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电磁余波?北极圈的隐形战场
北极方向的能量波动只持续了0.6秒,但波形图上的痕迹清晰。我立刻调出量子网络后台,把信号拆解成三段频谱进行比对。不是自然干扰,也不是设备噪声,它带有人为编码的节奏。
“这频率……”我盯着屏幕,“和纪念币共振模式有78%重叠。”
沈砚秋站到我身后,声音很稳:“有人在试探我们的响应机制。”
裴听霜的通讯接通得很快。她刚开完一场金融监管会议,画面里还带着会议室的冷光。“你们说北极?那边连民用信号都压不住,谁能在那搞动作?”
“就是没人能去的地方,才最容易藏东西。”我放大波形细节,发现脉冲尾部嵌了一串极弱的莫尔斯码。系统自动翻译出来:B-A-R-E-N-T-S。
“巴伦支海。”我说,“这是克莱因工业三十年前的内部代号,他们在那里有过秘密勘探记录。”
沈砚秋快速翻查资料库,调出一组气象站人员调动数据。“过去三个月,两名电磁工程背景的技术员以科考支援名义进入挪威群岛,签证材料齐全,但落地后从未出现在公开行程中。”
裴听霜眯起眼:“查尔斯的人还没死干净。”
我们三人同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建筑值增长放缓不是偶然,舆论战只是掩护,真正的攻击来自物理端——有人要在极地动手,切断我们即将部署的通信中继节点。
“必须确认目标位置。”我说。
我远程接入挪威沿海的几个废弃气象浮标,用纪念币用户形成的分布式信号网做反射源,构建临时量子传感阵列。三小时后,定位完成:北纬78度12分,冰层下方三百米处,存在一个封闭热源,轮廓与电磁炮发射井高度吻合。
更关键的是,系统突然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超导材料活性反应,成分匹配三年前高原基地失窃样本】。
他们不仅找回了材料,还完成了武器封装。
“不能等审批流程。”裴听霜直接拨通周启明电话,协调军方卫星临时调轨,锁定该区域动态。她又通过艾琳娜留下的黑市通道,伪造了一份联合国环保巡查令,为运输机争取到通行许可。
十二小时后,我们降落在斯瓦尔巴群岛外围的临时停机坪。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远处冰原一片漆黑,只有导航灯在闪。
基地深埋冰盖之下,常规探测无法穿透。强攻会触发警报,导致对方提前发射。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们自己暴露。
“为什么不让他们打一炮?”沈砚秋忽然开口。
我和裴听霜看向她。
“既然他们准备好了,那就让他们开火。”她说,“但我们得控制炮弹往哪飞。”
计划定下来。我不负责心理战,但她要我配合制造一个“可信的声音”。
我们从系统档案里提取查尔斯过去五年下达命令时的语音特征,结合实时环境噪音合成一段指令音频,内容是“立即执行试射程序”。这段音频被伪装成加密内线通话,注入敌方通讯频道。
守卫没有怀疑。三十分钟后,监控显示炮台进入充能状态。
“他们信了。”沈砚秋低声说。
我启动刚解锁的分布式反向能量协议。全球超过十万枚纪念币用户正处在睡眠状态,他们的设备自动组成了一个人形天线阵。在炮弹离膛瞬间,我们施加定向电磁扰动,让飞行轨迹产生毫秒级延迟。
这一瞬的偏差,足够改变结果。
炮手在操作舱内察觉异常,手指顿了一下。就在这时,沈砚秋播放第二段音频——林桂芳儿子的声音。
“爸爸,别打坏那些灯,它们让我睡得好……”
那声音很轻,像是从梦里传出来的。
操作员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他原本瞄准漠河方向的坐标,下意识调转了角度。
轰!
炮弹斜切入冰原深处,击穿多年积压的甲烷气囊。整片冰层塌陷,发出巨响。雪尘冲天而起,几分钟后才慢慢落下。
我们站在边缘往下看。
冰坑底部露出金属结构,巨大,规整,表面刻着一个熟悉的徽章——克莱因家族的鹰首蛇纹。
“找到了。”裴听霜喃喃道。
我们穿上防护装备,顺着断裂的冰缝滑下去。仓库入口被炸开了半边,内部灯光还在运行,像是三十年没人关过。
里面全是资料柜,整齐排列。每一块硬盘都有编号和时间戳。最早的文件可以追溯到1953年,标题是《龙国雷达系统逆向分析报告》。
“他们偷了整整三十年。”沈砚秋翻看一份纸质档案,语气平静,“不只是技术,还有原始设计图、实验数据、失败记录……全都在这。”
我走到中央控制台前,发现所有数据都需要生物密钥激活。常规手段无效。
我想起什么,从贴身口袋里取出那个玻璃管。里面装着原世界实验室的最后一撮硅土。我把玻璃管放在读取仪上。
系统沉默了几秒。
然后,绿灯亮了。
数据库开启,文件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屏幕上滚动着被盗技术清单:量子纠缠编码算法、低温超导材料配方、脑机接口神经映射模型……整整三十七项核心技术,每一项都标注了窃取时间和转移路径。
房间里很安静。
裴听霜拿出通讯器,连上国际通联频道。“现在开始,全球直播。”她说。
沈砚秋站在我旁边,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不是为了报复。”她轻声说,“是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我点下发送键。所有资料被打包加密,分发至一百九十八个国家的技术监管机构、主流媒体、学术组织和开源平台。传输进度条开始移动,稳定而不可阻挡。
外面风没停。仓库入口的金属框在风中轻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裴听霜收起通讯器,火光映在她脸上。“我们不是拆了一个仓库。”她说,“是掀了他们的棺材板。”
沈砚秋关闭心理干扰设备,指尖还有些发麻。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控制台上,感受着数据上传的震动频率。
我站在原地,玻璃管还在读取仪上。硅土微微发烫,像是回应某种古老的共鸣。
全球第一波回应已经开始涌入。欧洲某国科技部长已召开紧急会议,北美多家媒体启动专题报道,非洲几所大学联合发布声明要求技术共享。
我们仍在这里,守着终端,等着看这场风暴会吹向哪里。
裴听霜忽然转身,盯着我:“你还记得王建国临死前说的话吗?”
我点头。
“他说‘别让这些东西再被锁起来’。”
她伸手按在发送键旁边,掌心覆盖住我的手指。
“那就永远别关。”

