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技术透明化:科学界的认可
灯光熄了不到两秒就重新亮起,没人喊停,也没人追问。记者们还在低头记录,摄像机没停,闪光灯继续闪。我知道刚才那一下不是意外,是某种信号——有人在看,一直在看。
我站在台侧,手插在工装外套口袋里,指尖碰到了微型计算器的边角。沈砚秋走过来,没说话,递给我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条。我打开,上面是一行蓝黑色钢笔字:“只放骨架,不交心脏。”
我抬头看她,她轻轻点头。
我接过话筒。“关于数据公开的问题,”我说,“我们不仅会继续共享观测结果,还会开放深海探测器的基础架构源代码。”
现场安静了一瞬。
“但仅限非核心模块。”我补充道,“真正的科学不是全盘托出,而是让别人能站上你的肩膀。”
这句话说完,系统界面在我视野右下角弹出提示:【建筑值+2】。数值跳了一下,稳定下来。我知道,这一步走对了。
沈砚秋已经坐到后排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她启动了预设通道,向全球二十个顶尖海洋实验室同步推送加密代码包。邀请函内容很简单:“欢迎你们来验证,也欢迎你们来改进。所有确认的有效漏洞报告,将获得龙国深海项目荣誉顾问称号。”
这个动作把潜在对手变成了协作者。如果他们真觉得我们在造假,那就动手查。查不出来,质疑自然瓦解;查出来问题,我们也能借外力优化系统。
当晚九点十七分,视频请求接入指挥中心。
对方是麻省理工流体力学实验室负责人,一位白发老头,穿着皱衬衫,眼睛亮得像刚发现新大陆。他连着看了四十分钟代码结构,最后抬起头说:“这段控制算法的设计逻辑……不可能是短期拼凑出来的。它有完整的演化路径,每一层都服务于整体目标。”
他说完这句话,又补了一句:“这不是抄来的技术。”
消息传开后,三个小时内,国际科研圈转发量破万。我们的开源仓库下载次数迅速突破两千,来自德国、日本、巴西的团队陆续提交了初步分析报告。其中德国亥姆霍兹研究所直接基于我们的架构重构了本国科考船导航协议,并在官网致谢。
风向变了。
但查尔斯那边很快反应过来。第二天一早,几家欧美科技媒体发布文章,标题都是类似的意思:“开源只是障眼法”“代码经过刻意混淆,实际不可读”“形式主义透明无法替代真实验证”。
他们想把“我们公开了”变成“他们不敢全开”。
裴听霜在记者会结束后第三小时召开了一个小型财经沙龙,对象是十五家关注项目的投资机构代表。她没穿正装,换了件黑色皮衣,头发扎起来,手里转着那个镶钻的ZIPPO打火机。
“你们知道我们程序员年薪多少吗?”她开口就问。
没人回答。
她把一张匿名表格投到屏幕上。“克莱因工业同类岗位,平均年薪是我们这边的百分之四十。而我们花三倍成本请人,就是为了写出能让MIT当教材讲的代码。”
她顿了顿。“真正的壁垒不在图纸,也不在代码。而在人。他们抄得走一行程序,养不起一整个思维体系。”
全场静了几秒,然后有人笑了,接着鼓掌的人多了起来。
她接着放出第二条信息:开源48小时内,全球17个国家科研团队下载超两千次,衍生出五个独立验证模型。其中一个团队甚至用我们的框架模拟出了南极冰层下的热流变化,预测准确率比原有模型高19%。
“现在不是我们在求认可。”她说,“是全世界在主动验证我们的标准。”
这话传出去之后,舆论彻底翻转。原本质疑的声音开始转向讨论“如何加入协作网络”。连几个曾联名质疑的欧洲教授也私下联系沈砚秋,询问是否可以派博士生参与后续数据分析。
发布会结束后的第六个小时,我们三人还没离开会展中心后台。
我坐在终端前,盯着系统界面。建筑值累计达到186,距离解锁“声学反制协议”只剩最后4点。只要再建成一座中继站或升级现有设备,就能推进下一步。
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节奏和平时写代码一样。一下,一下,稳定地响。
沈砚秋在我旁边整理 incoming请求列表。她的笔尖在几张机构名称上划过,做了标记。我知道她在筛选第一批深度合作单位。她不会让任何人轻易触碰核心数据流,但她会给真正有能力的人一条验证通道。
裴听霜靠在墙边,手机屏幕亮着。股市行情图在她脸上打出微光。她嘴角翘了一下,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看什么——能源股已经开始波动了。几家与深海采矿相关的公司股价小幅拉升,市场情绪明显回暖。
“你觉得他们会放弃吗?”她忽然问。
我看她一眼。“不会。”
“那就让他们接着看。”她说,“我们现在每一步都走在明处,但他们越看,就越看不懂。”
我点头。
这时候,通讯器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来自系统界面:【检测到异常访问尝试,来源IP已标记】。
我没声张。这种事早就习惯了。每次技术往前走一步,背后就有无数双眼睛在找裂缝。
我调出安全日志,看到那个IP地址属于一家注册在塞浦路斯的空壳公司,关联企业链条最终指向克莱因工业旗下某个离岸子公司。
老套路了。
我顺手把这条记录转发给沈砚秋。她扫了一眼,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然后把编号记进了“长期监控名单”。
裴听霜瞥见屏幕,冷笑一声。“还敢伸手?”
“不是伸,是摸。”我说,“他们在试探我们会不会因为公开就松懈。”
“那我们就更得睁着眼。”沈砚秋合上笔记本,“明天上午十点,第一轮国际联合验证会议。我安排了双通道通信,主线路公开,备用线路加密。任何外部干扰都会触发警报。”
我输入指令,更新权限配置。
终端发出轻微的提示音。
建筑值再次跳动:【+1】。
现在是187。
差3点。
只要再有一次技术落地,就能解锁新协议。而这一次,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
裴听霜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走到窗边。外面天已经亮了,会展中心门口还有记者在等后续采访。
“今天会有更多人想进来。”她说。
“让他们进。”我说,“门开着,灯亮着,数据摆着。谁要看,都行。”
沈砚秋翻开新的文件夹,写下第一行标题:“国际协作验证流程草案”。
她的笔尖稳稳划过纸面。
我低头看系统界面,最后一行提示仍在闪烁:
【异常访问尝试已被隔离】
屏幕边缘,那个IP地址的追踪线还在延伸,穿过两个中转节点,最终停在一个未登记的卫星链路上。
信号来源方向,指向南太平洋某片无人海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