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战机逼近的死亡半径
军方代表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话没说完,主控台的警报突然炸响。
红光瞬间铺满整个指挥中心,刺耳的蜂鸣压过所有对话。我抬头看大屏,一架战机正从西北方向高速逼近,距离酒泉基地只剩五十二公里,速度每秒六百米,高度维持在三百米以下,走的是超低空突防路线。
“目标已进入战术打击半径。”系统语音冷静播报。
我没有动,手指继续敲着桌面,节奏和之前一样。但心跳已经变了。
程卫国冲进来时撞开了门,手里抱着频谱分析仪,脸色发白。他直接扑到我的操作台前,把设备往桌上一放,屏幕亮起一片混乱的波形图。
“不是黑客入侵。”他说得很快,“是声波调制。他们在用次声波干扰火控系统的判断逻辑。”
我盯着那条波动曲线。它不像普通电磁干扰那样杂乱,反而有规律地起伏,像某种节拍。
“具体影响?”我问。
“导弹引导程序里出现了冗余响应代码。”他指着其中一段频率,“系统开始模拟被锁定状态,自动启动反制流程。雷达虽然没开机,但内部已经在预加载拦截参数。这不是故障,是心理诱导——让人误以为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我明白了。
对方不攻击,也不越界,只是靠近。靠得足够近,让我们的防御系统自己产生恐惧,然后做出反应。一旦我们开火,哪怕只是警告射击,责任就在我们这边。
这是查尔斯的风格。
我转身调出光学追踪画面。镜头拉近,机身轮廓清晰起来。F-15E改装型,机腹下没有挂武器,但右翼下方装着一个黑色长条舱体,那是高功率电磁发射装置。涂装编号尾部有个“H”,属于他个人专用机。
果然是他亲自来了。
“他还带了电子压制设备。”我说,“想让我们先动手。”
程卫国点头:“只要我们激活雷达或导弹系统,他就有了借口上报国际社会,说龙国对民用侦察机实施武力威胁。”
我看着屏幕上的轨迹线。战机保持亚音速飞行,航向稳定,没有任何规避动作。他在展示从容,也在测试我们的底线。
军方代表这时走到我身后,声音很沉:“这是挑衅。我可以下令近防炮组准备,两分钟内逼他转向。”
我没有回头。“打下来就是战争。”
“可他再往前二十公里,就进入禁飞区核心!”
“那就让他进。”我说,“但我们不能先出手。”
他没说话,手却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我知道他在等命令。只要我说一个“打”字,防空系统就会全面启动。但他也清楚后果。这种时候,谁先动,谁就输了道义。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机械表。父亲留下的那块上海牌,表盖内侧刻着“技术报国”。我轻轻转动表冠,让它停在一个固定角度。
然后我打开文明重启系统界面。
黑底绿字的命令行窗口弹出,像老式终端。我输入指令:
`unlock EMP_attack_package_v1`
系统回应:【需消耗建筑值80,确认执行?】
我扫了一眼当前余额。建筑值还剩137。够用。
我按下回车。
进度条一闪而过,参数包解锁成功。一份加密数据自动载入地面EMP发射单元控制系统。这不是杀伤性武器,而是定向电磁脉冲,能短暂瘫痪电子设备,不会造成永久损伤。
关键是频率设定。
我调出刚才的次声波干扰波形,反向推导对方的心理诱导模型。他们的目标是制造错觉,那我们就反过来利用这个机制。我把EMP的脉冲频率调整到与敌方诱导信号共振的区间,这样不仅能切断他的设备运行,还能让他机载系统产生短暂的“失控幻觉”。
就像他自己种下的陷阱,反过来咬了自己一口。
“准备发射。”我说。
调度员回头:“真的要打?”
“不是打。”我说,“是驱离。”
命令下达后,地下掩体深处传来轻微震动。那是隐蔽井盖正在开启。EMP发射阵列暴露在空中,天线缓缓抬升,对准目标飞行路径。
我亲自校准发射角度,确保能量束集中在战机右翼的传感器阵列。那里是导航和通信的核心区域。只要干扰成功,他会立刻失去定位能力,只能选择撤离。
倒计时三秒。
二。
一。
发射。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电磁洪流射向空中。几乎同时,大屏上的目标轨迹猛地一抖,航向开始偏移。光学画面显示,战机右翼的灯光全部熄灭,雷达反射信号骤降。
“命中。”程卫国低声说。
战机没有坠毁,也没有反击。它开始紧急爬升,引擎推力拉到最大,明显是要脱离这片空域。飞行姿态有些不稳,像是自动驾驶系统刚恢复控制。
距离基地还有四十八公里,他已经掉头了。
指挥中心没人欢呼。警报依旧闪烁,所有人都盯着屏幕,确认目标是否真的在撤离。
我坐回位置,手指仍在敲桌面,节奏没变。
系统提示弹出:【非致命反制成功,建筑值+30,可用技术点更新】。
我没去点新解锁的技术列表。而是把刚才的EMP应用数据保存下来,命名归档为“非致命反介入战术v1”。
这会成为以后的标准应对方案。
程卫国退回到设备区,开始检查火控系统是否完全恢复正常。他一边操作一边说:“那个次声波信号源还在远处,但功率下降了百分之七十。”
“说明他们意识到计划失败了。”我说。
军方代表仍站在观察席,手还搭在枪套上,目光死死盯着逐渐远去的目标。他的额头有汗,衬衫领口湿了一圈。
“他就这么走了?”他问。
“他必须走。”我说,“他来是为了逼我们犯错。我们现在没犯,所以他只能退。”
“可他还会再来。”
“会。”我看着大屏,“下次可能不止一架。”
话音落下的瞬间,系统再次提示:【检测到单一声纹信号同步接入先前次声波频段,来源指向战机驾驶舱内部】。
我眼神一紧。
查尔斯刚才不仅在飞,还在说话。
而且他说的内容,和他三年前在普林斯顿实验室启动电磁干扰程序时的指令语序一致。
我立即调出录音解析模块,准备做声纹比对。如果真是他在实时操控干扰源,那就意味着——
他的战机还没飞出监控范围,驾驶舱内的语音信号就已经被我们捕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