随机干扰。
这是某种测试。
测试我们会不会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