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技术展示会,合作意愿增
我盯着控制台上的数据流,手指在金属边缘敲击,节奏稳定。上一份会议记录刚同步完毕,系统日志没有新警报,但我知道这平静撑不了太久。
展示会定在上午十点,十二国代表已经陆续进场。他们坐在观察区,有人低声交谈,有人翻看平板,还有三人带着便携检测仪,正对着展厅入口扫描电磁环境。
裴听霜站在我右侧两步远的位置,手里握着加密平板。她看了我一眼,点头示意一切就绪。
我没有说话,只是按下主控键。
大屏幕亮起,画面直接切入长白山实验室的实时信号。五个康复者的生活影像开始播放——一个中年男人在厨房煮面,手稳得不像装了机械肝;一个小女孩在公园跑步,心跳曲线同步显示在侧屏;第三段视频里,一名志愿者跳进冷水池,体温骤降后,体内器官自动调节代谢速率,维持生命体征。
现场安静了几秒。
“这些数据能调阅吗?”北欧某国特派团长开口,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清了。
“可以。”我说,“现在就可以。”
我打开远程接口,将五人的实时生命监测系统接入现场终端。任何代表都能点击查看血压、神经耦合度、细胞再生速率等参数。所有数据源标注了第三方监督机构编号,时间戳精确到毫秒。
没人动。
直到裴听霜走到那三位带检测仪的人面前,轻声说:“你们的设备可以连进来,我们不设防。”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接上了线。
三分钟后,他抬头看向同伴,点了下头。
质疑的声音少了。
但我没放松。真正的门槛还在后面。
第二阶段开始,主屏幕切换成第六代人造肝脏的运行实录。它被置于模拟极端环境:高温、缺氧、毒素冲击。每一次损伤触发自修复机制时,免疫调节模块都会精准释放生物因子,清除异常细胞,防止癌变。
“这不是被动替换。”我说,“这是主动守护。它会学习身体需求,动态调整功能输出。”
有人问:“有没有失败案例?”
“有。”我回答,“早期模型出现过排斥反应。但我们记录了每一次问题,并迭代算法。现在的系统,错误率低于十万分之一。”
又有人问:“你们怎么保证技术不会被滥用?”
“我们建了熔断机制。”我说,“每个植入体都有独立身份码,一旦脱离授权医疗网络,系统自动锁死。同时,所有操作日志上传监管平台,不可篡改。”
这番话落地后,气氛变了。
不是立刻信任,而是愿意再听下去。
裴听霜抓住机会,邀请三位持观望态度的代表进入隔离舱,体验模拟植入流程。她们戴上感应头盔,连接虚拟操作系统,在指导下完成一次假想手术全过程。
出来时,其中一位女科学家摘下头盔,手还在抖。
“太真实了。”她说,“我能感觉到器官在体内运作,就像……它本来就是我的。”
裴听霜站在她旁边,语气平和:“如果我们把这套系统开放给更多国家共建共享,不需要你们支付专利费,只要求共同维护技术标准,你们愿意加入吗?”
对方没立刻回答,但眼神已经动摇。
闭门会谈安排在第三阶段前。裴听霜带着北欧团、东南亚联盟和一个中东科技特派组进了小会议室。我没跟进去,留在主控台监控数据稳定性。
十分钟不到,她出来,朝我点头。
我知道,备忘录签了。
不是正式协议,只是初步协作意向书,但足够说明问题。
回到大厅,更多人开始提问。不再是质疑,而是询问细节:材料来源、生产周期、培训方案、应急响应机制。
我逐一回应。
说到一半,系统提示音响起——建筑值更新。
【建筑值:1947】
+100。法律反制体系任务完成结算。
我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讲解第六代系统的能源闭环设计。它利用人体微电流供电,配合生物储能膜,实现零外部依赖运行。
“这意味着什么?”有人问。
“意味着哪怕在战地、灾区、偏远地区,这套系统也能独立工作。”我说,“不靠电网,不靠补给,只要人活着,器官就能运转。”
全场静了几秒。
然后,掌声响起。
不多,只有五六个人带头,但持续了十几秒。
我看到七国封锁圈内的两个代表低头记录,另有一个悄悄打开了通讯器,应该是向上级汇报。
风雪停了。
窗外能看到远处山脊的轮廓。展厅灯光通明,数据流稳定滚动。
裴听霜走回我身边,低声说:“三个非联盟国确认要派技术团队来实地考察。另外五个要了详细报告,说一周内给答复。”
我点头。
这就是进步。
以前是围堵,现在是试探性接触。只要门打开一条缝,光就能照进去。
主屏幕正在播放最后一段视频:第六代心脏在电击、冷冻、高压环境下连续运行一百小时的测试记录。每一次心跳都与模拟神经信号同步,误差小于0.03秒。
“这项技术不属于某个公司。”我对全场说,“它属于需要它的人。我们做的不是商业化,是去中心化的技术普及。谁都可以用,谁都能验证,谁都不能垄断。”
没有人反驳。
有几个代表已经开始讨论双边交流的可能性。
裴听霜打开平板,准备上传本次展示的所有公开资料包。她输入密码,点击发送。
就在传输进度条走到85%时,我的指尖忽然顿住。
右肩旧伤在低温下有些僵,但我不是因为痛才停下。
是数据流里的一帧波动。
极轻微,0.2秒的延迟,出现在中东某代表调阅日志的时间点。
我回放那段记录,放大时间轴。
请求来源IP正常,认证通过,权限等级匹配。
可响应包的返回路径绕了一次中继。
不是攻击,也不是窃取,更像……一次试探性嗅探。
我盯住那个节点。
没有清除痕迹,没有伪造身份,甚至没有下载行为。就像有人轻轻碰了一下门把手,看看锁严不严。
裴听霜察觉我的停顿,靠近一步。
“怎么了?”
我指着屏幕一角,“刚才有人查日志,路径不对。”
她立刻调出网络拓扑图,顺着我指的位置追踪。
“是国内节点转出去的。”她说,“但出口接的是中立国缓存服务器。”
“不是常规访问。”我说,“是测试防御边界。”
她眼神一沉,“知道是谁吗?”
“还不确定。”我关闭公开传输界面,“先终止资料包推送。改成点对点发送,每份单独加密。”
她照做。
大屏幕仍在播放测试视频,观众还在讨论。一切看似正常。
但我已经重新打开了内部监控面板。
离线模式预备程序加载完成。
权限日志开启全记录。
我在系统里新建了一个标记:【异常访问_01】
并设置触发条件——同一IP再次请求核心数据时,自动启动诱饵服务器分流。
裴听霜站在我旁边,没再说话。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信任正在建立,但威胁从未离开。
主屏幕切换到第六代人造肝脏的三维模型,表面流动着淡蓝色的能量纹路。
我盯着数据流的稳定性曲线,手指继续敲击台面。
一下,一下,像在输入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