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国际认证,技术正名之时
我盯着屏幕上的异常DNS请求,手指还在桌面敲着。节奏没变,和刚才一样。影子网关里的假服务器还亮着,像一盏不会灭的灯。
通讯提示音响起。林雪薇申请接入视频会议。
我没有接。现在不能接。
上一次攻击刚停,对方留下一个12字节的标签。EVENT_LOCATE。事件定位。这不是结束,是下一轮的开始。
我把她的请求挂起,先调出系统日志。跨境数据流动追踪功能启动,输入她过去72小时的行程记录。新加坡、日内瓦,两个时间戳跳出来。她确实在国际标准组织总部大楼内停留了四小时十七分钟,期间有三次加密文件上传行为,签名认证通过。
这还不够。
我打开语音分析窗口,导入她上次通话的录音。等待沈砚秋上线。
三分钟后,她走进来,坐在我旁边,没说话,直接插上调试线。屏幕分屏,左边是声波图谱,右边是微表情捕捉模型。
“她这次说话时眨眼频率比平时高18%。”沈砚秋说,“提到‘认证通过’的时候,语速下降0.3秒,手放在桌面上的位置偏左,说明情绪有真实波动。”
“会不会是训练过的伪装?”
“如果是伪装,她应该控制得更平。这种细微延迟,反而是压抑太久后的自然释放。”
我点头。
裴听霜的消息这时候弹出来:“瑞士那边动了。”
我点开她发来的图表。三家独立认证委员名下的关联企业,股价在二十分钟前出现异动。其中一家半导体公司上涨4.2%,没有公告,没有新闻,但交易量突然放大。这是市场在反应真实信息。
“可信度达到87%。”裴听霜说,“再等五家机构联动验证,就能确认不是政治操作。”
“不用等了。”我说,“准备公开。”
我回到主控台,输入指令。系统弹出认证文件,生成哈希指纹。这个码只能验真伪,不能还原内容。我把结果上传到国际标准组织的公开数据库,设置为可查状态。
“只放编号和查询通道。”我说,“不发全文。”
“聪明。”裴听霜回消息,“他们想骂,也得先找到东西。”
沈砚秋已经联系了三家第三方科技媒体。她们匿名获取查询方式,自己去验证。两小时后,第一篇报道发出,标题是《龙国量子云架构通过ISO/IEC 38500认证》。
紧接着,学术圈开始讨论技术门槛。为什么能过?标准有多严?焦点从“是不是真的”变成了“怎么做到的”。
裴听霜在同一时间拉升“国产算力指数”期货。盘口瞬间活跃,国际资本开始关注实际收益。质疑声还在,但声音小了。
林雪薇的文件被正式确认为有效认证。
我叫人开会。会议室里,我把认证结果投在屏幕上。
“国际标准组织承认了我们的技术合法性。”我说,“安全性评级为A级,无重大缺陷。”
有人笑了。有人低声说了句“终于”。
我没笑。系统提示音在这时候响起。建筑值加了50点。进度条往前走了一截。
但下一秒,界面底部跳出一行小字:【新危机模拟加载中……】
我敲了三下桌子。
所有人安静下来。
“他们认了。”我说,“是因为我们挡不住。但他们不会停。现在开始,他们会换别的办法。”
沈砚秋收起钢笔,把桌上三盆绿萝重新摆成三角形。共情在前,威胁居右,诱惑在左。
“外部态度变了。”她说,“但敌意没消失。只是藏得更深。”
裴听霜靠在椅背上,ZIPPO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她没点燃,也没合上。
“钱赚到了。”她说,“仗还没打完。”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主控室。屏幕上的全国节点地图依然亮着。内蒙古、甘肃、XJ……每一个光点都在正常闪烁。
我调出林雪薇带回的认证文件副本。再次检查哈希值。一致。
然后我打开内部审计日志。所有参与六代机测试的技术人员名单列出来。权限等级、接触范围、最近登录时间全部标记。
那个12字节的附加帧又出现在脑海里。EVENT_LOCATE。它不是攻击,是信号。告诉某个人,某个位置,在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我怀疑内部还有问题。
沈砚秋站在我身后看了一会儿,说:“你信她吗?”
“信一半。”我说,“她这次做的事,对她没好处。如果她是间谍,应该阻止认证,而不是促成。”
“但她以前骗过我们。”
“所以我要知道,她为什么现在选择帮我们。”
裴听霜的消息又来了:“艾琳娜的账户有动静。她在日内瓦提了一笔现金,金额不大,但时间点很巧——正好是认证公布的前十分钟。”
我记下这个时间。
把两个时间戳并列:林雪薇提交文件的时间,和艾琳娜取现的时间。差八分钟。
太近了。
我调出国际通信记录,筛选那段时间内从日内瓦发出的所有加密信道。发现一条短脉冲,持续不到三秒,目标地址模糊,但路由路径经过克莱因工业的中继节点。
这条信息是在认证公布后第六分钟发出的。
有人在确认消息真实性。
我标记这个IP段,加入长期监控列表。不封锁,也不追踪,让它继续通。
如果他们以为这次行动成功了,就会放松警惕。下次再动,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建筑值达到1026点。距离解锁量子边缘协同协议还差174点。
建一座中继站够了。
但我没提交申请。
我打开下一步计划文档。空白页面。光标在闪。
沈砚秋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
“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她问。
“不是技术。”我说,“是规则。他们会想办法修改国际标准,或者制造新的合规障碍。”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先建好更多节点。”我说,“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追不上了。”
她没再说话,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开始写下一阶段的心理推演模型。
裴听霜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件。
“贵州超级节点二期用地批文下来了。”她说,“周启明签的字。”
我把这份文件扫进系统。建筑值又涨了10点。
总进度1036。
我盯着屏幕。所有光点都正常。
我的手指慢慢停下。
没有庆祝。没有松一口气。
我知道,真正的对抗才刚开始。
裴听霜把打印件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我叫住她。
“下次操作期货的时候,留一点余地。”我说,“别让他们觉得我们太强。”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然后她离开。
沈砚秋合上电脑,钢笔放进外套口袋。
主控室只剩我一个人。
屏幕亮着。全国节点地图静静闪烁。
我拿起微型计算器,按下一个数字。
174。
差这么多,就能解锁下一个模块。
我把它记在便签上,贴在控制台边缘。
然后我调出空白的危机推演界面。
光标在闪。
我开始输入第一个参数。
门被推开。
沈砚秋又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杯水。
“你还记得林雪薇第一次汇报时说的话吗?”她问。
我没有抬头。
“她说过一句奇怪的话。”她说,“她说‘这次他们不能再否认了’。”
我停下打字的手。
抬起头。
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